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毅陽冷哼一聲嗤之以鼻道:
“哼,虛僞的蠢女人,裝成一副愚笨無知的樣子,原來是旁敲側擊的變着花樣在教育我。
你覺得,我是在鬧脾氣耍任性對吧。”
滿勝勝給了馬毅陽台階下說:
“小馬同學你真的很睿智,雖然因此而有些自負,不過在班上成績應該是名列前茅的吧。
我可沒有教育你的意思,而是想表明我們血種是不是都挺聰明的。而且,你一像個小大人的時候,我就會不自覺的想起我最後一次見到時,還隻是個5歲小屁孩的我的弟弟。”
“你什麽時候有了個弟弟?!”梁海地和莊園慶吃驚的齊聲道。
滿勝勝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而且是在自己爸爸——滿翊的摯友面前,遂而趕緊捂住了嘴唇。
滿勝勝正要回答,這時,從玉米地裏又走出來了三個人,分别是廖天夏、艾佛可和王永森。
廖天夏蹿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受了點驚吓或驚訝的跑到滿勝勝身旁坐了下來拍拍胸口道:
“阿陽的成績豈止是名列前茅,他就是全班第一,因而是個臭屁大王。還有哦,王永森是第二名……佛可……佛可是倒數……”
講到佛可時,廖天夏明顯有些臉色泛紅結結巴巴的。然後,天夏撒嬌的蹭在滿勝勝肩頭說:
“滿姐姐,小山巒把我給吓哭了,裏面居然有恐龍诶!”
幾個人的說詞都如出一轍,看來小山巒裏确實是“精彩叢生”吧。滿勝勝淺淺一笑,自己也想去見識見識的拍拍廖天夏的背說:
“聽得我都心動了,那些恐龍不傷人,我也想去見識一下跟恐龍走在一起是什麽感覺。”
然後,滿勝勝趕緊把頭埋到廖天夏耳邊跟她咬耳朵說:
“天夏,佛可有沒有在小山巒裏保護你?”
天夏羞澀的點點頭,手卻抗拒的推開了滿勝勝的頭。一見她這副反應,滿勝勝心中有譜的悄悄話道:
“哦……佛可……吻你了是不是,嘿嘿!”
天夏搖頭又點頭:
“……他……一看到玉鲽哥哥吻了胡琴姐姐以後,就跟着想吻我來着,可是……我害怕,後來就一直跟着王永森一組走了,我都不敢靠近佛可了。”
滿勝勝心想這可是驚天大爆料啊,沒想玉鲽成功告白了不說,那麽女王範的胡琴居然還被他給吻了!不過,佛可也太猴急了吧,連個表白都沒有就準備直接行動了。
馬毅陽大概已經将滿勝勝和廖天夏的悄悄話猜出來了個梗概,于是不服氣的瞪了幾眼佛可。
佛可得意洋洋,春風滿面的見天夏不好意思正眼看自己,便自覺的坐在了魈居旁邊。而且,兩人就跟失散了多年的親兄弟一樣,一坐下來就開始了交頭接耳。
在以上事件發生的同時,莊園慶和梁海地下意識的互看了一眼,因爲兩人相同的反應正好說明了滿勝勝居然有弟弟這件事的隐秘性和突然性。
心情平和了幾秒後,莊園慶露出一副“情理之中”的表情和語氣對滿勝勝道:
“滿愛樂這也算是未雨綢缪吧,人之常情。誰叫她已是身爲三派之人,自己的女兒又偏偏是血種人選,她也隻能走這一步了。”
滿勝勝剛才因爲感受到了朋友愛情的甜蜜氣息沒開心多久,這就又憂愁了起來:
“……其實,我爸爸失蹤以後,我媽很快就跟一個姓甘的叔叔組成了新的家庭,于是我一氣之下就跑去日本眼不見心不煩的留學去了。
結果,更爲打擊我的是,等我留學回家後,他們的孩子都已經3歲了!真是兵貴神速,想也知道肯定是奉子成婚的了。
我記得那時候,在爸爸失蹤、朋友不辭而别、家裏有了兩個讓我實在是無法适從的新成員的種種原因下,我變得很壓抑和憂郁。
特别是,一想到爸爸當年爲了追求我媽,不惜棄長輩的阻攔于不顧,還準備了一場别開生面的求婚儀式将我媽娶進了門。這本來該會成爲他們一輩子難忘的回憶,卻被我媽‘迫不及待’的就給丢棄了,我就會特别記恨我媽。
不過現在我終于理解我媽的苦衷了,她會這麽快速的另結新歡并與之有了結晶,其實是怕我作爲血種最終也會離開她,那樣一來,她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了……是這樣吧……”
滿勝勝哽咽着低下了頭,用手指輕輕沾去了眼角的淚光。她的眼睛今天好像沒怎麽好好的幹燥過,眼淚一直都在。
她不好意思的接着說:
“從那以後,我的脾氣和内心就變得有些奇怪和敏感了。我的内心特别容易悲傷,但正好跟表情形成了反差!每次,我都會強顔歡笑,裝作滿不在乎,但笑得越大聲,心裏就會越悲傷。
我深陷在深深的孤獨感裏無法自拔,所以我才選擇去日本留學,因爲他們臉上都貼着一張面具,那種越孤獨越清醒的氣味,我一聞就知道。”
梁海地也十分好奇及擔心此事,目不轉睛的盯着滿勝勝,同時心疼的撫摸她打了結的長發說:
“你說的‘好朋友的不辭而别’就是在說我吧,抱歉抱歉了。
不過,我回來的時候,爲了見你而興沖沖的跑到你家裏去,卻隻看到滿阿姨一個人在家啊。”
滿勝勝點點頭說:
“可能是甘叔叔和弟弟正好出去了吧,我也已經兩年沒有見到他們了……”
一提到生涯中最黑暗的那幾年,滿勝勝總是狠得咬牙切齒。她忍不住又開始沖梁海地算賬道:
“對了,你還沒完整的回答我,到底你們想方設法的把我送進監獄到底是爲了什麽,不過我大概也能猜到你所謂的保護我,其實就是怕魈居找到身爲血種的我,從而像他的先祖一樣‘吃了我’對吧。
所以我要從你口中知道的,并不是簡單的保護二字,而是你和田煌爲什麽突然向魈居倒戈相向的原因,以及朱允炆爲什麽會跟你們有牽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