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京走過去幫忙,幫助馮天孝穩住箱子,馮天孝才好用雙手用力撬。那箱子全是用釘子封死了的,是要費點功夫。
不過,他們把工具準備得很齊全,盡管馮天孝看起來特别懶散,好似是被田煌逼着幹事。實際上他是帶着榔頭和鉗子等工具來的,明顯就是有的放矢的來幹活的。
結果梁海地沒讓賀之京動手,而是讓他拿手機站一旁照明,自己動起了手。
在他們幾個的通力配合之下,木箱子上面的釘子被一顆一顆的拔了起來,這期間沒有人來打擾,也沒發生任何意外,進行的非常順利。
現在頂上的一圈釘子全被拔開了,揭開蓋子就能看見木箱子裏的東西。這是個令人緊張的時刻。
梁海地暗示馮天孝:“你來打開。”
馮天孝嬉皮笑臉,擺着恭敬的姿勢說:“不不不,爺請。”
梁海地笑了一下,他就是逗馮天孝玩玩。他輕輕把手壓在箱子蓋上明顯心虛,滿勝勝隻是站在一旁看都緊張得脖子發僵。
“海地!”
她忍不住呼喚,并向前走了兩步。梁海地立刻擡手制止她:
“别過來,退開。”
賀之京把滿勝勝拉了開去,自己則更加靠近梁海地,幫他把箱子照得亮亮堂堂。
梁海地輕輕地晃動了一下身子,聽見箱子裏有東西跟着晃了一下,還撞到了箱子的邊壁上。聽這頓響,不會是個活物了。
所以梁海地動作很輕的揭開了蓋子……
原來真如林槐所說,這裏面果然是一個甕。
看見甕的瞬間,所有人都默契的沉默了……
沉默的原因主要有兩點,第一點是不明白林槐爲什麽真把甕乖乖的給送來了。前不久在海上,他不還搶得那麽兇嗎?
第二點原因是,大家爲這箱子心虛了這麽久,最後竟然毫無懸念,果真就是一個甕!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甕是他們想要的東西,既然得來全不費功夫,那還猶豫和什麽,趕緊收下就是了。
不過,要心急的“吃”下這個甕是不行的,在場的人都吃過這個甕的虧,意識全被吸到甕裏面去了,所以不能靠這個甕太近。于是在場的人全不約而同的跳開了!
梁海地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把蓋子扔了回去,所有人迅速往後退然後靠在牆壁上,互相望着身邊的人心想下一步該怎麽辦好。當然,除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裹着恐龍睡衣,近乎快睡着了的田煌。
賀之京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然後拿着梁海地的手機鬼使神差地向甕走了去。所有人見甕隻有跑的份,他卻主動靠過去,見他狀态似乎有些不對,滿勝勝趕緊喊他:
“老賀,你幹嘛!”
馮天孝也近乎同時出聲:“大兄弟,你這是着急進去找柳胡琴?”
聽了這句賀之京才停下腳步回了頭:“你們覺得這個甕要是真的,還能等到我們把蓋子撬開了才把意識給吸進去?”然後特别無語的瞪了馮天孝一眼。
田煌大概早就明白這一點,所以很配合的點了點頭。不過,賀之京怎麽突然變得如此心思缜密了,這回可是讓梁海地都跟着落跑了呀。
不對,梁海地覺得賀之京對這件事的反應有些淡定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他問。
賀之京點點頭:“也許吧,不能完全肯定,你們先等一下,我上前查看一下。”
梁海地應該也肯定這個甕沒有危險了,便跟了上去。
賀之京蹲了下來,把手機照亮甕,然後左瞧瞧,右敲敲,搞得像國寶鑒定似的。其他人站在一旁見他左右擺弄甕都沒出問題,所以也慢慢放下戒心,一步一步朝他挪了去。
“呼……”
賀之京“鑒定”完畢,坐在地上,然後吐了口氣,頭還納悶的搖了幾下。
“怎麽?”梁海地問。
賀之京又搖了幾下頭,說:“這個甕果然就是個假貨。不出所料的話,這個甕應該是我的作品。”
“什麽?”
衆人驚歎。
“我記起來了,三年多前,也就是我昏迷之前有一撥人來到我家,找到了我爸,然後給了一張甕的照片,讓我爸手工複制一個。
但是,爲了考驗我,在那波人走了之後并不知情的情況下,我爸把這個任務轉移給了我。
我成功的把甕給複制了出來,可是交貨的時候,對方并不滿意我的作品。其實我自認爲做得很好了,但是對方連連搖頭就是不滿意。他們說甕頂上的一顆人頭造型做得并不好,細節也沒有處理得太精細。
我爸對他們說,你們隻給了照片,還是這麽模糊的照片,我的還原跟照片度近乎百分百了。如果還要完善更多的細節的話,必須讓我看實物。
後來,真有人把實物搬到我家來了。我哪知道甕那麽危險,結果就在拿着兩個甕做對比完善細節的過程中,意識不知不覺就被吸了進去。
兩個一真一假的甕都被對方給拿走了,到現在,送來甕的人是誰,我和我爸都沒搞清楚。
我爸并不知道我昏迷的原因,他這幾年四處尋醫問藥,甚至還以爲我是鬼附身,把我送進了廟宇和道觀。而後看見我醒來喜極而泣,再也不願意往事重提,也不讓我去追究甕的事情……”
所以,魈居才會斷定甕裏的玉鰈是現實世界的人,因爲他在道觀裏見過他。
“那何以見得這就是你當年親手複制的那個甕呢,别人也有可能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呀。”梁海地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們解釋這個,這就好像你寫的字,你自己能認出來一樣。”賀之京回。
卻是如他所說的這樣,雖然他拿不出确實的證據證明這就是他複制的那個甕。
總之,現在能确定你這甕是一個假貨了。林槐果然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把費盡搶來的甕拱手相讓。
滿勝勝摸着下巴:“這麽說,當年把真的甕拿到你家去的人是林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