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爲身軀太過龐大,女星宮根本容不下,所以滿勝勝并沒有看見完整的巨蛇,而是眼神跟巨蛇逼近三角形的巨大腦袋撞了個正着!
巨蛇頭頂上有八個突起的棱角,質地看起來非常堅硬。巨蛇的眼睛好似黑暗中的貓,幽幽的發着黃綠色的冷光不說,凝聚成兩條線的瞳孔,犀利得讓人不寒而栗。
巨蛇吐出了分叉的舌頭将滿勝勝死死的繞了三圈,半張開的蛇嘴像在嘲笑着什麽似的。
“放開她!”
凜大喊,而且手已在胸,一團火焰即将噴射而出。
巨蛇不受威脅,上下颚張得更大了:
“丫頭片子還是那麽愛輕舉妄動,不過你要是敢讓你的火燒過來,這小鬼娃娃,我可就不客氣的齊腰折斷了。”
說完,巨蛇“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大嘴一吐,腥風狠狠的就往滿勝勝臉上拍,拍得她一陣反胃。
凜和滿勝勝絕不會聽錯,特别是滿勝勝一邊強忍嘔吐,一邊尋思巨蛇說話的聲音絕對跟鲫靈川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同樣的聲音聽起來卻是不同的感覺。
鲫靈川的語氣稍顯神秘,總讓人感覺意味深長。可巨蛇的語氣狡猾無比,滿是陰險的味道。
滿勝勝總算有了點譜,她終于能确定巨蛇就是鲫靈川的其中一部分了。
滿勝勝趁機四下看,阿殇好像并不在。
“凜别沖動,我來跟它說。”
聽見滿勝勝的話,凜乖乖放下了準備攻擊巨蛇的手。滿勝勝質問巨蛇:
“阿殇呢?”
巨蛇陰險的笑了一笑:
“咯咯咯,阿殇是誰?”
滿勝勝毫不退卻道:“你别裝了,我已經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了,你就是鲫姥姥的一部分對吧。”
“沒錯!”
巨蛇居然幹脆的承認了。
巨蛇接着說:“你看,這滿地的東西,可都是鲫靈川呐。”
滿地?
滿勝勝嘟囔着低下了頭,借着微弱的燈籠,她隻能吃力的辨别腳邊确實是有一些黑黝黝的東西,像黃鼠狼一樣遍布整個女星宮。
“凜。”滿勝勝輕聲呼喚,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遂揮了揮手,用火照亮了滿勝勝的四周的地面。
滿勝勝再次低頭一看!她毛骨悚然了起來:
“媽呀!怎麽這麽多眼睛!這些肉醬是小孩的?!”
地上散布着許多好似肉醬的東西,它們以各種形狀攤開在地面上,體積跟嬰兒差不多。
每一灘肉醬之上,都有一雙眼珠突出的眼睛,滿勝勝一驚叫,眼睛們就直勾勾的看向了她!
這時,巨蛇又咯咯的笑了:
“咯咯,不是嬰孩,是鲫靈川的屍體……”
“什麽!你不就是鲫靈川麽!”滿勝勝道。
巨蛇向後咧了咧嘴,看似在笑的弧線變得撲朔迷離起來。這像是一種更深層次的笑,或者審視。
巨蛇問:
“你不是已經知道鲫靈川的真實身份了嗎,那爲何還會發出那樣的疑問?
你來說說,鲫靈川的另外兩個部分分别是誰,是什麽。”
滿勝勝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第三個身份,她确實不太清楚。她支支吾吾答:
“一個是阿殇……一個是……是……一個是……”
“魈居?”
答着答着,滿勝勝腦海浮現了魈居的樣子,使她思緒一亂,便沒有了思考的餘力。
“一個是……”
她還在吞吞吐吐,但口不對心的滿腦子想的都是魈居。
“一個是什麽?你根本心不在焉嘛,你在想什麽?”巨蛇問。
滿勝勝擡起頭,終于敢直視巨蛇的眼睛說:
“是的,我剛才胡思亂想的走神了。”
“你的心思明顯不在這裏,你在想什麽?”
滿勝勝皺了皺眉,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巨蛇:
“……好吧,其實我并不知道鲫姥姥的第三個身份是誰,我會走神,就是因爲我在腦子裏面搜尋了一遍最近的所見所聞,想看看能不能翻出什麽線索好蒙一個。
結果答案沒找出來,我卻忽然想到了一個我現在非常牽腸挂肚的人。”
“你想到他身邊去對嗎?”巨蛇問。
滿勝勝毫不猶豫掉頭:
“想,太想了,簡直想飛奔過去!”
巨蛇誘惑的笑了一下道:
“那就去吧,他現在正處于垂死的邊緣,如果動作不快一點,你恐怕都見不到他最後一面了。”
“你知道他的情況?!”
滿勝勝很是激動的問,但聲音一出就後悔了。
滿勝勝心想它肯定知道,因爲鲫靈川仿佛是會讀心的,鲫靈川還說過,三足城隻要是有水的地方,便什麽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所以,巨蛇作爲鲫靈川的一部分,如果不是會讀心,恐怕就是水的作用了。
由此,滿勝勝似乎是找到了一些線索和着手點。一個是阿殇,一個是巨蛇,那鲫靈川的第三個身份,會不會是跟水有關?
也許被她猜中了,可占據了大半邊腦子的魈居,讓滿勝勝不能全心全意的去思考。
滿勝勝搖搖腦袋:
“我不能去到他的身邊,至少現在不行。”
“爲什麽?”巨蛇問,并接着說:
“你就不怕他一個人受着重傷,躺在一堆漆黑又冰冷的怪物屍體堆中,會寂寞、害怕、傷心?他也許正等待着你的出現。”
巨蛇的話讓滿勝勝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但她知道巨蛇的目的,如果順應着巨蛇的話引子沉淪下去,滿勝勝恐怕會無功而返。
滿勝勝又狠狠的甩了甩頭,像是想将所有的陰霾都甩出去般,然後堅決道:
“不!我不能離開這裏,否則我沒有辦法面對他的犧牲!”
“那你是準備留在這裏逃避他,逃避一切?”
“逃避?爲什麽,我是爲了解決一切而來的,确切的說,是你讓我來的不是嗎!”
說完,滿勝勝毅然決然的眼神讓巨蛇的眼睛似乎變得神采奕奕,與之前審視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讓你來的?哈哈哈,好吧。可我記得,我之前交給了你一個任務,你可有記得并完成啊?”
滿勝勝狠吸了一口氣:
“你說的是爲你唱一首能夠打動你的歌的任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