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這一路上,經過其他人的談話,佐道也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趙老是一個已經九十歲高齡的老者,惡魔的傳言也是他帶到這條小街的,據說他曾經在别的地方經曆過惡魔的狩獵,并成功的活了下來,但那已經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
他的房子是12号房,也是佐道之前敲門無人應答的一棟,不過聽他們的說,那棟房子是街裏最大的。
接着有讨論到了11号房那個面具上寫着靈字的老婆婆,她是米店老闆的妻子,常幫人做些法事,街裏人有問米店老闆她是否真的有靈力,米店老闆隻說些不太清楚,大概沒有吧之類的話。
街道并不長,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12号房前。
縫嘴男看了一旁的怒面男一眼,怒面男點了下頭,走到門前深吸一口氣,然後如同強盜到來一般用力的握拳砸起了門,嘴裏還一邊大吼道:“趙老!開門啦!趙老!開門!”
“原來不是沒人在,而是要靠音量取勝嗎……”
剛剛一直沒說話的蘇秦,幽幽的吐了句槽,也算是抒發了下心底那種奇怪的感覺。
沒錯,就是奇怪的感覺,但不是因爲這個噩夢如何,而是佐道這個人實在是讓她越加迷惑了,原來可沒發現這家夥居然還有演技派這個标簽啊,剛剛安慰笑面女的那一幕蘇秦自己在裏面都看的有點感動了。
可偏偏就是這個溫和安慰人的家夥,幾分鍾前卻在用一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興奮語調說着什麽:“是懷疑啊,真是不錯的場面”,聽着那句話,蘇秦都可以想象到這家夥的眼鏡反出白光,萬年不變的撲克臉上浮現出一絲悚然微笑的場景……
然後下一秒這個看着就像******神經病的家夥居然瞬間變暖男了!?
異常的反差,加上不能問,問了也不會理你的現實讓蘇秦真是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噴都噴不出來啊……
“咳咳,誰啊”
足足過了半分鍾,門内才傳來一句絕對足以代表老者的蒼老聲音,緊接着,那面大門也被緩緩地拉開。
一個身着古裝,右手拄着拐棍的老者出現在衆人面前,而他的面具,居然是一個笑呵呵的娃娃臉,配着頭頂花白的發髻,以及面具下同樣顔色的長須,感覺還真是挺酷的呢……
“咳,怎麽,這麽多人?”
趙老咳了一聲,緩緩轉頭把周邊人看了一遍,然後再緩緩的說道。
街上幾人面面相觑,最後縫嘴男上前一步道:“趙老,惡魔來了”
“什……麽?”
趙老一歪頭看向縫嘴男,語調明顯變了。
“從14号房開始,街道便被無形的障壁封住了,牆也翻不出去,而且真子死了”
縫嘴男簡單明了的講解道。
“……真子?”
趙老沉默了下,疑惑的重複道。
“是住在二号樓的真子,父親是李田,現在正在外面工作了”
縫嘴男解釋道。
“哦……”趙老又沉默了下,擡眼看了衆人一眼道:“都進來吧,現在還是白日,還有時間”
說着,趙老便拄着拐顫巍巍的回身走去,街上諸人見狀也跟了上去。
和從外面觀看的感覺差不多,前院不大,和青鳥婆婆家一緻,但當佐道跟着幾人進入趙老的房間後,才頓時明了了那句‘趙老家是最大的,足夠我們一起讨論下’的話。
這個略帶些魔幻性質的噩夢中,看來還加入了空間元素,不僅青鳥婆婆的後院能放下一個水塘,就連12号這棟看上去和其他房子一般大的地方,進門口居然也别有乾坤。
目前光是一樓可見的面積,就是青鳥婆婆家的二倍以上,光是右側的大廳,就差不多得有青鳥婆婆整個家那麽大了,更别提從走廊左側還能看到上去二樓的樓梯,似乎還是個二層建築。
“随便坐吧”
趙老說了句,便在縫嘴男的攙扶下緩步走到客廳正中央的椅子上坐下,這客廳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設計的,搞的就很像是個會議室,中間一個木椅,兩邊各一排木椅加茶幾,地上鋪着地攤,不過趙老背後挂着的那個字實在是有點轉變畫風。
九十多歲的人了,背後居然挂了個‘義’,搞的好像是什麽黑幫聚會一樣。
衆人紛紛落座,佐道和笑面女坐在左側最後的位置,怒面男和那個愁面女坐在一起,米店老闆則和雜貨店的書呆子女子坐在一起,14号房的情侶,縫嘴男以及狐面女分别坐在一起,剩下的就是分開兩邊坐的言面女以及白面具大叔。
加上佐道和笑面女,整個廳中一共十三人,青鳥婆婆,不知男女的紅唇面具,以及米店老者的妻子靈面婆婆則都不在此處。
見衆人都已坐好,娃娃臉老者便出聲道:“七十多年了,沒想到此生竟還有機會遇見惡魔狩獵的時候”
“趙老,您當時是怎麽逃出來的?”
縫嘴男問了句。
“咳咳,事到如今,老頭子我也就不隐瞞了”娃娃臉老者環視一周,随後陷入回憶:“當時惡魔狩獵的地方還是一個大些街區,街裏住着三十多号人,那隻惡魔封鎖了街區,每日夜裏都會殺死一個人,到了第四日的時候,大家聚集了起來,就像……我們現在一樣”
說到這兒,衆人都不禁放緩了呼吸,仔細聽趙老繼續道:“我那時才十二三歲,但是卻急得很清,主持聚會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告訴了我們關于惡魔的傳說,并說明要想逃出去,隻有找出惡魔,然後在白日殺死他,否則街區裏的人就會一個接一個的被殺死,他建議大家全都住在一起,這樣夜裏有什麽動靜也會有人知道。”
“然後……當天夜裏,那個主持人就死了,獨自一人死在廁所裏”娃娃臉老者說到這兒輕笑了下:“當時大家都擠在一起,可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是什麽時候死的,也沒有任何聲音”
“人們開始恐慌,開始互相猜疑,但死亡依舊繼續着,每日一個,每日一個,到後來,第一個犧牲者出現了”娃娃臉老者的聲音低沉了些:“那是一個流氓,他和街裏的每個人關系都不好,于是被選出來在白日吊死”
趙老停頓了下,似乎在給廳中面面相觑的衆人時間消化。
“當天夜裏,惡魔繼續殺着人,于是又有人被選出來殺死,一個,一個,又一個,直到後來,在恐慌之下,衆人都失去了理智,相互指責,到後來竟然爆發了大混戰……那時的我躲在櫃子裏,我的父母也在那場混戰中被殺死,等到屋裏隻剩下五六個人的時候,他們才停了下來,再然後……障壁被打開了”
趙老長長的歎了口氣,屋内的氣氛也漸漸沉重起來,那一個個戴着面具的人們小心的相互張望,猜忌與不安已經蔓延。
“明白了嗎?殺死惡魔一定要在白日進行,一旦到了夜晚,沒有人能反抗惡魔的殺戮,但當時的街區足有三十幾人,可最後卻隻有五六人活了下來,殺死他們的真的是惡魔本身嗎?不,殺死他們的是恐慌!是沒有秩序的恐慌!”趙老這時加重了語調:“這一次,我不想有當年的混戰發生,現在我們這裏隻有十幾個人,大家就住在一起,總會有線索出現,這一次……”
“我們要公正謹慎的在白日選出惡魔,決不能讓惡魔帶來的恐慌毀滅了所有人!”趙老用拐杖重重的砸了下地闆:“即使,我在今晚死去,我也希望你們能選出下一個主持者,然後小心的互相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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