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練,佐道在哪了現在?”
蘇秦找到正在帶學員的張教練,也不客套,上來就直接問道。
“蘇小姐,又是你啊”扭頭見是蘇秦,張教練先是笑了下,随後毫不猶豫的說道:“今天的話,佐醫生應該是在有氧搏擊區,就在那邊,直走左拐,别管那些正上課的,直接去右邊的訓練室。”
“了解”
比了個ok的手勢,蘇秦便順着張教練指的路走去,雖然這隻是第三次來健身房找佐道,但蘇秦也已經總結出規律了,這個規律就是進門,問前台佐道在哪,不知道的話問張教練在哪,然後找到張教練就能得知佐道的方位。
恩,跟一般的rpg遊戲的任務鏈差不多。
“哎,這樣一說的話,我現在的确是很像接了任務的玩家啊,接下來見到佐道就又要觸發什麽情節了吧”
蘇秦腳步一頓,接着又驅逐了這個想法,繼續走去,同時也回想去張大媽所說的事情。
和自己猜測的一樣,的确是和噩種相關,隻不過不是張大媽,而是她好友劉大爺的二孫子。
這個事兒吧,就得從張大媽上周穿着靓麗出門開始說起了。
簡單來說的話,就是張大媽參加了好不容易舉行的初中同學會,至于爲何好不容易,參考一下張大媽的年紀就不難得知了,于是這位年近六旬的張大媽就樂呵的去了,聚會的過程倒是沒啥好說的,但回來路上她卻是剛好在街上遇到了自己多年的好友劉大爺。
據張大媽說,兩人那是從初中就有的交情,近年來沒事兒還去串串門什麽的,但大概已年前,那個劉大爺卻是搬走了,去了國外住了段,之後就很少聯絡,沒想到居然在這兒見到了。
張大媽的性子,那自然是直接上去打招呼了,走過去才發現劉大爺還帶着一個小男孩,說是他的二孫子,這次也是爲了這小子才回來的,幫自己兒子看看孩子什麽的,還沒來得及跟張大媽說。
再然後了,就是張大媽發現這個二孫子精神頭十分不好,雖然玩具各種買,遊戲各種玩,小吃不能停吧,但就是精神很不好,兩個黑眼圈那麽挂着,中間趁着劉大爺去上廁所,張大媽和這個臭屁玩遊戲不咋理人的小子交流了下。
然後就得知這小子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噩夢,夢裏他變成了比昆蟲還小的體型,然後和他的同班同學一起被抓到了昆蟲國度,最後還被昆蟲生生吃掉了,而且這個噩夢已經持續了有一周了。
張大媽回來就問劉大爺爲何不帶去看心理醫生,作爲一個與時俱進的潮婆,她自然知道近幾年有不少這種老是做惡夢的案例,都說是心理病需要看看心理醫生,結果劉大爺一副不當回事兒的樣子,說是過幾天就好了。
這就有了蘇秦上周見張大媽在佐道門口徘徊的情景,由于張大媽和劉大爺的這個關系嘛,說熟也熟,但劉大爺性格比較固執,張大媽又怕他嫌自己多事,于是最後算了。
可是之後這一周她想來想去還是放不下這事兒,在和自己的一衆大媽級朋友交流後,決定在前兩天再去劉大爺家瞅瞅,結果沒見到人,于是今天張大媽就又去了,這次雖然沒看到劉大爺,但卻見到了那個一直抱着遊戲機的二孫子。
這次見面,發現那個二孫子整個人都不對勁兒了,看上去昏昏沉沉的,傻不拉幾的就知道玩遊戲,跟他說話反應也呆呆的,但一提到關于噩夢的事兒,這小子就立馬露出恐懼的神色,甩上門就跑走了。
張大媽那天在門口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劉大爺,最後就這麽心神不甯的回來了。
聽到這兒蘇秦自然就明白,那個二孫子不用說肯定是被噩種給纏上了,所以和張大媽分開之後就直接來健身房找佐道了。
“有氧搏擊區……右邊”
蘇秦看了眼路牌,又瞅了瞅一群在教室裏又是踢腿又是打拳的男女,這種有氧搏擊不像真正的搏擊訓練那樣一節課時間長,而且專注枯燥的技術,而是将搏擊看作是另一種有氧運動,每次一小時到一個半小時,進行簡單的體能和一些連擊訓練,技術的系統性一般,不過運動量還是有的,學學肯定比那些啥都不學的強不少。
但是遇到系統科班出身的就不行了,人家訓練的時間更長,技術更系統,不過從減肥健身的方面看,這種簡單的課程還是挺不錯的。
直接朝右側走去,那邊也是玻璃牆,不少人在裏面訓練,能聽到哼哼哈哈的喊聲,不過最明顯的,則是一段連續的踢打沙袋聲,從那個節奏和穿過玻璃門的聲音看,不說能不能打,對方的身體素質那是絕對沒的說。
“果然是這家夥”
開門之後,蘇秦順着那聲音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佐道,那黑白着裝就不用說了,蘇秦進來的時候,他正對着沙袋進行快速的鞭腿訓練,把那個這裏最粗的沙袋踢得飄起,一條右腿幾乎化作了長影。
在那誇張的腿功下,這家夥周邊自然一個人也沒有,沒辦法,站一起壓力太大,不過這裏的人似乎也都習慣了,各自練各自的,看上去還沒蘇秦此刻的顯得驚訝。
“不愧是世界冠軍級的,光是這速度力量抽上去,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啊”
蘇秦一邊念叨着一邊朝佐道走去,不過還沒走幾步,就被一人叫住了。
“這位小姐,如果你是找佐醫生的話,還是再等等吧”蘇秦扭頭看去,那是個一米七六左右的鍋蓋頭青年,有點偏黑,看上去也怪壯的,見蘇秦有些詫異,這位長相還算和善的鍋蓋頭便笑着說道:“他訓練完一組之前誰叫都不理的”
“現在是一百下中段鞭腿,接下來還有一百下上段,你還是等他踢完再去吧”
鍋蓋頭青年指了下佐道那邊。
“哦,也行”
蘇秦應了聲,佐道訓練不理人這個特點她也是早知道的,不過怎麽感覺這個健身房誰都認識他,這個鍋蓋頭也是,感覺有種佐道馬仔的感覺。
“我叫邢強,叫我阿強就好,平時總在這兒訓練”
鍋蓋頭青年自我介紹道。
“我是蘇秦,恩,現在算是他的助手吧,有些事找他”
蘇秦回道,話說邢強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啊。
“助手?”邢強一愣,打量了下蘇秦:“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佐醫生他還有助手了。”
“恩,我也是最近才加入的”
迫不得已加入的……呵呵……
“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了,對了,佐醫生踢完之後會休息半分鍾,你最好在那等着”
邢強說完這句,就擺擺手去一邊倒立了。
沒錯,就是倒立,走到牆邊就開始倒立行走了。
“邢強?似乎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啊”
蘇秦摸摸下巴,就在這時,那連續的重擊沙袋聲也停了下來,蘇秦連忙扭頭看去,佐道果然停下休息了。
“喂,佐道”蘇秦打了聲招呼走去,走到佐道身旁時才壓低聲音說道:“我剛才見到張大媽了,她朋友的二孫子似乎被噩種纏上了。”
“……你确定?”
佐道喝了口水道。
“差不多吧,算算也有兩周了,那小孩每天都被噩夢吓醒,張大媽說這次見面,看上去已經有點神經了”
蘇秦回道,話說運動的話幹嘛不把眼鏡摘了,以前都是世界冠軍級别,難道還能是高度近視啊。
“地址,姓名性别年齡”
佐道回道,同時去一邊的台子上拿起了手機
“哈?”蘇秦一愣:“這個,性别是男,應該算是個小學生,其他的沒問清楚啊”
幹嘛要問那麽清楚啊,隻是來告訴你一聲好不好,做個預約什麽的。
“由于噩種在現實中會比較強大,所以我們遇到被噩種纏繞的宿主時,需要仔細核查,确認沒有其他現實中的噩種插手後才能予以接收,你也不要去直接接觸”佐道按了幾下手機:“電話我發給你了,他是這個區域的核查員,是我跟你講過的協會的,等他核查完畢後,你說的那個宿主自然會得到分配”
“哦……”蘇秦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面果然多了條短信:“那這個核查一般要多久?”
“少則三日,多則一周”
佐道回道。
“那要是這段時間裏宿主被吞噬了怎麽辦?”
三到七日,時間也不短啊。
“那就進行捕獲和再驅逐”
“再驅逐?”
“就是用某種方式驅逐噩種,成功率30,失敗的話噩種也會被驅逐,不過宿主會變爲植物人”
“植物人?”
蘇秦皺起了眉,而且那什麽方法才30成功率,七成幾率讓一個孩子變成植物人,就因爲所謂的核查?
“一個成熟的釋夢者,往往可以解決多個噩種,所以必須得到保護,如果一旦核查不嚴讓厄鑽了空子,那麽帶來的直接就是釋夢者的死亡,就算我現在不屬于協會,但也需要協會的資源來進行核查。”
佐道把手機放到了一旁,語調平淡的回道。
“恩……”
蘇秦應了聲,話是很有道理,但總覺得……
“釋夢者不是超級英雄,在現實中,我們也是被捕獵的對象,記住這一點。”佐道盯着蘇秦的眼睛:“任何時候不得透露出自己是釋夢者的信息”
“……明白了……”
佐道肅然的眼神和語調,讓蘇秦本來還不錯的心情蒙上了一層陰影。
釋夢者,也是被捕獵的對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