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炎滿臉認真,很努力的回憶着昨晚的事。滿勝勝迫不及待問了兩個問題:
“龍叔,昨晚你看見的魈居身上帶血嗎?然後呢?”
“不,幹幹淨淨的沒有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是怎麽斷片的都不知道,醒來就看見了你。我居然睡在木盆裏?”
“嗯。”滿勝勝肯定的點點頭:“應該是魈居搞的鬼吧。”
龍天炎垂頭喪氣:“哎……這孩子真是的,就是怕我們遇到麻煩,盡量幫我們避開。”
滿勝勝特别贊同這句話,她是被保護得最好的一個。
“那龍叔,你到底拿了什麽東西啊,讓他這麽排斥,不讓你進屋。”
“哦,是這個。”
龍天炎一邊說着一邊掏衣服,但是沒找到。後來在木盆裏發現了:“你看就是這個。”
滿勝勝明顯看見龍天炎手裏拿的是一本書狀的東西,或者說一本冊子。
“小梁跟我說了馬毅陽的情況,挂了電話後,我第一時間回家去又翻了一遍馬平交給我的東西。裏面有遺囑,給馬毅陽的支票,還有這本書。
這本書我之前翻過,從海外回林場後也給魈居看了,那時候他沒太在意,就說這是你們鬼派名冊的拓本,沒什麽價值。我不太懂三派的内部情況,他說無關緊要,我就好好把這書給收着了。
小梁告訴我情況之後我很擔心馬毅陽啊,馬平跟我是關系非常要好的,我怎麽能眼睜睜看他兒子死心塌地的認賊作父呢。所以我就又去翻老馬的遺物。
這本書上記錄着鬼派九家人的族譜,上面記載着你們的名字,對吧。其他家族我都不認識,我就特地翻了你們滿家和馬家的。然後在你們這一代血種的名字上會看到一個圈,對吧。”
滿勝勝翻閱着這本冊子,她發現這冊子就是她在甕裏的燈塔上看到的那一本冊子的拓本,内容應該是一樣的。
“沒錯。被圈起來的名字頭上還寫了一個祭字對吧。”她道。
“不,你的不是。”
“嗯?”
怎麽可能不是,滿勝勝可是親自确認過的,當她看到那個血紅色的祭字的時候,心情立刻就跌倒了谷底。
龍天炎幫忙翻到她在的那一頁:“你看,這是那個祭字對吧。”
“對啊。”滿勝勝點頭。
“順着你的名字,你再往下拉。”
滿勝勝向下看:“司?”
“對,别人的都是祭,你的是祭司。”
還有這種事?!一字之差生死兩重天啊!
滿勝勝趕緊再檢查檢查。的确如龍天炎所說,“滿月”的名字上下的确寫了祭司兩個字,不過因爲祭字是紅色的顯得特别醒目,讓人第一反應就是“祭品”,便沒去在意那個司字了。
等等,這會不會是個巧合呢?
滿勝勝又翻看了其他幾個家族被寫了祭字的名字,下面都沒有司。但是馬毅陽有,馬毅陽和她一樣,名字上下兩側寫着“祭司”兩個字。
“你發現了,所以想跟海地和魈居說這個?”滿勝勝問。
“是啊。”
“那你回來以後第一次給魈居看的時候,有發現那?”
“我那時候是沒發現的,他有沒有看出來就不知道了。不過他表現得相當淡定,應該沒有看出來吧。”
滿勝勝猛的搖頭:“不!我想他肯定是看出來了,不然昨晚你拿着東西去找他并且要見我,他不可能那麽大的排斥反應的。他肯定看出來了,而且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
這麽一說,龍天炎也覺得應該是這樣。
滿勝勝提議:“龍叔,我們趕緊去找他們吧。”
龍天炎把書裹起來收藏在褲包裏,道:“好,走!直接去二号坡嗎?”
滿勝勝忽然遲疑:“這……龍叔,那裏也許很危險,魈居恐怕不想要您去才把你弄暈了放在木盆裏的。”
“有沒有搞錯!”
龍天炎震怒:“把我放木盆,簡直奇恥大辱,走,找他算賬去。”
“呵呵。”
滿勝勝一笑,看來龍天炎也是不甘寂寞,不願意老實的待在舒适圈啊。
“嗯,找他算賬去。龍叔,我們跟着金烏走。”
滿勝勝反手一甩,把魈居帶血的皮衣往身上一搭,便頭也不回的踏上征程。龍天炎反複摸了自己身上的每一個口袋,确認槍沒有帶,這樣的話,他們兩就相當于沒什麽武力值了。
可是沒時間給他回家去拿槍了……管他的,先去接頭再說。
金烏慢悠悠的在天上帶路,不時停在枝頭上等兩人走近了再起飛。滿勝勝和龍天炎一路的攀談,彼此交換了一些情報。到員工宿舍的路滿勝勝還是挺熟的,但是一進入二号坡的路口,就相當陌生了。
她自我反省到,她這個林場的大股東卻對林場很是陌生,三個坡,除了好走的一号坡外,她都甚少踏足。這個二号坡要不是魈居之前親自帶她走過一次,她不會知道裏面長什麽樣子。
然後進了二号坡沒幾步,金烏飄飄而落。
滿勝勝以爲它是發現了什麽人,所以趕緊跑了過去,可沒想到跑過去後發現金烏停在了一個大坑邊上。滿勝勝驚訝極了,她記得去二号坡的路上是沒有這麽個大坑的,而且這個坑明顯是被什麽東西給砸出來的,坑裏被壓扁和折斷的植物清晰可見。
龍天炎斷言:“這個坑和小别墅前面的積水坑是一樣的,肯定是同一個東西砸出來的。”
滿勝勝的冷汗立刻就出來了:“到底是什麽東西砸的呢,林場有這麽大的……生物?”
“生物”這兩個字更讓人不寒而栗,如果真是生物,那得是多大一個怪物啊!想想柴這種級别的怪物已經夠讓人毛骨悚然了,然而柴的腳掌沒有這個坑大,那這怪物得是什麽級别的龐大和恐怖啊。
由此,滿勝勝聯想到了前幾天聽到的來自山裏的異動,還有田煌命人布下的那些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