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居才說完這一段,滿勝勝馬上就朝他肩頭拍了一巴掌:
“這麽囧的事就不要再說了嘛,我那時候才到日本,根本就不會化妝啊。”
“哈哈哈。”魈居無情的嘲笑她,然後立刻轉了話:“可是你畫的越來越順手,把自己畫得越來越精緻,漂亮。看着這些畫面,我當時就在想,這姑娘以後肯定是個人見人愛的主。”
突如其來赤裸裸的誇贊,滿勝勝忽然羞澀,也滿心歡喜:“诶,你是不是因爲這樣喜歡上我的。”
魈居毫不客氣的搖頭:“不是。這個時候隻是覺得你很天真爛漫,你認真的一邊學習,一邊打工,留學生涯過得挺拮據,可是每天開開心心的。看着你這麽無憂無慮的,我整個人也覺得很放松。
其實讓你開心的因素其實還有一個,那就是你身邊有一個傻小子一直陪着你。”
“呵呵,傻小子,你是說朱允炆嗎。”
“對啊,自從在我的夢境裏看見他,我都默默的叫他傻小子。”
“哈哈,爲什麽呀!”
“因爲他在愛情裏充當着傻子的角色不是嗎。”
這個回答看似在貶低人,卻也是對朱允炆的一種肯定。他的确很傻,爲了幫助滿勝勝逃離宿命的糾纏,反而把自己光明的一生都給毀了,把自己送進了牢籠。即使,監獄這件事就是個白費功夫,鬧了大烏龍的事件,傷害了這麽多的人。
“嗯。”滿勝勝默默的應了一句。
魈居繼續道:“後來你攢了一身的本領就回國了,和那個傻小子一起開始創立公司。
我真的不敢相信,一個個子這麽嬌小的女生,身體裏竟然蘊含着這麽多的能量。公司剛剛成立的時候,你們的境遇并不是太好,可是你都堅持下來了。”
“所以這個時候,你就喜歡上我了對不對?”滿勝勝又擡起頭來問。不過,魈居還是給出的否定的答案。
“沒有,你繼續聽我講。後來公司逐漸的壯大,你就愈發成長爲了一個自信美麗的商業女強人。你從留學時期的天真浪漫,到商業時期的知性幹練,旁觀的我仿佛也在跟着你一起成長。
我記得,經過了一個星期的近乎不眠不休,你寫出了《永流》。永流的歌詞強烈的叩擊着我的心靈,擾亂了我的思緒,讓我寝食難安!于是我就更加關注這個夢境。
後來,你被朱允炆誣陷了,夢境裏并沒有體現朱允文誣陷你的原因,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隻能眼睜睜的看你锒铛入獄。
那之後,關于你的一切信息也就斷掉了,我醒了過來。
醒過來後我才發現,原來自己做了一場似乎很長很長的夢,夢都是圍繞你而展開的。你的影子,就在我蘇醒後的生活中揮之不去了。
我坐在屋頂上等日出,不停的發呆的時候,其實部分時間都在想你。想你寫出的《永流》到底是何方來的魔咒,我竟然像中了它的詛咒一般,無法獲得内心的安甯。
還有就是,你進了監獄以後生活是怎麽樣的呢。那天,你是帶着絕望進去的,我知道,我一路看着你走來迸發出的那些堅韌驕傲和快樂,全都灰飛煙滅了。我跟你一樣,也恨着朱允炆。
然後是從再也見不到你的夢境之後起,我才發現你的一切在不知不覺間占據了我大片的心房。其實,失憶的我并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我會看到你,你真的隻是一個夢嗎?
然後兩年前,當我站在楊槐花樹下靜靜的想你的時候,你竟然就這麽不可思議的出現了!
我内心十分的驚訝,感動,甚至想沖過去抱住你,替你擦擦眼淚。但我沒有那麽做,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是你?’。
你來了,你居然從我的夢境裏走了出來,你說你想要留下來,我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那你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嗎?”
滿勝勝再一次想要确定這個問題,而這一次,魈居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嗯,是的,就在重逢的那一瞬間。”
“那你爲什麽一直不表白。”
魈居搖搖頭:“其實,你對我來說還是一個陌生人,你在林場兩年,并沒有跟我說起過你的往事,我腦海裏浮現的那些畫面畢竟隻是我的夢境,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麽可能貿然的跟你去表白呢。
作爲一個失憶者,我的腦子裏全是一團漿糊,我從哪來,明天又何去何從,我一無所知,我哪有資格跟你去表白啊。
你還記得你去找朱允炆的那一天嗎。”
滿勝勝想了想:“兩個多月前上朱允炆遊輪的那一天?”
“對。”
“記得啊!”
“那一天,我深刻的意識到你的過往也許不是我的一場夢,是真實的。因爲你看見朱允炆這個人名的落款就不顧一切的采取了行動,這個能刺激你如此的名字,不正好印證了夢境裏那些往事嗎。
而在這一天之前的一周前,我的媽媽阿芙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喚醒了我大部分的記憶。
你和我有關宿命的一切,就此開始……”
滿勝勝把整張臉深深地埋進了魈居的胸膛。她明白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原來魈居一直默默的愛着自己。而随着宿命浮出水面,魈居的愛之火,注定會被他親手掐滅。
“魈居……”滿勝勝用鼻子拱着魈居胸口:“我認爲,你考慮得太多了,我們兩情相悅是不需要忌憚這麽多東西的,哪怕愛到最後是生離死别,至少我們擁有過對方全力以赴的愛。
我認爲你并沒有真正理解田煌的話。哪怕危險,他都會把葉一真留在身邊,一起去面對一切。因爲葉一真想這麽做,因爲田煌想和她在一起。
愛真的不用去算計和計較這麽多的。我想成爲葉一真,和田煌共享一切,明明白白自由自在的去愛一場。你爲什麽不能成爲田煌,大大方方的給我愛。
讓我陪着你吧魈居,帶我去你們的戰場,讓我爲你們做點什麽,這也是爲我自己做點什麽,不是嗎。”
滿勝勝期待而忐忑的望向魈居,妄圖這番話能夠換來魈居的一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