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馮天孝特别不耐煩說:“哎,是不是林槐拿走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爲什麽要送一個假貨來?”
一邊說,一邊看向田煌。
也不知道在别人熱烈讨論和猜測的時候,田煌在一旁發個什麽呆。
馮天孝接着說:“奇怪啊,開蓋子之前我聽見箱子裏面有稀稀疏疏的聲音啊,怎麽打開蓋子就隻剩一個甕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來之前做了奇怪又仿佛身臨其境的夢,滿勝勝似乎有些累,幹脆蹲下來,擰着眉毛說:“是麽?但是除了甕什麽都沒有啊,應該是你聽錯了。”
“不,我也聽見了。”梁海地搖頭道。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又齊刷刷的全都投向了甕。
蹦!
一聲十分醒目的響聲忽然在牆上響起,驚得所有正在看甕的人頭皮一麻,紛紛扭頭看牆。而不在狀态的田煌這才一臉茫然的問怎麽了,剛才什麽聲音。
滿勝勝在受驚的瞬間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下意識竄到梁海地身後,然後說:
“剛才我的房間就是這麽莫名其妙的響了一聲。”
“嗯,我也聽到了。”梁海地護住她說,十分溫柔。
賀之京緊張兮兮,拿着手機把發出響聲的區域照了又照,但是沒有發現任何活物。不料此時,又是幾聲怪響傳來。
咯噔…咯噔咯噔……
這回明顯是甕發出來的聲音,好像在大家都在牆上專心緻志找東西的時候,它自己晃了兩下似的。
馮天孝猛地扭過身,對着甕猛看了幾眼,嘴裏神叨叨到:
“這甕……想跑?”
可是甕安安靜靜的靜置在那,沒多長一雙手也沒長腳,沒有人動,它是不會動的更不可能跑。但是,它發出來的咯噔咯噔的聲音,在場的人可是都聽見了的。
詭異,實在是詭異……
“會不會,裏面有老鼠?”賀之京道。
“那你去看看呗!”馮天孝立刻慫恿他說。
但是馮天孝壞水沒使成,倒把自己坑了,他一慫恿,就被田煌勒令說:
“沒錯,馮天孝,你去看看裏面有沒有老鼠。”
這下田煌是認真的,表情也很嚴肅。馮天孝知道他的老闆這回是真在命令他了,沒辦法再渾水摸魚。
他也怕,于是把身體微微向後傾伸出個腳尖,像是想去踢那個甕,試探一下裏面會不會有老鼠跑出來。
這看似是一個好方法,但一不小心甕就會倒下,然後破碎。所以田煌瞪大個眼睛斥責他:
“你敢把這個甕摔破了……”
後果絕對不堪設想,因爲田煌的表情是認真的,雖然馮天孝也沒有工資可以扣了。
滿勝勝一直沒弄明白馮天孝和田煌的關系。表面上看他們像是老闆和打工仔,但無疑田煌對馮天孝這個打工仔的感情比其他的打工仔要深得多。但并不是看重一個人的才華而重用他的感覺。
這麽說吧,田煌明擺着就愛有意無意的使喚馮天孝,但真正危險的活卻又是自己幹。馮天孝對田煌的命令也是絕對執行的,但絕不是爲了這份工資,也不是礙于上下級關系。
這麽梳理來,倒體現得田煌像是一位用心良苦的家長,在調教馮天孝一般。雖然田煌這家夥有時候就跟個小孩子差不多。
至于答案,滿勝勝心想梁海地肯定知道,有空的時候跟他取取經就行了。不過呢,其實最讓人捉摸不透的人是田煌,這個在天才與瘋子這些人之間瘋狂遊走的人,滿勝勝似乎對他越來越感興趣了。
馮天孝尴尬的把腳停在甕前,在尴尬地吞了一顆唾沫,然後嬉皮笑臉的把腳尖縮了回來:
“嘿嘿,好的,我親自過去。”
說罷強行把賀之京手裏的手機給搶了過去,特别黑道氣質。
咯噔!
甕又響了一聲,馮天孝見狀立刻愣住。
“不好啊,甕真的自己在動,要是它裏面沒個大耗子,那可就吓人了!”
他說完,甕居然開始旋轉,跟活了一樣,就差跳躍了!
馮天孝快速後退,嘴裏越來越大聲念到:
“我去,這他媽不可能是老鼠,除非老鼠曾經附在這甕上了!”
所有人都跟着後退,田煌大叫一聲:“開燈!”也不知是誰,就啪塌一聲把燈打開了。想必是梁海地,因爲他之前來過這個小破木屋,知道開關在哪。
燈一亮,甕停止折騰靜了下來,但是自己倒下了。這下倒好,不用馮天孝過去瞧了,甕口倒下來對着大家,大家能夠看清楚裏面是空的。
越是這樣就越詭異,因爲“肚子”裏面沒有老鼠的話,甕能夠自己動起來就是匪夷所思!
馮天孝提議:“要不要砸碎它?”
這個提議讓滿勝勝腦子裏充滿了燈塔上的回憶,就是将破碎的甕一片一片粘回去的回憶。所以即使是個假的甕,滿勝勝也不想再讓它成爲碎片了。
一個陶土做成的甕自己會動固然匪夷所思,但也不必第一時間就往怪力亂神上面想,或許是它被人動了手腳?
滿勝勝提議:“不要破壞它,再觀察,或許是林槐給它動了什麽手腳?”
這時梁海地和田煌兩人很自覺地走到了一起,他倆互相使眼色,仿佛已經有了什麽結論。滿勝勝雖然看不懂他們在遞什麽眼色,但起碼安心了一些,因爲有結論就好。
“捉住它。”田煌忽然講。
馮天孝純粹的神經反應,不管去不去捉先回答了一聲:“哦,好!”結果他才接到田煌的命令:“你不許動,我和大表哥去。”
賀之京明顯手忙腳亂,因爲他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他幹脆跑到滿勝勝身邊跟他一起不知所措。
這甕果真就如活的一般,仿佛是看到了有人要捉拿它,就又開始動了,側着身子滾着跑。
田煌和梁海地摩拳擦掌,臉上的表情既興奮又帶着慌張。
“表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