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勝勝當然是要逃出魈居給她制造出的舒适圈,不過先要稍微冷靜一下,捋一捋思路。她想金烏肯定知道一些重要的情報,花個幾分鍾的時間先了解一下吧。
“怎麽回事金烏,你知道什麽?”
小又模樣的金烏愁容滿面,不知該從何說起看,但是看樣子她應該确實是知道很多事情。她先說:
“有一點很奇怪,我感覺到了甕的存在,是一種它特有的磁場,但是我卻找不到它,一點碎片都沒找到。你躺在床上毫無動靜的時候,我明顯能感覺到你的意識又進去了,但是你戴着戒指,我就沒有辦法喚醒你。”
滿勝勝點點頭:“是的,我再一次進入了甕裏。這難道不是魈居幹的嗎?”
金烏搖頭:“應該不是。少主隻是想用九感之力把你屏蔽在這塊區域,隻要你不自己走出去,别人就發現不了你,并且命令我監視你。”
金烏這麽說,甕的事就真成了一樁懸案,本來滿勝勝有九成的把握覺得這事是魈居幹的。
爲了要出去,滿勝勝開始換掉打濕的衣服。小别墅裏沒有她過冬的衣物,隻好去扯魈居的用。最後披上魈居昨晚扔在地上的黑色皮衣,超級保暖。她嗅了嗅,皮上還殘留着血腥味。
她靈機一閃問金烏:“對了,他昨天晚上回來渾身是血,身上卻沒有傷口,你知道那些血是怎麽來的嗎?”
金烏保持沉默,不說,但表情就是快憋不住了,滿勝勝能看出來事态絕對不簡單。或許金烏在顧忌什麽。
“你想要我幫助魈居,就要告訴我事實,不能讓我像隻無頭蒼蠅似的撞上去,誰也沒幫到還死的不明不白啊。”
“我知道我犯錯了,違背了少主的命令。”金烏痛苦道。
滿勝勝體會到她的猶豫,矛盾,煎熬。她上去抱住她,在她耳畔柔情的說:
“你侍奉了老宗主一千多年,就算時刻守在他身邊,想必你也是會感到孤獨的,因爲你隻能遠遠的看着他,哪怕就在他身邊,卻會感覺你們之間像隔了千山萬水一樣。我和魈居也是這樣,即使我靠在他的胸膛,也會感覺到強烈的距離感。
金烏,我很孤獨,我現在仿佛如置身于一座孤島之上,我看着他們遠去……他們所有人都朝一個方向走了,唯獨把我留在這座孤島上。這令我好孤獨,好害怕呀。”
“我理解你。”金烏馬上道。
滿勝勝放開她,退後一步,然後抓住她的雙肩:
“那趕緊把事實告訴我,然後帶我去二号坡,或者他們在的地方。”
滿勝勝的眼光是那麽誠懇,殷切,炙熱,她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金烏還是守口如瓶,金烏便攔不住她。她會用戒指屏蔽金烏的九感之力,然後不顧一切地沖出屋去。
“怎麽樣?說啊!”
她催促金烏。
金烏說:“那些血,是梁海地的。”
滿勝勝瞬間詫異。梁海地的?!沒有搞錯吧,那血量可不可小觑啊,流那麽多血會死人的!
滿勝勝又拽住金烏:“爲什麽!爲什麽海地會流那麽多血,血又爲什麽粘在魈居身上!海地現在是什麽情況?”
滿勝勝非常的着急,也瞬間就明白了爲什麽昨晚給梁海地發信息他一直沒回。恐怕,他再也沒有回複的機會了?
滿勝勝不敢繼續往壞了想,她現在擔心到呼吸的節奏都忘了。
金烏道:“到我離開爲止,事态是很嚴重的,少主讓我看着你不準你跑。其實也是田煌讓我來的,他讓我一定要放你出去。”
葉一真也這麽說過。滿勝勝現在明确了田煌的态度,他就是想讓她去“參戰”。當然,這絕對不會是因爲田煌非常尊重滿勝勝的意願,而是他或者他們需要滿勝勝。
那麽自己去了戰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體力又差,能做些什麽呢?滿勝勝心想,應該跟甕有關系吧。
“金烏,你也相信田煌對不對?”滿勝勝問。
金烏答:“相比少主和梁海地的保守,我隻能信任他的死馬當活馬醫。”
沒錯,滿勝勝亦是如此。
“那你帶路吧,我們現在就走。”
“嗯!對了,我得再跟你确定一件事才能走。”
滿勝勝正在脫皮衣和褲子:“什麽事?”這樣方便她走水路。
“少主肯定料到我會背叛他的,所以讓我在實在是看不住你的時候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答對了就可以走。”
“什麽問題啊。”滿勝勝很納悶。
“少主讓我問你,如果林場發生災難,你該往哪裏跑?”
滿勝勝奇怪的皺了皺眉,心想往哪裏跑?當然是哪裏安全跑哪裏咯。不過首先得确定哪裏才是安全的。真奇怪,魈居問這個問題幹嘛,難不成是要她先把出路給想好了再去?
不無可能……往哪裏跑?好好想想,答錯了又麻煩了。
忽然,一句話崩了出來,滿勝勝醍醐灌頂:
“答案我知道了!如果林場發生了災難,我一定往大海跑,讓大海來保護我,千萬不要走進二号坡隧道。對麽!”
金烏歡喜一笑:“對了對了。少主讓你謹記。”
滿勝勝随便敷衍:“行啦行啦記住啦。”
爲什麽要往大海跑,不要去二号坡隧道?滿勝勝這才醒悟過來,原來魈居在那個時候或者更早之前就已經預測到了今天,并且把出路都給她安排好了。
至于會不會照做,滿勝勝不能确定。這話本來就像一個魔咒,有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味道,明知二号坡危險,但她的目标就在那,能不去?
“好啦,走吧走吧。”
滿勝勝又催促了起來,眼見她勝利在望。她找了兩個塑料袋,把皮衣和備用的褲子密封起來,準備在出了小别墅到達沒有水的地方後再換上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