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好,她病發了。快讓你的人放開她!”
柴知樂一臉懵樣,把手插在腰上問:“什麽病啊。”
“呃……間歇性的,急了會咬人,咬不到人就咬舌自盡。你沒看她把嘴閉這麽緊嗎,一會咬舌自盡啦!”
撲哧!
龍天炎臨時編造的病症害滿勝勝笑得鼻涕都出來了。柴知樂還是懵頭懵腦的樣子:
“那不就是狂犬病嗎?我靠,林一真怎麽喜歡這樣的。”
龍天炎無奈又想笑,憋得表情奇奇怪怪的:“還是快放開她吧,她是血種,生命開不得玩笑的。”
柴知樂忽然就給了龍天炎一腳,但是故意裝樣子沒有踢上去:
“知道開不得玩笑,你還在這開老子的玩笑,當我傻啊,少演戲。”
她話音落,滿勝勝忽然發出一聲悶叫,就像吃餃子被噎住了一樣。然後整個人沒了動靜,趴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特别是龍天炎,他斷定她絕對不是在配合他的話演戲,而是真出問題了。
“放開她!”柴知樂命令到。
龍天炎把她翻過來,發現她眼睛微閉,瞳孔不停的閃爍。嘗試叫了幾下,卻怎麽喊都喊不醒。
兩聲槍響忽然從林子裏蹦了出來,那批追擊過來的,不知是好是壞的人沖他們開槍了。柴知樂當機立斷下令:
“快!跟着烏鴉走,把她給我背上!”
龍天炎把滿勝勝架到自己背上,不願意交付任何人:“讓我來!”
滿勝勝就這麽任人擺布,一點反應都沒有。莊曼密切觀察滿勝勝,但言語卻很少。
金烏到底要把這些人帶到什麽地方去呢……
昏迷期間,滿勝勝像是靈魂出竅了,靈魂飛到了其他的地方,看到了其他的風景和人物。開始了,最後一顆液體金屬的記憶。
滿勝勝的意識置身在一片雪地之中,久久的她才遇到一個人。那是一個年輕貌美,臉上洋溢着自信和快樂的女孩。她穿得非常厚實,以抵禦寒冬,烏黑亮麗的長發在微風中撩動着。
不知不覺,滿勝勝的視野就跟着她走了。她去到了一間小别墅,滿勝勝也不想吃驚那小别墅就是林場的小别墅了。那姑娘沒進門,隻是敲了敲别墅的門,很快就從别墅裏出來了一個白頭發的老人。
老人的頭發發白不是因爲他年齡大,而是那是個外國人。但是老外的中文說得挺好,他對女孩說:
“阿芙,明天就要離開了,你玩一會就去收拾東西,林場相關的所有的票據一張都不能少,全都收好帶走哦。”
滿勝勝也看出來了,這女孩是年輕的阿芙,頭發烏黑亮麗的阿芙。
阿芙俏皮說:“詹姆斯,你幫我收拾就可以了。”
詹姆斯慈祥一笑,非常的寵溺阿芙,摸摸她的頭說:
“好吧,這次又是我幫你收,但是最後一次了。”
“嘿嘿。”
阿芙得意的笑了笑。
“你這是要去哪?”詹姆斯問。
“我去山裏,很快就回來。”
“這麽冷的天氣還下着大雪,你去山裏幹什麽。”
阿芙神神秘秘:“嘿嘿。要離開林場了嘛,我就去看看風景。”
詹姆斯沒有多加阻攔,看樣子他們對林場很是熟悉。
而後,阿芙一路小跑沒有走一點彎路沖着一個地方去,很明顯,她是有目标的。滿勝勝的視線跟她重疊了,她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滿勝勝都能以第一視角看到。
阿芙一路小跑沖進山裏,她去見了一個人。她去見的人又是一個女人,女人披着長長的銀色頭發,瞳孔已經沒了生氣,背靠着一棵大坐着,仿佛已經死去。但是她眼睛還半睜着,興許隻剩一口氣了。
她的神情是多麽的哀怨啊,哀怨的望向遠方,仿佛在等着一個人。
天呐,滿勝勝心跳加快,難以抑制住内心一股莫名的激動。這畫面她腦補過,因爲聽田煌提起過。雪地裏的女人,是搭夢啊!
阿芙一副無能爲力惋惜的樣子看着她,說:
“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不能來看你了。你背後靠的是一顆洋槐樹,死了以後身體會被它吸收,等到來年開花,你就能迎風飛舞,見到你想見的人了。”
那畫面多麽的凄美啊,叫人忍不住潸然淚下。滿勝勝對她們兩的相遇充滿了好奇,對阿芙面對搭夢的死亡如此釋然的态度感到好奇,對搭夢的遭遇感到好奇。
搭夢沒有回一個字,也許是沒力氣了,或許已經離開了塵世。
阿芙淺淺一笑,終于難過的鼻頭紅了一把,更加靠近沒有了反應的搭夢。
“我走了。”
哐當!
忽然不知從哪傳來了一陣聲響,這雪地裏靜悄悄的,眼前坐着一個仿佛死不瞑目的死人,搞得滿勝勝緊張了一把。
一個圓形的物體從搭夢身後滾了出來,滿勝勝眼尖,一個認出那是一個甕,森羅之眼甕。這不是阿殇的東西嗎,怎麽在搭夢手裏。話說她們有九個姐妹,九姐妹長得是一模一樣,眼前這個人到底是搭夢還是阿殇啊?
阿芙也被吓了一跳,鎮靜一下,看見是個靜止不動的甕以後,她忙去撿。
“不要!”
這時一個男人不知從哪沖了出來,急匆匆地呵斥她讓她不要去撿甕。可是阿芙已經走到甕前并把身體彎下去了。
甕裏忽然蹦出一陣黑霧,像是妖怪從束縛它的法器裏跑了出來一樣。阿芙停手後退,但是速度不及它。眼見她要被黑霧包圍,呵斥她的男人速度極快的抱着她滾了開去。
黑霧遊蕩至其他方向,然後在這廣闊的林場中飄散開來,消失了。
驚魂未定的阿芙連忙站起來,見眼前出現了一個英俊不凡但曆盡滄桑般的男子。男子問她是否受傷,阿芙囫囵檢查了一下,連忙搖頭表示沒有,此時她臉色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