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這是一種心虛:
“用不着誰宣傳,縣城并不大,出了點什麽怪事大家都會知道。”
魈居嗤之以鼻:
“可你們是在進林場之前就請好了捉鬼大師,但卻是在進林場之後才見到的人。如果不是你們有預知的能力,否則怎麽知道凜的存在的。”
滿勝勝暈頭暈腦聽了半天,還是沒弄清楚這事跟凜到底有什麽關系。
她認爲工人們懼怕魈居情有可原,因爲他剛才用九感之力把整棟樓弄得跟鬧鬼似的。可老提到凜,就顯得耐人尋味了。
還是看看工人們怎麽辯解吧。
不過滿勝勝看得出,工人們實際上都很淳樸。他們說的話在魈居眼裏漏洞百出,表情也很生硬,天生就不是撒謊的料。
可他們還是撒謊了,特别是酒糟鼻工人,他好像已經做好了當發言代表的準備。
工人支支吾吾,這回被魈居拆穿,他們是真沒轍了。
魈居道:
“辯解不了了吧,那我就替你們說了。反正你們訛上我們了,等的不就是一個結果麽。
我先肯定的告訴你們,你們被人騙了,而且是兩個人合夥騙。
凜并不是妖孽,沒有起死回生,而是三年前根本沒死。”
酒糟鼻工人不贊同:
“不可能!三年前是我親眼看着她下葬的!
她、她渾身是槍眼,内髒模糊哪還有生還的可能!”
魈居回擊道:
“糾正一下,不是你親眼看着她下葬的,而是你參與了把她埋在亂葬崗一事。
而且有什麽不可能的,你沒聽過送進火化爐的屍體都有喊救命的?萬一凜姑娘在你把她埋了以後,自己從土堆裏爬出來了呢?”
魈居中氣十足,滿勝勝甚至覺得他很咄咄逼人。不過這氣場對于酒糟鼻工人來說是恰到好處的,因爲工人突然腿軟了。
這時工人的同伴,也就是人群中的另一個同伴産生了疑問:
“老趙,你真把小雲埋了?!”
“我、我……我就,我就是搭把手遞了鏟子而已嘛。”
另一個工人聽聞此話,義憤填膺的站了出來:
“你真參與啦!
怎麽回事啊,你不是告訴張大叔說小雲被警察槍斃了麽,怎麽又成你埋的屍體了!”
“我……我……我跟那警察是親戚嘛,荒山野嶺大天黑的他也害怕嘛,所以我就搭把手了。”
之後酒糟鼻工人又是一陣吱吱嗚嗚,這回他徹底掰不出更好的理由來了。
“他心虛了,還是我來替他說吧。”魈居道,然後接着說: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張美雲是張勇的小女兒,芳齡24,原本居住在縣城裏的一個老式小區裏面。
張美雲名聲并不太好,因爲她有一些小偷小摸的習慣,作爲女孩子嘴巴子也不幹淨,還結交了一些不良青年。
所以,小區裏的居民們都對張美雲羞與爲伍,可張美雲的父親張勇又是小區裏出了名的爛好人。
我說的對麽。”
衆人齊刷刷點頭,表明魈居說的沒錯。
“後來,張美雲終于自作自受,參與販毒被警方抓進了大牢。
張勇是個地道的農民,因爲不懂法律,也沒有任何的後台,當時有人這麽告訴他,說他女兒販毒被抓并判了死刑,老實的張勇也就相信了。
後來,就如酒糟鼻所說。張美雲就被這個酒糟鼻及他的警察親戚埋在了一個不爲人知的地方。
啧啧啧,也許你們還是沒聽出來,因爲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不懂法律,沒有相應的知識甚至是文盲。
抱歉,我這麽說,不是有意在鄙視或傷害你們的自尊心,而隻是想強調,就是因爲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張美雲如此蹊跷的死亡方式和下葬安排才沒有一個人懷疑和提出來。
大家都義無反顧的相信了酒糟鼻的話,可實際上,張美雲就算被判了死刑,執行單位在行刑後,也會通知其家屬領回遺體或骨灰,而不是讓行刑的警察和所謂的親戚去埋葬屍體。
結果張勇一直沒有接到任何關于領取女兒遺體的通知,反而他接到的,是讓他去亂葬崗看女兒墳墓的通知。
而且等他到達亂葬崗時,墳墓竟然已經空了。
哦對了,那不能稱之爲墳墓,隻能說是一個草草了事的坑。不過坑裏确實是空的,就好像屍體自己爬出去了一樣。
這就是恐懼的開端,死屍自己不翼而飛了!
從此以後,縣城裏就流出了許多怪力亂神的事,還成爲了許多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張美雲的屍體去哪了,大概是詐屍自己跑了。
仔細想想,其實制造這些謠言的,就是這個酒糟鼻老趙和三年前還活躍在縣城裏的一個姓方的,也就是酒糟鼻自稱的警察親戚。
三年前,他們大肆的制造謠言和恐慌,說着張美雲的屍體怨氣太重詐屍跑掉了。而且爲了增加可信度,酒糟鼻老趙肯定又肯定的說張美雲身上是中了很多槍才下葬的。
所以,沒有生還的可能,隻能是詐屍。
其實據我說知,中國實行死刑是用槍決和藥物注射兩種方式,而如果是槍決,就會被一槍爆頭。
所以根本不會存在滿身槍孔這一說法,更不會由一個農民跟一個警察草草的就将屍體拉到山裏去埋了,就算一個警察跟這個酒糟鼻是親戚關系也不行。
說到這大家該明白了吧,張美雲的死很蹊跷,她的死根本就是一樁陰謀。有人在說謊,用謊言欺騙着大家,恐吓着大家,那個人,就是酒糟鼻老趙!”
說完,酒糟鼻工人明顯一急:
“你胡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在說謊,還什麽有文化沒文化的,我看你是狗急跳牆想轉移矛盾吧!
妖孽,你再怎麽撒謊,再怎麽辯解,也抹不開你跟那個凜是妖孽的事實!
兄弟夥們,别信他的!”
“那就叫當事人來拆穿你的謊言還原當時的一切吧。包括,張美雲是怎麽從墳墓裏爬出來的。”
魈居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