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你賬戶裏的錢就是這麽來的?”
魈居說:“回來後,股票房産等等,我投資了很多東西,雖然有虧有賺,但總體上說是賺錢的。
對了,M&D有我的股份。”
滿勝勝開玩笑道:
“原來海地是在給你打工啊。”
魈居雙手抱着後腦勺:“活該,誰叫他打我的頭打這麽狠。”
“你果然在記恨他,不過田煌說是用長面包打的,太扯了吧也。”
魈居說:
“是這樣的,在阿布紮比待了兩年,我其實每天都在惶恐。因爲九感之力的顯現讓我不得不面對一些我并不想要的現實。
九感之力就像水龍頭裏的的水一樣源源不絕,卻又相當平緩。因爲水龍頭在不斷的排水,所以保持了水的通暢運行。
可是,水龍頭一旦堵塞,水就會堆積,如果水無法倒退,就會像被堵塞的血液一樣撐破血管。”
滿勝勝問:“你是說,九感之力需要排洩,如果不釋放的話,你就會難受甚至傷害自我嗎。”
魈居點頭:“是的,特别是九感之力十分充足的時候,每當這時,我坐立難安,而且很恐懼,很擔心自己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來。”
滿勝勝瞪大眼睛:
“出格的事?比如說呢?”
“比如,路過沙漠的時候,我想掀起一場沙塵暴。
天空中有飛機飛過,我想讓它墜下來,而且很輕易就能做到,因爲隻要幹擾飛機的電波就行了。
還有就是……”
魈居抿住嘴觀察了一下滿勝勝的反應,他在考慮要不就跳過這段“還有就是……”吧。
滿勝勝立刻明白了魈居的顧慮。但她心想既然要聽,當然得放平心态做一個純粹的聽衆,不對叙述人抱有任何偏見和指指點點。
于是她道:
“說啊,幹嘛支支吾吾。”
魈居:“我怕你說我是老司機。”
滿勝勝道:“你本來就是,說吧說吧。”
魈居抹了抹臉,好似挺回味講:
“特别是那些在我面前變得赤裸裸的心,有肮髒不堪的、積極向上的,也有低落不已的。
我并不想聽取他們的心聲,可它們就這樣赤裸裸的暴露在我面前。
如果我做不到在這些赤裸的心面前保持一顆淡定冷漠的心,我很可能會被各種人性的醜惡和太多的悲傷折磨成神經病。
于是到了後期,也就是臨近我回國的那段時間,我幹脆躲在後廚,盡量避免與人接觸。”
這樣聽下來,滿勝勝覺得魈居完全沒有隐藏或猶豫到底要不要說的必要嘛,趨利避害這是人之常情啊。
不過她誤算了,魈居猶豫的話題這才娓娓道來:
“可是啊,我總有避免不了要見人的時候,特别是我的合夥人黑法。
我也不知道黑法是在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當她腦海裏對我的渴望愈演愈烈,能一眼看穿她的我就越來越難以面對她。
特别是……”
“好了!”
這回是滿勝勝喊了“卡”。
“我已經知道了,總之就是她先給了你暗示,你就順理成章了呗。
這段跳過,講田煌是怎麽拿面包打你的。”
魈居大笑了起來:
“後來我就把那箱倉鼠送給了黑法,然後趁黑法沒注意執意逃回了英國。”
滿勝勝别扭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嘟起了嘴說:
“你真是太不負責任了,占了黑法的便宜居然就落跑了。”
魈居道:
“我就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傷害黑法,才在釀成大禍前趕緊回了英國。”
滿勝勝仿佛重生了般眼前一亮:
“咦?你沒跟黑法……發生什麽麽……”
魈居搖頭:
“沒有。”
“那你們之後還有聯系嗎,你就這樣抛下了喜歡你的女人,心裏不覺得可惜?”
魈居收斂了笑容,臉上浮現的苦澀,讓滿勝勝後悔問出這個問題了。
魈居說:
“那時候還年輕,賺錢的欲望比愛情來得猛烈,而且後期我基本把一門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命運和身份上。
我想逃避,但最終我選擇了回去面對。
我媽把我帶到阿聯酋的原因大概就是想讓我獨立成長,然後給自己下一個決心,做一個選擇吧。
至于黑法,我不聲不響的離開,現在想來的确挺對不起她的。
那時我沒有感覺,可現在我知道了單相思,有時候也是會要人命的。所以黑法在我離開以後,說不定一邊咒罵我,一邊抱着枕頭哭呢。”
“那是肯定的呀,你的倉鼠說不定全都被她拿來撒氣了呢!”
滿勝勝一副認真的表情說着倉鼠的事,魈居瞧了她心疼倉鼠的小眼神,真想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欺負她。
但魈居忍住了,他也必須忍住!
“你關注的點原來是倉鼠啊。”
滿勝勝嚴肅回答:
“那當然,我們可是同類啊。”
魈居又搖頭:
“包吃包住有什麽不好的。”
滿勝勝立刻回:
“就像你跟黑法一樣,靠自己的努力去拼去闖才好,我嘗試過了,那種自由的滋味和成就感,倉鼠是不會理解和擁有的。”
……
不知怎的,滿勝勝話畢,兩人竟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一邊沉默,一邊對視。
而後滿勝勝先開了口:
“魈居你不喜歡黑法?”
魈居答:“喜歡,但是基于友情和感恩,我也不知道,但不是非她不可。”
“那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人,你是不是喜歡乖乖傻傻的倉鼠啊。”
魈居道:
“這個問題之前在船上你問過我的,我怎麽回答的來着?”
“你說看的順眼的就行,可我看了黑法的照片覺得并非如此。
黑法很漂亮,個子就像長頸鹿一樣,你居然不喜歡這種漂亮女人?她算是誰看誰順眼的類型了吧。”
魈居有意岔開話題道:
“怎麽像進了動物園一樣,這會又多了長頸鹿。”
滿勝勝咬咬嘴皮:
“你先說我像猴子的。對了,我到底哪裏像猴子?”
魈居道:
“上蹿下跳指手畫腳,關鍵是把頭發卡在而耳後的時候,兩隻耳朵像極了猴子耳朵。
如果正好畫着濃妝,兩片腮紅一看,就更像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