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人群安靜。
這絕對是每個人都承認的事實,就算是滿勝勝,曾經也因爲知道了自己的宿命後腦子一片空白過,恐懼過,心灰意冷過。
那怎麽辦,那就都聽林槐的?
啪嗒!
田煌狠狠的敲了一下鍵盤,臉上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從他起身伸懶腰然後坐下到現在爲止,他一直在專注的敲鍵盤。
莊曼還想說點什麽去挽回頹勢,但是她的聲音好像不能傳道無人機上去了。
“咦,壞了?”她看着遙控器說。
田煌自信滿滿說:“那個沒用了,瞧着吧。”
接着,一個從未出現過的,沉穩、有磁性,也有力度的男聲出現在無人機上:
“那麽,如果既不用舉行儀式,又能讓變異被抑制呢。”
男聲就說了這麽幹脆的一句話,全場忽然死一般的寂靜。男子的話在他們腦子裏像複讀機一般的重複又重複,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雖然許多人費勁腦力。
眼鏡男平日裏應該算是個沉穩,懂得運籌帷幄的人。相比林槐美霸主義般的發言跟煽動,它明顯更傾心于後面的這個男聲。他臉上帶了點期待,推推眼鏡擡頭道:
“接着說啊。”
滿勝勝左顧右盼,确定帳篷裏的男人都沒有開口,她納悶剛才是誰在說話?
田煌又站了起來,這回離開了電腦桌,道:“我已經把無人機和畫面連接給了大總裁,接下來,他會代替我們發聲。”
滿勝勝“哦”的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怪不得剛才的男聲說着簡單的話,卻顯得那麽卓爾不凡,不愧是國際大公司的頂梁柱。
“交給他了,我出去方便一下。”
說完田煌就走出了帳篷,與滿勝勝擦身而過時給滿勝勝眨了眨眼,明顯是讓她一起出去。
滿勝勝秒懂,看來之前在梁海地的帳篷裏不方便說的話,田煌想借此機會出去單獨說。滿勝勝輕輕的轉身,貓腰準備跟着出去。可沒想一隻腳才剛提起來,魈居便喊住了她:
“站住,不許去。”
梁海地眼默默地投去眼神,那眼神壓根不想她跟着出去。
那好吧,滿勝勝隻能老實待在裏面。
大總裁就通過無人機說了剛才那麽兩句話,然後無論現場多少人跟他對話,無論是什麽态度,他都不再發聲。
他其實是在等林槐發聲,先看看林槐的态度。結果林槐愣是憋着沒有出聲,他可是老江湖,一早就明白大總裁的套路。現場就這樣安靜了許久,隻留幾個無人機尴尬的在上空盤旋。
“可惡!”現場哄鬧起來,謾罵的聲音越來越強烈。眼鏡男被一群人喊了過去,叽裏咕噜的開了個小會。完事後眼鏡男走了回來,保持他的從容與淡定,對着無人機喊話到:
“三派有着神奇的曆史,無可奈何的命運,但别忘了其中大部分是這個社會中的佼佼者!縱使你們可以用九感之力将自己隐藏起來,但那不過是幻覺,你們腳踩的那片土地是永遠存在的。我們是可以利用定位找到你們的,很精準的定位!”
林槐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通過無人機肆無忌憚地沖着所有人嘲笑起來。眼鏡男的表情很尴尬,他對自己說的話其實就沒什麽信心。
盡管沒有必要,他們有自知之明,林槐還是提醒了說:“好啊,可以試一試啊,來捉迷藏嘛。你們進來找,我們就往後退嘛,等你們找到爆發期那天,全部就都變成怪物啦。”
“嗯嗯……”眼鏡男清了清嗓子:“那好我問你們,你們如何保證在我們放棄傳統儀式後,能夠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保證我們不變異?”
“哎喲,保證個屁啊,哪來這麽多的條件嘞,啊你們的宗主嚯,都不粗來發個言,明顯就已經是跑了不管你們了呀。你們隻能選擇聽我的或者不聽,沒有談條件的權利啦。”
林槐成功的把自己變成了霸權一方,而現場看似也啞口無言了。
忽然,人群中有幾個人帶頭抗議了起來,他們高喊:
“陰謀,這都是陰謀,别上他的當!我們不會妥協的,我們堅持舉行儀式!”
有幾個人這麽一鬧,一小撮人也開始齊聲高喊,鬧開了花。滿勝勝注意到最先喊口号的那幾個人裏有賀之京,忍不住呵呵一笑,原來這家夥是去帶頭起哄啊。
見有部分人支持傳統的儀式,便有另外一部分人顯現出來,舉手喊着“我們支持林槐,支持新的宗主”……
滿勝勝也看出來了,這群人定是林槐穿插在人群裏面幫他起哄的。
那麽,就沒有人幫大總裁起哄嗎?
滿勝勝才杞人憂天,哄鬧的人群忽然就呈圓形向外放射的散跑開去,中間立刻空出一片地,然後一個人栽倒在裏面。那人對着大地猛咳,咳出一些絮狀的東西。
周圍人的目光都很驚恐,咳嗽的人就像一台生化武器一般令人害怕。人群中立刻有人惶恐大吼:
“他!他要變異了!”
那人哭訴:“救……救救我……我的宗主啊,你在哪裏啊,救救我啊……”
魈居慚愧的把頭埋向了一邊,心裏肯定很不好受。
已經散開了的人群忽然又受到了推搡,三個用防護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出現在人群中,強勢的推開組長自己腳的人:“讓開讓開!”走到那人身旁。
這三人先是跪地檢查了一下地上的那人的情況,然後沖無人機點了點頭,大總裁的聲音如今才再次在無人機裏響起:
“我說了,我們可以抑制病毒。”
三人中,其中有一人掏出了一管藥,再從藥管裏把藥片取出來,強行塞進那人嘴裏。整個過程被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盯看着,三個人随之給那人喂了水,沖着無人機又一次宣告救治過程結束後退出了人群。
有人試着阻攔他們,大總裁就在無人機裏喊話:
“阻攔的話,我立刻令我的醫務人員帶着所有的研究成果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