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勝勝認爲葉一真提醒說别磨蹭别浪費時間是正确的,盡管她心裏清楚在甕裏浪費點時間,現實世界也不過多走幾秒鍾而已,可是寸金難買寸光陰這句話,也是實在得很。馬毅陽既有九感之力,又能和自己一樣控制甕,如果恰好就在浪費的這幾秒鍾内被馬毅陽抓到空子搞什麽破壞,或者和魈居起了沖突的話,自己的努力和一切的善做主張也就白費了。
後面的路較之前更是颠簸,一路都是荊棘叢生,小山坡不斷。林槐身體底子不是太好看,看他的體型平常也一定是疏于鍛煉的。所以,後來的這段路着實讓他吃了不少苦頭,還好他之前點的那兩個随從身體素質都不錯,一路一左一右地護着他,将他拖拖拽拽的拉着走,給他省了不少力氣。
據葉一真透露,林槐其實大可以要求滿勝勝把路變得好走一些的,但是林槐這個人确實很精明,心思缜密,可也很踏實。他堅持走這麽難走的路,是爲了腳踏實地的把在現實世界要重走的這一段路真真實實的走下來,這叫未雨綢缪。這一路有什麽坑窪和危險,回到現實世界重走的時候就能刻意避開了。
就算不用葉一真刻意提醒,滿勝勝也明白林槐在商業上爲什麽會成功,爲什麽是一個這麽難纏的對手。
一路無話走了一個來小時,在不少人的喘息聲中,終于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那也可以說是一個石頭山體的大裂縫,山體四周都是有樹有草,隻有眼前這座突兀的山包全是清褐色的大石頭堆積而成,而且岩石像折斷的餅幹一樣左右互相支撐在一塊,形成了底部那條三角形的大裂縫。
最近動不動就是跟山洞,火山肚裏,隧道之類的又黑又隐蔽的地方打交道,滿勝勝真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跟這些地方杠上了。她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所以不确定的回頭問林槐:
“你想去的那個地方就是這裏吧?”
林槐又在用他的老漢巾擦汗,氣喘籲籲的看了看洞口,然後咧着嘴說:
“應該是啦,進去看一看就知道啦。對了,你不是可以預見裏面是什麽樣子的嘛。”
林槐這就算承認他知道滿勝勝的伎倆,知道自己在甕裏了。
隻可惜滿勝勝一個勁搖頭,她這回是真的犯難的揪起眉毛說:“觀青隻能窺探到這裏,這座山好似有什麽異常,它沒有辦法滲透進去。”
林槐笑了一笑,理所當然的說:“那當然,你看這座山嚯,根本就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啦,像不像有人故意疊出來的,或者什麽東西把他從地底給推出來的。”
這是林槐的推測,還是林槐給的暗示,滿勝勝大概心裏有數。她乖乖的點點頭,道:
“像是被搭建出來的。”
“那是什麽東西把它搭出來的嘞,那麽大的石塊,人是不可能搬得動的啦。這裏機械也是不可能進來的啦,除非”
林槐故意把話卡在這裏,等待滿勝勝來思考與回答,此時葉一真露出了不耐煩之色,一低頭紮進了裂縫裏。龍天炎見洞裏黑布隆冬自己都覺得沒底,何況一個姑娘家隻身闖了進去,便就跟着進去了。見狀,滿勝勝也懶得順着林槐的套路走,跟了進去。
她剛一進去,光線就幾乎被森羅之眼甕裏的大蛇的嘴一般,密不透風的岩石給吸收光了,看不見任何東西。同時她聽見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像風鈴一般清脆,好像是什麽東西不停碰撞發出來的,但那聲音又比風鈴要低沉一些。
聲音好像是從滿勝勝頭頂傳來的,但是擡頭卻是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林槐他們跟着走了進來,帶來了手電筒的光,聽見奇怪聲響後紛紛将電筒向頭頂上照。他們也能聽出來聲音是從頂上傳來的。他們在混亂而昏暗的燈光中看到了一些白色的東西在晃來蕩去,而還沒看清是什麽,前方,也就是裂縫的較深處傳來了龍天炎比較急促的呼喊:
“喂!你幹嘛!等一下!”
“怎麽啦!”滿勝勝聽到呼喊後立刻詢問,但是沒人回答她,她聽見龍天炎和葉一真中邪似的拔腿就跑,也不知道是誰在追趕誰,隻聽得出一個人在拼盡全力追趕另一個人。
滿勝勝立刻就想追過去弄清狀況的,可她被一人給掐住了衣袖,她扭頭一看,拽住她的人是一臉凝重的林槐。林槐總是坐懷不亂的樣子,如此凝重的神色還甚是少見,恐怕有大出乎他預料的事發生?
“幹嘛?”
滿勝勝問。
“幹嘛?你要幹嘛,你中邪啦!”林槐道。
“中邪?”
“是啦,把它放下來啦。”
“它?什麽它”
滿勝勝壓根沒聽懂林槐在說什麽,還說自己中邪了,簡直莫名其妙。她甩開林槐的手要去追龍天炎和葉一真,不過林槐又揪住了她。林槐命令他的一個跟班道:
“你來,幫她把面具摘下來。”
面具?滿勝勝聽得一頭霧水。她被死死揪住根本跑不了,隻有眼睜睜看着跟班靠近她,然後一雙骨骼粗大的手伸向了她的臉。她還在以爲林槐在耍什麽花樣,沒想到跟班真的從她臉上剝下來了一個東西,跟班把東西交給了林槐。
滿勝勝瞪大眼睛,摸摸臉,她心想怪了,自己臉上貼了個東西,怎麽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林槐小心翼翼的翻弄那東西,然後遞給滿勝勝看。滿勝勝接過來仔細看,發現那東西真的是一個面具,鬼狒狒面具。面具是用木頭做的,凸出的一面上有漆,但是顔色已經掉得差不多了,看起來很舊。不過面具上的花紋和樣式還是能辨别出來的,就是一個唯妙唯俏的露着尖牙的狒狒。
這個面具,讓滿勝勝回想起了她做過的夢,夢裏那個和魈居長得一模一樣的戴面具的男子,和他的族人,還有滿勝勝一路探索下來聽過的那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