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矛盾已經在談話的過程種下了,既然梁海地如此咄咄逼人,并非逆來順受的林槐自然也得将他一軍。
林槐忽然就開始學“唐僧”碎碎念了,話語都跟“女人很難”這個話題有關,搞得跟婦聯主席一樣。梁海地以爲他是想繼續把之前的話題演完,就随便聽了兩句。可誰知,林槐忽然放大音量:
“就好像你的媽媽戴安娜啦。一個女人齁,頂着三派衆人給的壓力,硬是給你爸懷了你。你看看,最後也沒什麽好下場啦,老公不認,兒子不親,還被自己的實驗給弄死了,啧啧啧……”
梁海地聽完立刻腦子一嗡,心髒像給誰狠狠捏住了一般,差點爆炸。
這就是林槐的老辣,林槐的狠。
關于戴安娜的真實身份,在甕裏的燈塔上面時,莊園慶已經是對梁海地如實告知了。那時候,梁海地努力表現出不相信的樣子,可通過多方的證據和靜下來慢慢思考,梁海地已經承認了他媽媽戴安娜與神秘組織的關系,也接受了戴安娜是個惡人的事實。
可是,就算如此,林槐有什麽資格在這對她冷嘲熱諷!
梁海地聽後怒不可遏,差點沒一拳給林槐揍過去!
但是他還是努力的把情緒克制了下來。在他對林槐各種諷刺和咄咄逼人的時候,那隻老狐狸的表現是隐忍不發。現在同樣的計策用到了自己身上,自己的表現可不能正中他林槐的預期啊。
所以梁海地費勁努力的把這口氣給吞了下去。這滋味是真不好受,就像活生生的吞了個帶刺的大海膽下去一樣。
沒有動手,沒有怒不可遏的爆發出來,梁海地立刻讓自己變得風平浪靜。甚至還順水推舟,主動在提戴安娜到:
“我知道,我媽把巢子注射進了她體内,結果死了。由此看來,你們對巢的研究依舊有太大的進步啊。”
梁海地沒有爆發,林槐興許有些失望,但那不過是林槐如動動小指頭一般簡單的一個小報複罷了,不必糾結。
林槐道:
“巢啊,身上都是寶貝哦。你說那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呢,是寄生在人類身上的外來物種呢,還是一直跟人共存的東西?
如果能把那東西給研究出來,那不得了哦。新型病毒?生化武器?那些家夥還會分泌黃金一樣的東西包裹自己,在裏面進行長眠。這一切如果都能被我們掌握,控制,随心所欲地使用的話,那可就真是不得了了,那得創造多少财富呀。”
梁海地嗤之以鼻:“所以,你們不是有巢的養殖計劃嗎。以你們的财力和那麽多的科學家聚集,應該早就成功了啊。”
林槐笑笑:“但是你知道的,失敗啦。”
他倒是不撒謊,不怕承認失敗。他繞到梁海地身後,發出特别陰險的聲音道:“所以,你媽媽戴安娜才那麽死去的。她瘋狂到把巢子注入到自己的體内,最終弄死了自己。”
冷靜,冷靜……
梁海地再次慢慢的緩過勁來,這時,他無意間觸碰到了馬毅陽的眼神。他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有話要對自己說,但不知想說的是什麽。
“所以,你們的養殖計劃失敗以後,才重新把矛頭對準了天地鬼三派。因爲你們發現,巢隻有在鬼派人的身上才能得到傳承。而能抑制巢的,隻有鬼派血種和宗主混合的血液。”
“對,是這樣沒錯。”
“怎麽會呢,你們不是對天字派的老宗主林天字做了那麽多瘋狂的實驗和研究麽,就……一無所獲?”
“哼哼。”林槐冷笑一聲:“這個無可奉告啦。今天約你來這裏齁,不是給你解謎來的啦。”
“那你約我來幹嘛,特意告訴我,我媽是你們的人?”
“本來沒有這個打算,可是你當着阿陽的面送了我一個大禮包哎,我也得送你一個大禮包才行啊。”
梁海地暗中握拳,臉上皮笑肉不笑:“你的這個禮包過時了,禮包的内容我早就知道了。要不,你就再送我一個大禮包得了。”
林槐有些小小的吃驚,他或許真不知道梁海地已經知道戴安娜的身份了。他這才明白爲什麽梁海地不爆發,也不多問戴安娜的事的原因了。
“你還想要什麽大禮包啊?”林槐問。
梁海地毫不客氣問:“既然是組織,不可能就你和阿芙阿姨兩個人吧。但是爲什麽隻有你來到了林場呢,你該不會自信到認爲你一個人單槍匹馬來,就能滅了我們林場的所有人吧。”
林槐大笑:“哈哈哈,欸我是誰啊,我是凡夫俗子一個欸,怎麽可能單槍匹馬的來惹有九感之力的林一真啊。他要對付我齁,随便用用九感之力我就死了啦。
我是帶了很多人手過來的啦。”
看似如此,而且滿勝勝在林場外遭到了槍擊也說明林槐帶了人來。但是,梁海地要的答案并不是這個:
“那些不能算人,我的意思是說,那些都是你的手下,是些小喽啰,替你出生入死而已。如果這就叫人的話,我異鄉人手下的人可比你要多得多呀,打群架什麽的,我們可是不會輸的。
不過我想,林總你肯定不是帶人過來打群架的。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我問的,是你們組織的骨幹,真的一個都不來?
等等,不會真被我猜準了吧,你們這個組織的成員,莫非真的隻有你和阿芙阿姨兩個?更或者,阿芙阿姨壓根就是被你随口卷進來的。”
梁海地看不出林槐是不是在撒謊,有沒有被他言中,因爲林槐深藏不露,不管聽見什麽都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林槐搖搖頭說:“我說過了嘛,今天把你找來不是爲你解謎的。所以你剛剛說的那些齁,你喜歡怎麽猜就怎麽猜啦,我都無可奉告的啦。
對了,我約你來的目的,你到底要不要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