“總的來說就是這樣了,現在以藏應該正在伏擊那批藏起來的家夥,目前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麽讓厄這麽費心的運送,不過想必很快就能知道了,這次我肯定會告訴你們拉”
舒适的沙發裏,泰勒抱着一個薯片罐,一邊說一邊吃着,他又換回了最喜歡的背心沙灘套裝,隻是臉色稍微有些蒼白,看上去也很不爽的樣子,右胸位置還綁着繃帶。
那是另一名達到執事級中階的噩種留下的,即使已經死亡,但傷口上的來自對方的夢力殘留還在阻礙着泰勒的恢複,即使是他也需要再恢複個幾天。
“……我當時就覺得怪怪的,隻覺得可能會有伏擊,沒想到居然是聲東擊西,下的成本還真挺高”
義雲看上去也不好受,他的腹部被貫穿,險些擊斷脊椎,這幾天都沒什麽戰鬥力,其他地方也有傷口,現在整個人裸着上身,包的跟個木乃伊似得,倒是神情輕松了不少,甚至還喝了兩口小酒,這才是這個獨眼狼休息時的狀态。
“說起來,蘇秦你這次做的很不錯嘛,要是你或者那些特别警察被擊殺的話,還真是挺麻煩的,聽說那邊的頭頭對你還挺看好的樣子,嘎嘣~”
說道蘇秦,泰勒臉上那不爽的德行才消退了些,多了幾分看好戲的惡趣味。
“所以留我在這裏的你們完全沒想到對方可能還會在城裏下手嗎”
蘇秦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翻了個白眼。
“這個嘛,一般來說山區那次就足夠了,對方的人手不少,沒必要再在城裏突襲你個小行者,而且雖然懶得承認,但如果不是以藏那隻狐狸提前趕來的話,我估計是重傷,那頭獨眼狼估計就要殉職了,這可是絕對足以引起重視的損失啊~”
泰勒表情誇張說着,顯然又進入演技模式了。
“狐狸,狼,那你是個啥,波斯貓嗎?”
一邊的義雲撇了這貨一眼。
“當然是動物園管理員了~”
泰勒賤賤的笑着。
“啪”
“喂喂,亂丢什麽!都撒到我身上了!”
“吃個屁的薯片,和老子拼酒”
“怕你啊,來啊!”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拼酒之戰再度開始了。
無語的看了這兩個受傷的男人一眼,蘇秦便起身離開了房間,對于釋夢者來說當然也不存在什麽酗酒不利于傷口愈合的問題,當然就算真的有她也懶得管。
義雲也就算了,泰勒那小子雖然天天一副我不喜歡動腦的德行,但那家夥絕對比誰都想的明白,非要說的話就算是女人的直覺好了,所以蘇秦想到的可能,泰勒一定也想到過,就像泰勒說的,可能性并不高,幹脆就不說。
畢竟山區也好,城裏也罷,磊城都不是什麽安生地方,從上面隻派了泰勒義雲還有自己來開始就應該察覺了,這種戰時狀态除非是人手超級不足,不然不是應該快速撲滅一切可能危險嗎?
在已知山區已經有一個執事級存在後,居然還是隻派了一個能力強了些的執事級加兩個行者級,這本來就很奇怪,尤其在蘇秦見識過以藏那個妖男之後,說到工于心計,那個男人才是真的專業。
“好歹我也是個神系釋夢者,不過他的能力居然有規避探測的作用,如果不是我開啓了紅霧狀态,恐怕真的就死掉了吧”
想到那個男人最後的眼神,蘇秦不免有些恍惚。
“怎麽了?蘇秦,在想什麽?”
帶着外面風雪的味道,紅頭發的伊萬走了過來。
“沒什麽,在想這次的事情”蘇秦随口回了句,目光移到伊萬身上:“那些俘虜有消息嗎?”
“不知道,政府那群人收押後就沒怎麽理過我,畢竟我職位比較低”
伊萬聳聳肩,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說完又露出了笑容:“這次可多靠你了,那個噩種的能力還真是厲害,要不是你找到了他們,就算那邊的頭頭都發現不了,我剛去的時候那邊還問起你了”
“我得能力剛好比較适合探測罷了,你準備去幹嗎?”
回頭瞄了眼正火熱拼酒中的泰勒義雲,蘇秦問道。
“我啊”伊萬頓了下,聳了聳肩:“準備去看看老弟,一些善後還需要處理,就是回來彙報下,馬上就要過去了”
“嗯……節哀”
“沒什麽,做這行,不就是這樣嘛,如果不是成爲釋夢者,就我和老弟這德行,估計還在做苦工了”
伊萬貌似不在意的彎了下嘴角,他擺了擺手,轉身朝大門走去。
“不就是這樣……嗎?”
在蘇秦的視角裏,這個紅頭發的男子在轉身的刹那便失去了所有表情,剩下的隻有眼中壓抑深沉的傷痛,而當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那眼中的傷痛便被藏下,隻是外表看上去多了幾分冷漠。
推開門,他走了出去。
“這就喝完了?酒呢?還有沒了?”
“那邊,那邊,那個櫃子!不是!左邊的那個!”
“哦哦,還不少嘛,來吧!”
“幹!”
身後的歡呼聲還在繼續着,客廳裏已隻剩下他們兩人,隻是誰又知道這一路上,在他們身邊失去的,又有幾個?
看着那逐漸合攏的大門,蘇秦不禁陷入了回憶。
陷入了……那個男子最後在樓底時,那被拉扯的壓抑靈魂。
呵,這世界上,每個人都帶着面具,隻是厚度不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