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了你也好,搞亂了三派也罷,或是親手提拔出了林槐這麽一個狼子野心的商人也好,目的都是爲了找出真相,結束這一千多年來的命運糾葛。特别是,她真的是個絞盡腦汁來保護自己兒子的偉大女性。她不願意你重蹈你爸爸的覆轍,所以一次次的喚醒你,激勵你,雖然用的方法有些過硬。
她也害怕你和我走上林天字與搭夢的老路,所以想辦法讓你和我盡量不相遇,讓你遇見黑法。可是命運這東西就是讓人無奈,你我最終還是相遇了,并且相愛了。一旦我們兩人都坦誠的接受對方相愛下去,林天字和搭夢的命運就徹底的卷土重來了。
所以阿芙苦惱極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如果她堅持繼續在三派的傳說中動手腳,鼓吹一定要舉行儀式才能拯救鬼派,那麽我就會作爲血種在儀式上斷送掉性命。這樣應該能暫時的解決掉搭夢複活的問題。可是這麽一來,你就成爲林天字了。阿芙是絕對排斥你走林天子的老路的。
所以阿芙隻能讓各方勢力去纏鬥,看看他們能把你們的命運推向何方。
我沒想到我就是甕選中的會代替搭夢的人,爲了讓我不發現這個事實,你和海地總是以怕我受到傷害爲由各種的讓我與事實分别隔絕起來。我終于徹底的明白了,我作爲‘倉鼠’對你們來說的必要性。
果不其然呀,你看我與你相愛了,你一旦卸下心房,命運真的又重蹈覆轍了。我的頭發白了,可能也會漸漸的變成搭夢的樣子。”
以上,是滿勝勝一個人的滔滔不絕。要一口氣說出這些話需要莫大的勇氣,也會讓人害羞。還好魈居沒有打斷她,沒有嗤之以鼻,還是很認真的聽着。
她轉過身,又一次抱住魈居說:“命運,既然知道了它是怎麽開始的,一定就有讓它結束的方法。結束命運不是結束你我的命,不是結束林天字和搭夢的命就能結束的。我們要結束的是命運本身自己,也許命運本身在期待着什麽,或者也在迷茫,等我們給它一個答案。”
“呵呵。”
魈居忽然忍不住笑了兩下,低頭把沙發放在滿勝勝頭頂:
“原來你是語文老師啊。”
“你讨厭啦,我是認真的!”
“好啦,你不用再多說了,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承認我之前是有些畏首畏尾,因爲我必須衡量代價有多大,還有要以什麽作爲代價。如果代價是犧牲我一個可以換來所有人的平安,那我義無反顧。如果……”
滿勝勝捂住了他的嘴,也學他說:“好啦我知道,你也不用再多說了。我就是不準你抱着犧牲的念頭去做這件事,我們都要努力,而且最終都要活下來一起勝利。你答應我。”
魈居不停眨巴眼睛,好像是示意滿勝勝說你不放開我,我沒辦法回答。但是滿勝勝就是不放,一臉壞笑又重複問:
“你答應我不。”
魈居最終無奈點頭,滿勝勝才松開了手。
“你答應了哦!不許反悔的,你要讓我再發現你有消極的念頭的話,我就一輩子把你關在這甕裏陪着我,哼!”
魈居沒有回答,沒有說話,隻把滿勝勝擁在懷裏。兩人靜靜的依偎了大概有兩分鍾,他說:
“我們終點見,照顧好你和葉一真,龍天炎,你現在是他們之中最本事的一個了,一定幫我照顧好他們。”
“嗯,放心吧。在走到終點達成目的之前,林槐也不會傷害我們的。”
“那好,你放我出去吧,我現在正在去一個地方要辦一件事。”
“嗯?你要去哪?”
魈居松開她,一臉神秘:“暫時不告訴你。對了,記住了,别忘了,大海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逃生通道。”
滿勝勝眨眨眼,道:“記着呢。”
“好了,送我出去。”
滿勝勝昂起頭:“先吻我一個。”
魈居毫不猶豫吻了她一下,順便在她耳旁就下一句:“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滿勝勝等腦子立刻閃出了許多羞羞的畫面,害羞的兩隻手一推,就把魈居推出了甕。而後她也出甕了,在現實世界醒來時,發現現實世界不過過了幾秒鍾而已。
她已經想好了自己該怎麽利用觀青,她閉上了右眼,把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在左邊眼睛,盯住觀青。她腦海裏想着曾經在甕裏修複好森羅之眼甕後,把眼睛向裏看時發生的事。
現在她明白了,這個甕,既連接着現實世界,又有一個更深層的意識構築的世界,她通過當時在甕裏看見甕的裏面有自己在看甕的畫面,并且擡頭發現有一個自己正在看着自己時,明白了森羅之眼和觀青的關系,并且知道了該怎麽去使用森羅之眼。
使用它,應該利用好它的屬性,更多的是連接,而不是隔絕。滿勝勝對自己的這番領悟還是有些不解的地方,不過她得抓緊時間試一試。
她把所有的力量,包括精神意志和注意力都集中到左眼以後,觀青慢慢的照她的意思化爲了液體狀,然後一滴一滴的滲進土裏,她派觀青深入到這林場的每一個角落。
然後她并沒有等觀青回來,而是大搖大擺地走回了營地。這時她的頭發已經基本完全變成了白色,葉一真和龍天炎這次見到她,再也沒有辦法抑制内心的驚訝了。不過滿勝勝先發制人說:
“不用再瞞着我了,也别壓抑自己的表情,我知道我身體的變化。”
葉一真漸漸想明白了滿勝勝不過就是去上了個廁所,變化如此之大的原因。她拽住她說:
“你是不是找到了控制甕的訣竅。”
滿勝勝苦笑:“我認爲是的,但也得看結果。”
“哦……”
葉一真起初有一絲的興奮,而後擔心和心痛大于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