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片礦山的話,不就是三十年前的照片了?”
田煌說:“就是啊,你注意看合影的人後面那面礦山上的圖案了嗎?”
梁海地額頭有了幾滴汗:
“我的天,你的觀察力和記憶力太好了吧,聽你這麽說,那後面是好像刻着一個圖案,可我根本想不起來是什麽樣子了。
你确定……那圖案跟你屁股上的一樣?”
田煌舔着嘴皮十分得瑟道:
“所以你們都是凡人嘛,沒有我這樣的洞察力和記憶力。”
梁海地假裝恭維的點頭:“是是是,我的副總裁大人,您聰慧過人,吾等望塵莫及。
那你知不知道大總裁有沒有可能知道這個圖案是什麽意思?”
田煌道:
“我這輩子唯一的宿敵就是他,宿敵的心思和想法我是無法猜測的,你自己問他去吧。”
梁海地哭笑不得,面對眼前這位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副總裁,梁海地可謂是又愛又恨。
魈居何嘗不是這樣,雖然他坐在一旁一語不發,可眼神和注意力是随時觀察着這兩人的。
滿勝勝從鏡子中清楚的看到了魈居的表情,表面看似乎和往常一樣波瀾不驚,内裏卻多了一份平和。
“你說徽章上的圖案是刻在我披着一件衣服上的,那那件衣服呢?”魈居問龍天炎。
衣服?
的确是有這麽一件衣服,可它到哪去了?龍天炎回想了一下……
“衣服……衣服本來是穿在你身上的,但走到半路遇見了一隻瀕死的烏鴉,你就脫下來包住烏鴉并把烏鴉帶走了。
衣服是你自己處理的,我也不知道你把它放哪去了啊。”
魈居平和的點點頭,表明還真是這麽回事:
“你覺得那件衣服有問題,爲什麽當時不提醒我要把它保管好?”
龍天炎認爲自己沒什麽大疏忽道:
“那時候我哪知道你是誰啊,在棺材裏發現你,你又恐怖的展現九感之力,讓一隻烏鴉起死回生,還在我們面前展現了人形!
就算後來知道那隻是一種通過屏蔽或篡改腦電波從而産生的幻術,也足以讓人咋舌不已。”
“而後的事,能再詳細的跟我們說一說嗎。”
魈居說。
龍天炎坐直身軀有些痛苦的摸了摸臉:
“當時,找到你的一共有四個人,除了白頭發的人外,就是我的同事和兒子。
當你展現了九感之力後,我的同事就建議把你交給國家的相關單位去調查研究,畢竟我們隻是一個小縣城的小警察,發現了一個有特異功能的人,不能私自隐瞞和處置。
不過,因爲你的衣服上跟林槐的肩膀上有同樣的圖案,讓我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單純性,再加上馬平的囑托,我認爲不能把你就這樣交出去。
我得通過你去調查一些真像,所以不能放你走。
但這些話,我無法直接對我的同事說。
對他而言你就是一個從天而降落在後山的奇葩之人,把你交出去不僅領了一功,還省了麻煩。所以,我更加沒辦法跟他商量。
于是我就在想,在不被定罪以權謀私的情況下,我該怎麽樣讓我的同事在守口如瓶的前提下,還能把你完全的交給我。
當時,我兒子跟我一樣在縣城的公安系統裏工作,當我把我的苦惱跟和兒子分享以後,兒子本是勸我罷手不要多管閑事的。
不過在我的再三堅持下,兒子隻能跟我站到了同一陣營。
說到以權謀私,我自己沒有過,可我的那位同事在圈裏倒是有些聲名狼藉,但因爲蛇鼠一窩,并沒有人揭發他。
于是見我堅持,我兒子就給我出了一個招。
他說我同事的把柄,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要不就把這些把柄做成資料,以威脅同事不要插手這件事。
再三掂量之後,我也覺得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了,于是就着手準備資料去了。
可資料準備好之後,我猶豫了起來。
馬平是我的老同學,他把巨額的資産都托付給了我,他是那麽的相信我,所以留下你,其實是爲了解開馬平死亡的真相。”
可說到同事,我那同事和我共事了十幾載,我沒從他那裏拿過任何好處,但他從來也對我是井水不犯河水。
從同事情誼上來說,我覺得爲了同學情誼去揭發他,兩難的抉擇讓我無論選擇哪一方,良心上都挺過不去的。
我兒子看出了我的猶豫,但他嫉惡如仇,他認爲威脅同事、揭發同事是既能讓我的願望如願以償,又能爲公安系統除一大害舉兩得的事。
所以我兒子背着我,拿着準備好的資料單獨把同事約了出去……”
講到這,龍天炎的手忽然顫抖了起來,眼角因爲憤怒過悲傷而突起的經絡也十分明顯。
現場寂靜極了,大家都想聽接下來的故事,但從龍天炎焦灼又悲傷的情緒中,大概也能猜出一二了。
魈居移開眼神道:
“好吧我明白了,接下去不用講了。”
龍天炎一發不可收拾般置氣講:
“講啊,怎麽不講,你們想聽我就講啊。
我兒子把同事約了出去,兩人便發生了槍戰,最後我兒子中槍身亡,同事進了大牢。
爲了馬平,爲了我固執的想知道一切真相的心,我的兒子犧牲了。
臨終前,我兒子告訴我說既然已經邁出這一步了,就千萬不要放棄,一定要把林魈居的身份給搞清楚。
下葬後,我在兒子的墳頭發誓,我一定會刨根問底,挖地三尺的刨個真相出來給他看看。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麽這麽不把自己往外摘,這麽不把自己當外人,一定得跟你們爲伍,不要臉的強行插在你們中間的原因了吧。
我騎虎難下了呀!
而且,真像是具有強大的吸引力的,在我一步步挖掘出更多事情,并在阿芙的指引下,知道得越來越多的我,已經不能從整件事中全身而退了。”
滿勝勝現在知道了,原來龍天炎的兒子是這麽犧牲的,于是内心酸楚得不得了。
故事聽到這兒,大家都默哀的低下了頭,包括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