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還真以爲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咱娘玉鲶夫人有老到要你照顧的程度嗎。一直以來都是咱們兄弟倆在給咱們娘添麻煩!
還有,爲什麽要說我們兄弟倆再也不能見面了這種話,咱們兄弟兩得在一起一輩子!”
玉鲽怒說,但明顯很是心虛。
此刻,現場除了魈居和高崇,當然還有莊園慶能隐約聽出來外,其他人并不知道玉鲽在怒些什麽。因爲玉鲆的話乍聽之下隻是一段慷慨激昂的成長宣言,但其中的主旨也隻有玉鲽清楚。
玉鲽話音落,玉鲆嗤嗤的笑了一下,同時伸出左右手,一隻手翹出一根手指頭,另一隻手則掖起大拇指做了一個數字十四的造型道:
“哥哥,我今年都十四歲了哦,你永遠都是十八歲的樣子這件事,咱們柳星宮的人家喻戶曉,所以隻要再長四年,我就能跟你一樣的頂天立地了。”
“那又怎樣!”
玉鲽還沒想好怎麽應對玉鲆的話,胡琴就率先擺出一如既往強勢,又愛欺負玉鲆的态度和口氣質問了玉鲆。
胡琴繼續一點面子也不給的說:
“十四歲又怎樣,小鬼頭永遠都是小鬼頭!就算長得再大,也擺脫不了你永遠都是圍着你哥轉的臭德行。
你就是你哥的小侍衛,在你面前,别人是對你哥說不得罵不得,否則你就會跟别人力争到底,證明你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清廉的人。”
說罷,胡琴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彈了玉鲆的腦崩。
見此畫面,滿勝勝回想起了幾天前第一次踏進三足城,與急三火四從雨中奔跑而來爲胡琴傳遞消息的玉鲆的樣子和畫面。
少年還是那個少年,胡琴卻不再是那個高傲又要胡作非爲的胡琴了。
不過那時,胡琴愛欺負玉鲆的習慣,和玉鲆一定會爲自己的哥哥據理力争的人品,已經展現得淋漓盡緻了。
被胡琴的手指重重地敲了頭後,玉鲆又黏住了玉鲽的手臂,然後擺出一副委屈極了的表情說:
“胡琴姐你還是那麽兇,所以這輩子隻有我哥哥敢找你做老婆。”
“……”
胡琴張口卻欲言又止,換作平時,開玩笑也好當真也罷,胡琴一定得好好修理玉鲆一頓不可。
可就在她張嘴準備“修理”玉鲆之時,與玉鲽異曲同工的一股莫名的煩躁感支配了她的大腦,讓她話到嘴邊又給咽了下去。
玉鲽有氣無力的替胡琴解圍:
“好了玉鲆,小孩子家的不許亂說話,也不要胡思亂想,隻要我留在這裏一天,咱們兄弟就永遠都不分開。”
胡琴接着狠狠瞪了玉鲆一眼,玉鲆舌頭一吐便往玉鲽身後藏了藏。玉鲆答應玉鲽道:
“嗯,我會珍惜跟哥哥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天的……”
這話叫玉鲽好不哽咽,他們兄弟倆總算是心照不宣了。玉鲽明白,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玉鲆已經猜出大概了。
經過兄弟倆的一番談話,滿勝勝似乎也看出了一點端倪。
滿勝勝低頭歎氣,爲了轉換話題緩解氣氛,眉頭一皺對莊園慶說:
“我們還是繼續說故事吧。”
莊園慶先是痛快的點頭答應,然後磨磨蹭蹭道:
“哎……
其實接下來也沒什麽故事好說的了,因爲有很多謎題我們至今都沒有解開,隻有等你們平安回去後,把這些年各自得到的線索和研究拼湊在一塊,也許才能完全的解開謎題。
至于林天字嘛……
在一切的人和線索都戛然而止并離奇失蹤之後,隻能是被動且迷茫的遊走在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有一天,林天字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兒,突然身心俱疲,躺在一塊草地上昏睡了過去。
睡着以後自然也就做了一個夢,又或許那不是夢。你們知道的,這種渾渾噩噩介于真實和夢幻之間的感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體驗了。
我們就姑且把它認作是夢吧。
夢裏,林天字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這裏一側是高山流水、荒野大漠,一邊則是具有高度文明的城池。
城池隻有一座,鱗次栉比層疊向上,用今天的眼光來看,也就是一些以土木結構爲主的建築群。但在那個時代,如此規模密集的建築群已經夠讓人乍舌了。
林天字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往建築群最外圍的城牆上看了一看。
隻見城牆中央有一座城門,城門之上是一個烽火台,而烽火台正中的三層翹腳建築上挂了一塊牌匾,匾上的漢字正是此城池的名字。
牌匾上寫:梁魈城。
一年多前,林地字從趙匡胤處帶走了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宋朝手工藝最好的工匠,也是大宋皇宮的修築人之一。
眼下這座梁魈城跟大宋皇宮幾乎是如出一轍,再加上中間那個大大的魈字,林天字眼珠一轉,心想眼前這座城池跟林地字興許脫不了幹系。
那就進去一探究竟吧。
于是,林天字邁開步子,徑直的朝城門走了去。
走到城門之下時,林天字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而強烈的氣息,這股氣息迫使他擡頭朝上看了看,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頭頂。
這個人影被完全埋沒在翹角建築裏,以至于看不清影子是誰,但林天字能感知到,那個人,就是林地字。
林天字喜出望外,他沒想到自己踏破鐵鞋也未能尋覓到的林地字,竟然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地方。
林天字加快了腳步向城門跑去,城門也好似恭候他多時般吱嘎一聲自己打開了。
林天字迫不及待的登上了城樓,隻差十幾米的路,他就能與林地字相見了。
可是,就當林天字一心奔向林地字之時,大概離城樓十幾米開外的地方,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喊叫,不要靠近他,不要去,來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