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勝勝尴尬一笑,随即摸着嘴皮把眼神從金烏臉上移了開去。
金烏道:
“我在燈塔上等了好久都不見你們結束,剛才我又感覺到了甕的憤怒,再拖下去恐怕就來不及了。
三足城上,我用來保護百姓而鑲進城樓的甕的碎片已經被取了出來,魑魅魍魉大舉入侵了三足城,金眼的海豚人大軍也趁亂趁虛而入!
我來的時候,城内的情況已不容樂觀,我怕鲫靈川會有閃失。畢竟,她才是結束這一切最關鍵的大門,而鬼娃娃就是鑰匙!”
莊園慶一直在強調時間,他知道時間緊迫,不過金烏親自上陣這麽一提醒,更讓莊園慶明白時不待人的意義。
莊園慶滅掉煙鬥趁機調侃了高崇一句:
“嘿嘿,看來沒有你,金眼更是當機立斷,還是如魚得水嘛。”
高崇懶得理他閉嘴不答。
莊園慶收回開玩笑的語氣質問金烏:“金眼的大軍準備怎麽對付這麽多的巢?”
金烏撅着嘴道:
“大概準備硬碰硬呗,金眼認爲巢和它的海豚大軍一樣,都長着一張血盆大口,那誰怕誰,就互相咬,咬死一個算一個呗。
不過金眼并不知道,巢死了以後,如果不用火将其的屍體燃燒殆盡的話,巢子會爆發式的噴湧而出,擴散到三足城的每一個角落的話,屆時大家都完蛋了。”
這麽聽來事态緊急,可莊園慶卻沒有一絲恐慌的感覺,反而又一次的調侃起了高崇:
“就算你不回答,我現在也算明白了,其實你就相當于金眼的情報局嘛。
金眼作爲一隻一心隻想複仇的海豚,并不明白這個甕,一定是你告訴它如果離開甕就是死路一條,留在甕裏就能長命百歲,它才這麽肆意妄爲的。
現在,沒了你這個情報人員給它提供情報,金眼就隻好不計後果的橫沖直撞了。”
高崇可算是有反應了,而且是從出場開始,語氣最實誠的一次:
“在我們這幾個積極分子裏面,我最看不慣的就是莊園慶你了。你說你的性格咋就這麽讨厭呢,就喜歡讓别人跟着你兜圈子,按照你的思路走。
老頑童,金眼進攻三足城不正好合了你的意嗎。”
莊園慶指着高崇哈哈大笑,笑着笑着還咳了幾下:
“哈哈……咳咳,能聽見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我的老兄弟看來是懸崖勒馬,不準備再回去跟金眼爲伍了。”
“就算我執意要回去,我也不認爲我能走出你這怪不隆冬的燈塔,你一定會把我困在這的不是嗎。”高崇說。
莊園慶豪不遮掩的承認:
“的确沒打算要放你回去,你呀,就留在這好好跟我叙舊吧。”
接着,莊園慶直溜溜的看了胡琴一眼,然後對她說:
“最出乎我意料的,變數最多的就是你了。
你向我問詢過真相,給了你真相後,你因受不了打擊去向鲫靈川發難。而後鲫靈川模淩兩可,充滿玄機的話語和态度讓你生氣,讓你懷疑了我的真相。
所以,你任性的加入了金眼的陣營,往返于鲫靈川和金眼之間比較虛實,蓄意幫金眼謀害滿丫頭,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許多的阻礙。
于是,爲了不妨礙談話,我把其他人支到小山巒讓你對其進行适當的阻撓,心想沒有個半天是到不了我燈塔的時候,那些人意外的竟然隻花了将近三個小時就走了出來。
你幫了他們的忙,這說明你又改變了主意,這着實讓我感到意外,好似又在情理之中。
胡琴,你一定長時間的受到困擾,想不通鲫靈川爲何總是對你若即若離,不願意幹脆的告訴你,你爲何會來到這甕裏的緣故吧。
其實,你的任性雖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莫大的阻礙和損失,可滿翊還是同意我要點化你的意見。
你知道我們和鲫靈川爲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嗎,胡琴?”
三足金烏什麽時候坐在了滿勝勝身邊,滿勝勝竟毫無察覺。直到金烏不停搖頭晃腦對莊園慶的話以示贊同,滿勝勝才猛地扭頭看向金烏。
那瞬間,小又的即視感又一次猛烈的呈現在滿勝勝眼前。
金烏插嘴說:
“就是就是胡琴,你不僅任性,胡作非爲,還心狠手辣!
在我昏睡的期間,你把我三足城按照自己的喜好搞獨裁統治,搞得城裏的老人們,特别是玉鲶夫人怨聲載道。
醒來後,本來我是要找你算賬并奪回治理權的,但是礙于鲫靈川的求情,加上我精氣虛弱,才對你睜隻眼閉隻眼。
起初,我真的不明白鲫靈川那個老東西爲什麽會這麽縱容你,你可是她的子孫的敵人啊。可是現在我懂了,因爲少主告訴我了。”
說罷,金烏親昵的向魈居拱嘴也獻上了一個飛吻。
諸如此類的親密舉動,滿勝勝早已習以爲常,所以沒什麽特别的感覺,而是在琢磨金烏的話。
“少主”是金烏對魈居的專用稱呼,那麽告訴金烏鲫靈川對胡琴睜隻眼閉隻眼的原因之人,就是魈居了。
魈居竟然知道原因,關鍵是,是什麽原因呢?滿勝勝心癢癢的想知道。
不過,滿勝勝不在乎金烏對魈居的親昵舉動,另一個女人可就蠢蠢欲動……不,是醋意大發了!
這應該是田熒第一次與三足金烏打交道,田熒對魈居的心意又是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以田熒火辣的脾氣大膽作風,哪受得了其他女人比她露骨的與魈居互動。
所以,當滿勝勝一心思考原因之際,田熒故意動作誇張的抱住了魈居的胳膊,然後得意洋洋的向金烏無聲的發起了挑戰。
滿勝勝瞅着眼角有動靜,斜着擡頭後,看見了抱在一塊的魈居和田熒兩人。
……以滿勝勝的視角看來是這樣的,雖然魈居壓根就沒動。
然後,滿勝勝無意間與田熒四目相對了。
田熒嘟起嘴,擡着下巴指了指滿勝勝,然後朝她使勁眨眼,再意圖将滿勝勝的視線挪到金烏身上,一系列動作充滿了暗示。田熒應該是在說:
“瞧瞧那個突然出現的傻女人,千萬不能讓她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