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要來這裏?”她滿是期待的問。
莊園慶回答:
“要來,但不是現在,你之後會跟他相見的。”
然後,莊園慶熱情款款的揮動手臂招呼大家說:
“你們看你們看,咱們聊了這麽久的天,我給你們準備好的食物也早就美滋滋的在冒油了。想在三足城吃的這些人類才會懂的美食,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所以千萬不要辜負了我這份美意,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各種燒烤,請不要客氣使勁的随意的吃,這可是大家在甕裏的最後一頓了。”
滿勝勝早就瞄上了一頭美滋滋的烤乳豬,在莊園慶給講故事的間隙,烤乳豬的香味就如漫天揮發的茅台酒一樣,在她的鼻頭萦繞了良久。
真的可以大快朵頤了嗎,這大概是上到燈塔後最愉悅的一段時光了。
不過,滿勝勝接下來還有任務,在大快朵頤之後是繼續聽故事呢?還是奔赴下一個地點去完成任務?隻要稍加思索,滿勝勝就又開始頭疼腦熱了。
不過,美滋滋的食物擺在眼前,确實是不可辜負,還是先吃再說吧。
田煌立刻洩憤的撕起了烤雞,莊園慶沖着玉米地大喊:
“一真,吃飯啦,這有你最喜歡吃的烤地瓜!”
話音剛落,魈居便獨自從玉米地裏摸了出來,還揉了揉不慎被玉米葉割傷的手指說:
“對話拖拖拉拉的終于結束了麽,誰告訴你說我最喜歡吃烤地瓜了。”
說罷随手将滿勝勝相中的烤乳豬給拔了起來,再見滿勝勝饞得不得了的盯着看,索性分了一隻大腿肉給她。
滿勝勝正準備吃,斜對面就傳來了田煌的聲音。
也不知道田煌是不是故意的,還是智商又暫時下線了。魈居剛坐下,他就狠狠的撕下一根雞腿,跟自由女神像的火炬一般舉在手裏,然後忽上忽下的念叨: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梁海地見狀笑出了聲音,看着田煌那傻樣子,魈居也忍不住似笑非笑的冷哼了一聲。對方的不是也數落過了,悶氣也生了幾年,冷戰該适可而止了,否則怎麽能兄弟齊心呢。
見魈居對田煌的“耍寶”終于有了那麽一絲動容和在乎,梁海地對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句話有了些底氣。
魈居與梁海地相望,臉上的表情雖還沒卸下防備,但已沒有了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
魈居繼而對滿勝勝說:
“十分鍾。”
滿勝勝吃得滿嘴流油的望着他:
“什麽十分鍾?”
“給你十分鍾吃飯的時間,然後就出發。”魈居道。
滿勝勝疑惑的看了看眼前一攤子的美食舍不得的說:
“這麽多東西十分鍾哪能吃得完啊,狼吞虎咽的吧,再多給大家一些時間嘛。”
魈居冷峻的回答她:
“就我們兩個人去,金烏還在燈塔上等着呢。”
“就我們兩個人,去哪?那其他人幹什麽呢?”
“其他人自有其他人的安排,你跟我走就是了,我們倆要去火山。”
“火山?!”
滿勝勝瞪圓了眼睛,一滴肥美的油脂從嘴角滴在了大腿之上。對了,莊園慶之前說過三足城附近是有一座火山的,但去那幹什麽呢!
魈居的眼神不自覺的跟上了滿勝勝嘴角的油滴,最終看着她的雙腿說:
“是了,隻剩八分鍾了,你抓緊時間吃吧,我在玉米地裏等你,記得把羽織也拿上。”
說罷,魈居站起來快速準備又竄進玉米地,完全不給滿勝勝留有一絲抱怨或遲疑的空隙。
滿勝勝心想自從魈居慢慢的恢複記憶以來,自己的“地位”是明顯的在走下坡路。在林場的時候,她是絕對的領導者,員工對她馬首是瞻。
而那時的魈居雖不說對她的決策和命令是百分之百的服從,但不同意的話,頂多就是在一旁靜靜的睡覺不發表意見也不插手,絕對不會反駁或阻撓。
可現在呢,曾經的悶葫蘆搖身一變成了“鐵血領導”,每天我行我素的不給幾個好臉色也就算了,還總是故作神秘的。
不過,抱怨歸抱怨,滿勝勝還是加快速度的狼吞虎咽了起來,免得耽誤了正事。
見滿勝勝對魈居言聽計從,梁海地是既好笑又嫉妒,最終嫉妒爆發說:
“沒事的勝太後,慢慢吃小心噎着,吃完了以後小梁子我陪你一起去。”
此時梁海地背後突然傳來了幽幽的聲音:“不行!”
梁海地轉頭,發現魈居正站在玉米地旁冷傲的看着他。
“爲什麽不行?”梁海地問。
“因爲金烏就隻馱得動兩個人。”魈居答。
梁海地強硬道:“那就我陪小滿去,你休息吧,你不是受傷了麽。”
魈居眨眨眼,眼珠直直的對着梁海地,用從未在人前,至少是滿勝勝前展現過的讨厭語氣道:
“那你得看金烏願不願意駝你去了。”
“我不要!”金烏隔着老遠直接拒絕說。
梁海地明明就被魈居和金烏一唱一和的給擺了一道,可臉上的筋肉卻愉悅得很明顯,魈居越是擡杠,他就越開心的口是心非說:
“原來一真還真的會跟人擡杠啊,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是一幅冰山臉了,表弟跟我說你以前不僅會擡杠,還是個恃才而驕的小鮮肉,我現在總算相信了。”
梁海地的内心真的很開心,魈居願意跟他擡杠,至少說明魈居已經多少放下了對他的仇恨,否則就該像之前一樣完全把他當空氣般不理不睬。
滿勝勝苦笑了一番,囫囵擦了擦嘴角的油汁站起來後調侃梁海地:
“小梁子的心意本太後已經一清二楚了,你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算了,我可不想爲了這兩口吃的,放着便利舒适的空中交通工具不坐,最後落到得徒步去火山的田地。”
說罷,滿勝勝沖梁海地疲憊的微笑着眨了眨眼,用手指在胸前畫了一個v字,便朝魈居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