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的語氣十分無奈,有些一言難盡的感覺。
魈居他們面面相觑,看來林場的情況似乎很複雜。
“達令,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我馬上到了。”
“太好了,你親自來看看吧。對了,你最好讓達令二号在外面住一晚,等梁海地走了以後再讓她回來,不然達令二号就會被搶……”
魈居強行挂斷了凜的電話,再讓凜胡言亂語下去,氣氛又該尴尬了。
玉鲽道:“聲音好熟啊。”
滿勝勝告訴他:
“就是凜啊,那個穿鬥篷的姑娘。”
“哦!是她呀,特别無厘頭,沒耐心,但是很仗義執言的那個短發姑娘。”
沒想到玉鲽能把凜的特質記得這麽清楚,滿勝勝感歎了起來:
“哎,我已經記不清三足城長什麽樣,隻對那些驚心動魄的瞬間記憶猶新了。
還有團團,她在甕裏沒少幫我呢,我卻倉促的跟她道别,然後成了永别。”
玉鲽感同身受的點頭:
“很多很多人呢,還有我的許多兒時玩伴,我的娘親和弟弟……胡琴……”
算了,不提也罷,要不這特殊的經曆,屬于他們共同的奇特記憶就會變成連綿陰雨般的感傷了。
滿勝勝蹭了一下身體道:
“對了,團團那家夥喜歡梁海地呢!”
“啊?你怎麽知道?”
“女人的直覺。”
之後說說笑笑,滿勝勝似乎已經忘了車窗差點被打破的事件,大而化之的到了進場。
看來自滿勝勝他們去了上海之後,林場的雪的确下得挺大。
“魈溪林場”的牌子已經幾乎看不見了,隧道口的鐵門也結上了厚厚的冰。
不過還好鎖眼安然無恙,魈居“咔嚓”一聲擰開了挂在鐵門上的鎖。
“我的薔薇花,全都謝了,連花苞都沒有了……”
滿勝勝在薔薇花隧道裏邊走邊心痛的感歎。
玉鲽安慰她到:“隻要根還在,來年還會開的。”
滿勝勝苦笑,心想來年是個多麽奢侈的字眼啊。姑且不說林場即将發生一件大事,來年若是景在人已逝……誰還會跑到這個傷心之地來看薔薇花。
“哎喲!”
想着想着,滿勝勝突然被魈居戳了一下後腦勺!
滿勝勝抱頭:“你幹嘛啊。”
魈居目視前方說:“不要胡思亂想,往前走,我差點踩到你了。”
滿勝勝不滿道:
“我說林一真,你的九感之力真的讓我感覺到很沒有隐私,很沒有安全感哎,你能不能在面對自己人的時候,暫時把它跟水龍頭一樣關一下?”
魈居整釘截鐵的回答:
“不能。”
“那你不就跟以前一樣,滿腦子都是别人的思想了嗎?這樣多累啊,會不會又把你逼瘋啊。”
魈居低頭看了滿勝勝的後腦勺說:
“所以進林場以後,能不讓我見人的時候,就千萬别讓人來打擾我。”
滿勝勝嘟囔:“想得倒美,正好落個清靜。”
出薔薇隧道了。
滿勝勝一見到小溪,便看出别墅對面空曠的操場上,多了一堆灰色的鋼鐵架子。
此時空中有幾隻烏鴉掠過,其中一隻見滿勝他們到來,便停在離他們最近的一棵樹枝上,朝着他們撕叫,久久不肯離去。
“金烏?!”
滿勝勝激動的擡頭望着樹枝喊。
滿勝勝又說:
“魈居魈居,你的九感之力終于有地方發洩了,你用幻術把金烏幻化成人吧。”
魈居卻道:
“讓你們看見它的人形也沒用啊,它自己的九感之力在小又身上,小又不還給它,它就不能說話。
如果把它變成了人,它卻隻能像烏鴉一樣呱呱叫,那還不把别人吓一跳。”
滿勝勝哦着點頭:
“哦……說的也是。”
玉鲽聽着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插了句嘴:
“金烏?是三足城的金烏嗎?”
滿勝勝答:“是的,不過它現在的狀态有點一言難盡,總之你以後會明白的。”
才回答完玉鲽,滿勝勝又得回答龍天炎的問題了。這個問題龍天炎憋了很久,而滿勝勝也算是替魈居回答的。
龍天炎問:“對了,車上的這個小兄弟叫什麽名字啊,你們怎麽會帶一個陌生人回來?”
滿勝勝看了一眼不願意說話的魈居後答:
“哦,他叫玉……賀之京,是我們的意識被困在甕裏的時候認識的。
他在甕裏幫了我們很多忙呢,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是我們的夥伴啦。”
龍天炎與玉鲽對視:“哦!這都能在現實世界相遇,可真是緣分呐。”
玉鲽笑笑:“可不是嘛。”
龍天炎半開玩笑說:“不過,這群人可是相當危險的哦,說不定明天,危險的事就找上門來了。”
玉鲽大笑了幾聲:
“如果危險程度能跟甕裏的遭遇持平的話,我現在倒還覺得一般般了。”
龍天炎:
“嚯嚯,小子勇氣可嘉啊,雖然我也隻是耳聞你們在甕裏的遭遇,聽起來也挺驚心動魄的。”
“呵呵……”
随着玉鲽的馬虎眼“呵呵”,他們到達了别墅前。
滿勝勝歪着頭問:
“魈居,你覺不覺得别墅的門有點奇怪啊?”
魈居面無表情說:“門被人換過了。”
滿勝勝醍醐灌頂:
“我就說這門看起來咋這麽奇怪呢,原來不是以前那扇了。”
然後滿勝勝話音落,别墅的門忽然被誰一腳踹開了!
門開後,一隻棕色的長毛生物從裏面跑了出來。滿勝勝并沒看清楚那是個什麽怪物,但她下意識的躲在了魈居身後:
“啊!
熊?!”
魈居紋絲不動:
“是巨型松獅。”
“松獅?!什麽松獅……狗?”
滿勝勝驚魂不定的扭頭看了看正在奔跑的長毛怪物,想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松獅。
不過此時松獅又掉頭跑了回來,吓得滿勝勝圍着魈居繞了半圈:
“别墅裏怎麽會有松獅呢!”
“因爲這是一真養的狗啊。”
魈居養的狗?
滿勝勝心想魈居什麽時候養狗了,不過剛才是誰在回答呢!
滿勝勝再扭頭:
“田煌?!”
田煌手裏拿了把錘子,伸伸懶腰後從屋裏走了出來:
“确切說來,是一真曾經養過的狗狗的兒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