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情有可原,可打得這麽用力,能讓我的右後腦骨破裂,我一度懷疑梁海地是居心叵測。”
滿勝勝替梁海地感到抱歉說:
“嗯……
事情都過去了,我看得出你也已經息怒了,海地爲了自保可能出手稍微重了一些,但情有可原嘛,你也一定能理解的。”
沒想到,魈居卻猛搖頭。
滿勝勝忐忑了起來,心想難不成魈居真的還如此記恨?
不過魈居卻說:
“沒有對錯,我也不是唯一的受害方,畢竟是我先打得他倆毫無招架之力的。
我搖頭是想說,現在綜合各種線索分析下來,那天梁海地确實是把我打暈了,但下手也許并沒有那麽重。
興許是我沒站穩摔下山崖後,本就暈乎乎的頭又磕碰到了石頭,才導緻我昏迷的。
昏迷後,有人早有準備的把我給帶走了,所以當梁海地他們組織人手下山崖才沒有找到我。
我估計把我帶走的人,應該就是當時提醒我們的那聲音的主人,或是他的同夥和組織。
他們把我帶走了以後給我進行了開顱手術,然後在我的右後腦放了一個東西。”
滿勝勝瞪着眼睛:
“原來你早就知道你的腦子有東西!”
魈居道:
“我是學醫的,身體有什麽異常或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我很容易發覺的。
失憶時雖不知道我身體裏偶爾會蠢蠢欲動的奇怪感覺就是九感之力,但現在想來,被動完手腳再次醒來後,我明顯能感覺身體輕松了許多。
而讓我感到輕松的原因就是,我不用花大把的精力去壓制我的九感之力了。
我的九感之力淡到了除了讀心,幾乎什麽都發揮不出來的地步。現在我認爲,一定是腦子裏的這個東西把我的九感之力給壓制住了。”
魈居的推測正好證實了甘晖的推測,滿勝勝這才驚醒,難道甘晖是通過發現魈居右後腦的不尋常,才想起了以前滿翊曾邀請過他的那個實驗?
于是,甘晖在滿勝勝面前故意透露了些信息,以試探滿勝勝的反應。
“把異物放進你腦子裏的人到底是出于什麽目的呢,我覺得怎麽像是想幫你啊。”
魈居露出了一絲神秘兮兮的笑容道:
“綜合各種線索來看,做這一切的人很可能是我媽。
我媽不知是從哪知道了抑制九感之力的方法,然後在暗中窺探我的行蹤,最後給我動了手腳然後扔進了她的林場。
你還記得嗎,龍叔說過我媽才是林場原主人,所以才能這麽輕車熟路的就把我給扔進林場,然後再把龍叔他們給引過來。”
聽到這,滿勝勝拍拍胸口就放心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大可不必擔心你的遭遇将會是一場陰謀了。”
魈居可不這麽認爲的搖頭:
“她都能把自己兒子強行帶到貧民窟去受苦受難,她的行事作風和目的,我可捏不準。
而且,她的周遭似乎沒有以前那麽單純了。比如龍叔說過的,給她管理林場的那個白頭男人就很值得推敲。
我認爲,我早就在陰謀之中了。”
滿勝勝趕緊勸魈居:
“就算如此,阿芙阿姨還是爲你抑制了九感之力,這說明她也怕你爲之所苦啊。
對了,既然異物是抑制你九感之力的,你就不應該再開顱把它給取出來嘛。”
魈居摸摸後腦勺,試探性的摁了一下破解的腦骨處說:
“我想知道被塞進去的異物是什麽東西,順便了解一下,到底是任何物質隻要觸及那快大腦區域就行,還是必須是我腦子裏的這個異物。
所以我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進了我的腦子。”
滿勝勝道:
“可這樣一來,你就又會受九感之力的苦了。
诶你說,林天字當年是不是就是因爲九感之力無處使了難受,所以才胡思亂想有一個神在指引他們魈人,讓他們去擾亂王朝的統治,從而排洩九感之力啊。”
這回魈居贊同的點頭了,滿勝勝繼而聯想,出了個點子道:
“咱們林場不是可以通向大海嗎,我看那片海一般沒有船隻經過,要不你就去那興風作浪去吧。”
魈居忽然笑了:
“興風作浪?!
好提議,我随後就去試試。”
滿勝勝自覺好笑的跟着咯咯咯笑,不過之後反而又勸了起來:
“好啦,我剛才都是在開玩笑啦,我覺得你慎重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把那東西取出來吧,如果不想,我就讓甘叔叔取消明天的手術。”
魈居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他道:
“取!
而且不怕九感之力沒有地方揮霍,是該釋放它的時候了。”
“嗯?”
滿勝勝疑惑的看着魈居,她并沒有聽懂魈居的話是什麽意思,她想魈居肯定在做着什麽打算。
那就尊重魈居的選擇吧,要不該變成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好吧,不過你今天才發高燒,明天就接着手術,身體會不會吃不消啊。”
魈居說:
“時間緊迫考慮不了這麽多,不過我會盡量抽空閉目養神的。
所以做完手術回林場之後,縣慶的事我就一概不參與了,得辛苦你一手操作了。”
滿勝勝笑笑說:
“這個你盡管放心好了,本原定的縣慶計劃裏就沒有你。不過我們做完手術就立刻動身?沒這麽趕吧,還是等你傷口稍微愈合一下再出發吧。”
“九感之力會催促細胞加快愈合的,早點回去,我還得處理小又的事。”
滿勝勝深吸了一口氣,她終于想起來還有這茬了:
“……對哦,小又的事你要怎麽處理啊,自從從甕裏出來以後,我老發覺有隻大烏鴉會不時的跟着我們,那隻烏鴉是金烏嗎?”
魈居點點頭:
“是的,可是因爲它的九感之力被我強行拖走了許多放在了小又身上,出了甕,它沒有辦法配合我制造幻覺,從而不能在你們面前展現人形。”
滿勝勝有些難過的皺起了眉問:
“這麽說,小又真的必須犧牲了?”
“哎……
它本來早就該死的,是三年前的我擅自救了它,害它對這個世界産生了眷戀。
所以我得親自去解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