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字更是不動聲色,早就明白了林地字的矛盾和焦慮,便假裝不知道的默默爲他做了一切嫁衣。
隻可惜,我無法知道已經寬心讓林天字帶走自己兒子的林地字,後來又怎麽會回頭重新打上了孩子的主意了呢?
林地字在甕裏被林天字打得潰不成軍後便臣服于林天字了,不過中途,林地字突然失蹤了一段時間。
回來後,林地字便重新打上了自己孩子的主意,好在林天字就像已經提前預知到了一切般,未雨綢缪的把孩子送出去。
所以我想,林地字的‘回頭’,一定是跟他失蹤的這段時間有關的。他或許在這段時間遭遇了什麽事或遇見了什麽人,讓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内心的想法又卷土重來了。
這些人,也許正是我一直所說的異鄉人吧。關于這一點我想跟你求證一下,就是不知,那段時間你還跟随在林地字的左右麽。”
說完,滿勝勝又是一陣心緒不甯,她深怕一不小心又觸了巨蛇的雷區。
還好,心虛半天,滿勝勝确定自己是杞人憂天了,因爲巨蛇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并說:
“如今的三足城,就是以前的梁魈城,梁魈城是以我的身體作爲基礎的,所以你認爲林地字被林天字打敗後,既然已經将甕對林地字拱手相讓了,還會把我帶在身邊麽。”
滿勝勝遺憾的低了低頭便繼續問:
“能告訴我兩位宗主把你和金烏留在甕裏的用意嗎?”
巨蛇好似自嘲一笑:
“我留在甕裏的原因很簡單,在林地字心裏,我隻是一個仆人和随意就能割舍的部分,我的身體已經化爲了整座城,要撼動非易事,所以也就留在了這裏。
至于那隻臭烏鴉嘛,你幹嘛不直接去問她,你們的交情看起來還不錯嘛。”
此時,滿勝勝嚴肅的搖了頭:
“你爲什麽要叫一個不離不棄陪你在甕裏度過了那麽久歲月的夥伴叫臭烏鴉呢,每次語氣還都那麽不屑。
還有,你欺騙了我。”
“陪伴?别把臭烏鴉說得那麽高尚成麽,她隻會一個勁的炫耀罷了。她不是陪伴我,而是不停炫耀她的自由和她主子林天字對她的情誼。
你說我騙了你,你到說說我騙了你什麽?”
說罷,巨蛇又露出了試探性的眼神,這倒讓它的謊話之實不打自招了。
“咬了林天字是你幹的吧,不過那是在進甕以前,尚情有可原。不過,鴙岩也是你咬的吧,這說明你是可以離開甕的,可你剛才卻說你的身體無法撼動。
所以你在欺騙我對吧!”滿勝勝言之鑿鑿。
巨蛇還算坦誠,或者就是要故意露餡的捂臉冷笑道:
“要論計謀和心思缜密,我還真得承認我比不上你這個真正的人類,說着說着差點就忘了,那些影像是我讓你看見的。
好吧是我幹的,但多的,無可奉告喲。”
巨蛇皮笑肉不笑,一股無形的壓力便向滿勝勝襲來。巨蛇不會拐彎抹角,總是把話擺在明處,時常強勢得讓人火大,卻正好省了滿勝勝跟他打啞謎的功夫。
隻是,明知道自己被騙,當事人也在此卻死活不能刨根問底的感覺,着實讓人心癢難當。
滿勝勝不甘心道:
“哪裏哪裏你謙虛了。輪智謀,你非比尋常。要不,你也就不會跟阿殇串通一氣,曾經一度給林地字,甚至整個獨足鬼一族帶來滅頂之災了。”
巨蛇忽然陰險的大笑了起來,它的笑很有特點,故意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聰明的女人啊,那一年,那個家夥追着阿殇……不,應該是說阿殇成功的引誘了那個家夥,把它引到了獨足鬼的地盤。
那家夥可不好對付,爲了打敗他,整個獨足鬼一族,隻要是還有戰鬥能力的都去支援林天字林地字了。
……你猜猜,結果如何?”
對滿勝勝來說,巨蛇明朗到幾乎像在耍人的态度着實讓人可恨,可又正好每次都不拖泥帶水的正中靶心,讓她又愛又恨。
滿勝勝心想還用得着猜嗎,綜合各方面看,顯而易見是獨足鬼一族勝利了呀。
不過,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擁有九感之力的獨足鬼一族們逼到如此境地,滿勝勝也十分好奇。
“用不着猜,我隻想問問,到底是什麽東西把獨足鬼一族逼到了絕境?”
“怪物!”
巨蛇臉上出現了一道陰影,滿勝勝見了不寒而栗:
“怪……怪物?”
“沒錯,你見過的怪物。”
滿勝勝腦海立即浮現了一個影子,要說怪物,這輩子中真真切切見過的,隻有它莫屬了。
“你是說……拆、柴?那個土黃色的,十分巨大但身如枯柴的醜陋怪物?!”
說完,滿勝勝瞬間感到了一陣惡寒,耳邊不自覺鳴響起了類似老爺爺哭泣的聲音。
巨蛇笑得陰陽怪氣道:
“你居然知道那個怪物的大名,就是它。當年,她可是讓魈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那确實可怕,如果是柴所爲,的确才能有如此大的破壞力。
但滿勝勝有覺得有些蹊跷:
“那個怪物确實可怕,不過,我認爲它應該不至于把聯合起來的所有魈人逼入絕境才對。”
“此話怎講?”
“我記得當時……柴不停的嘶喊,那聲音非常痛苦,而且隻有我聽得到。它好像是想向我傳遞什麽信息,但我聽不懂他的語言。
所以後來,它就準備強行帶走我了,還好我的同伴把我給救了下來。
我的同伴用他的九感之力,把空氣凝結成了炮彈,打得柴四處逃竄。
在我失去意識并進入到這個世界之前,他們雖沒有分出勝負,可一個擁有九感之力的人要對付柴還是有些辦法的,何況是那麽多的魈人集結,至于被柴打得那麽慘麽!”
“擁有九感之力的同伴?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麽?”巨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