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秦低沉的念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這隻是我在你識海裏種下的一道殘影，隻會在适時的時刻出現”
他站在那裏，依舊是噩夢中的着裝，但表情似乎比現實中還要來的僵硬。
“什麽叫适時的時刻？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爲何會在那個空間？是你做的手腳嗎？那個灰色是什麽？我在裏面爲何會那樣做？”
她情緒激動的盯着佐道，大聲吼道。
“我說了，這隻是我的一道殘影，你可以認知爲一種不具備随時更新能力的程序，所以我不知道現實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但顯然你并不在我本體身邊，并且被卷入了某些噩種的襲擊，作爲能量體存在的我，隻有在你受到巨大威脅的時候才會出現并加以影響”
“從被植入開始，我一共隻做出了四次改動，兩次主動兩次被動……
第一次，是你初次陷入瀕死狀态，爲了讓你活下去而借助你的力量主動幫你開啓了【僞zone】。
第二次，由于我和本體的屬性一緻，所以在你的影響下，追随主體進入了同一具軀體，這是被動的效果，後來已被主體做過修改，不會再出現。
第三次，是你被某種【改】幹擾無法主動開啓【zone】時，暫時由我幫你抵禦了【改】種下的印記。
第四次，雖然我抵禦了初次的印記侵蝕，但【改】還在試圖進行污染，在這樣能量的刺激下，我會在你開啓【zone】的時候本能的驅逐這種能量，但這隻是被動效果，不會影響到你的主觀意識。
除此之外，我沒有做出任何變動，所以剩下你的一切問題都由你自己解答，順便說下，我的能量顔色代表是純白與小部分黑，灰色則是我說的【改】，所有具備直接更改宿主潛意識能力的能量都被稱之爲【改】，你遭受的能量級别不高，所以我的本能防禦系統還可以抵禦”
程序，系統，抵禦，佐道的回應刻闆的就像是一個病毒防衛系統，然而雖然話不算多，但其中的信息量卻着實讓蘇秦思索了一番，以至于剛剛‘清醒’後複雜的情緒也跟着消散不少。
按照佐道的說法，那四次按照次序分别是角鬥士噩夢時自己的瀕死，面具噩夢中自己追随佐道進入同一軀體，接下來則是在祭壇空間快要被鎖鏈纏繞的時候，以及最後那個純白與黑跟灰色大戰的時候。
除此之外，沒有做出任何變動嗎……
“佐道，你說的【僞zone】是什麽意思？【zone】不是隻能自行開啓的嗎？”
蘇秦立刻找到了根源所在，沒錯，就是【zone】！
“的确隻能自行開啓，【zone】是在釋夢者初步認同自我後得到的能力，隻能自我開啓，但若是開啓的程度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那麽我也可以進行幹涉并助你開啓，雖然效果會差一點，但後期彌補回來的話差别就并不大。”
佐道回道。
“那爲何我的【zone】感覺和你那麽像？而且我在印記裏都看到了，你在印記裏占據的位置明顯比我自己的還大，那怎麽還能算是我的【zone】？最後我的銀色基本都不見了好嗎！”
平時也就算了，可在之前那個骨林世界裏時，自己每次開啓【zone】後都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而且在釋夢者學院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了，明明【zone】開啓的狀态應當每個人都不同，可爲何自己開啓的時候就和佐道平時的模樣那麽相似！明明自己和他都不是一類人的！
“原本即使在我的幫助下，【zone】也會以本體爲主體，但你的情況特殊，由于你‘明我’形成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欺詐，所以并不穩固，所以在開啓後會呈現出我的屬性，而随着你對自己懷疑程度的增加，我所占據的份額也會逐漸增加，但本身的速度并不會很快”
佐道扶了下眼鏡繼續道：“至于剛剛發生的問題，有兩點，其一，是你對自我的意志産生懷疑，其二，你對【改】的吸收使得自己無法控制，于是在【改】的刺激下，我的能量開始反擊，你也同樣依賴這種反擊，雙重反應下，你原本在【僞zone】下制造的僞印記自然會消散”
“你說……欺詐？”
蘇秦愣在了那裏。
那是什麽意思？什麽叫開啓【zone】的時候，明我的時候本身就是一種欺詐？
“沒錯，你用來開啓的鑰匙又或者說依仗的記憶，本就是一種虛假，應該是你自己制造出來的……”
自己制造出來的？？
什……什麽啊……
那時候作爲依仗的記憶明明是在海灘上和父母一起的記憶，就連那首歌也清清楚楚，還有印記，他說印記也是虛假的，可是明明自己是用父親寫毛筆字的畫面完成的啊？
怎麽會……佐道這家夥……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另外，觸發我說出這番話的前提就在于，你的虛假消失，并開始面對隐藏的記憶，從能量的角度上看，現在應該已經想起來了，至少也記起了一部分”
垂頭伫立，蘇秦沒有再回半句話。
在這樣的沉默中，時間緩緩流逝着。
“不能……回去了嗎……”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微弱的呢喃道。
“可以”
出乎意料的回應讓蘇秦瞪大眼看向了佐道。
“不必意外，這本身也是本體留給你的選擇之一，隻需要你仔細回憶我的本屬性，那樣我就可以暫時壓制住屬于你主意識的印記力量，但就像我說過的，一旦覺醒了真正的【zone】，你就是自己的主導，所以我隻能在你的幫助下隐瞞，但就算有我的幫助，已經醒來的東西就是醒來的，在釋夢者印記力量的驅動下，隻會越來越清晰，但這種壓制持續的越久越不好，最後即使你自己也會徹底失去控制，我建議……”
“不，就這樣就好”
蘇秦打斷了佐道的話。
“我隻想再問一句，之前那個狀态的我，是你，還是真正的我”
她遲疑了下，還是問出了口。
“從能量的角度上看，都不是，那是我的屬性和你自我屬性混合的結果，你自我的意識爲主導，但由于我本屬性的緣故，你的做事手段會更加極端，且沒有壓力”
“這樣啊，那就好”
她低聲自語了句。
“其實，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啊，不用多想，隻需要享受就好”蘇秦望着佐道，盡管她知道那隻是一道程序而已：“佐道，你想要的東西我會看到的，也會讓你看到的，隻是在那之前，就再讓我任性一小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