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們的族人,必須依托你才能延續下去的族人。”
林天字眉頭一皺,心想又一條新的線索出來了,他索性沒有說話,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女人繼續說:“因爲你就是神,是我族人的神。”
“神?我嗎?!”林天字疑惑的搖頭問。
女人點了點頭,開口便說起了關于她族人的曆史。
大概是因爲在夢裏的關系,對于這段曆史,林天字竟然一個字也沒聽清。因爲女人的口速非常快,就像被摁了快進似的,等林天字反應過來時,女人已經說完了。
然後女人的口速突然恢複了正常:
“所以,你就是我們的神。
這座月亮山,也就是你所謂的魈山,是我族祭祀的聖地。每過一段時間,我族都會将九個血種親自帶往這個地方供我們的神享用,以确保我族的血脈能夠延續下去。”
“到底什麽是血種?”林天字問。
“就是這段時間我一直喂你吃的藥!”女人答。
“喂我吃的藥?那你又說把血種帶到山林裏去,那藥是用什麽做的?”
林天字又問,他有一些不安的預感。
女人毫不遮掩坦誠的回答:
“血種,是我族每一代人精心生育,充滿了很多不确定因素而最終培養出來的,可以供奉我們的神的人。
你吃的藥裏面,是由九個血種的九個不同部位,包括眼睛、耳朵、鼻子、舌頭、心髒肝髒等等,再加上我的草藥熬制而成的。”
林天字聽完後忽然感覺喉嚨緊縮:
“你的意思是說,這段時間我吃的藥,幾乎都是人的内髒?!”
“是的。”女人答。
林天字對女人的話始料未及,得到明确的答複後便一陣反胃,弓着背狂吐老半天喘着氣道:
“爲……爲什麽要給我吃那種東西?!”
“因爲你的大限就将到來,如果你的大限到了,我族也會跟着大限臨頭。
我們的神,我們需要你。我們需要你的血來爲我族的延續作出貢獻,所以我們向你獻上血種。”
女人說罷,林天字便開始覺得全身虛脫,又恢複了之前在床上無法動彈的樣子。
他僵直的倒在地上,全身由裏而外一陣灼熱,然後四肢宛如被看不見的利器割着般的疼痛。接着,灼燒不已的感便順着四肢疼痛的地方流出了體外,身體漸漸清涼了下來。
林天字躺在地上虛弱的喘着氣,女人靠近了他,在他身邊蹲下來說:
“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或許,也是不同于族人和你的立場,我是中立的。
然而,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它從你們九個人裏面選擇了你,或者說你脫穎而出了。你将能得到你的弟弟和我族人的輔佐,成爲一個叱咤風雲無所不能的神。
讓我們輔佐你侍奉你吧神,隻要,你能一直接受我們的血種,然後給予我們救贖。”
“救贖?神?”
林天字虛弱着自嘲一笑,并繼續說:
“我自己就是一個被神束縛的人,談何成爲你們的神呢。”
說罷,林天字抗拒的咬緊牙根:“來了,神的旨意!我要去滅了大宋朝!”
不過,他暫時無能爲力,因爲他正無力的癱瘓着。
女人壓住了林天字的身體,故意傾下身子妩媚的騷動發梢,将發絲拂向林天字的臉,然後輕輕的用唇碰了碰他的唇……
兩唇相觸的瞬間,女人的溫度前所未有的融進了林天字的内心,神奇的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扇林天字竭力克制的大門。
女人擡起臉媚眼一笑道:
“欲望、權力、金錢、自由,你都可以擁有,沒有人能束縛你。
克服它!
克服那個内心的聲音,它不是你的神,是你造就了它!
是你給了其他違背你意思的魈人首領懲罰,那也不是神的懲罰,而是一種詛咒、一種宿命。
你本來可以拯救他們的,但是因爲他們忤逆了你的意思,你便袖手旁觀了。”
“你在胡說什麽?!是他們忤逆了神的意思,我勸過他們,可他們還是一意孤行,所以受到了懲罰!”
“你就是神!”
女人斬釘截鐵的又肯定了一遍。
林天字張口不語,一是因爲癱軟,二是心在蠢蠢欲動,因爲女人的話,因爲女人的吻。
“你就是神。你心裏的聲音是你自己的聲音,魈人們接收到的旨意也是你發出去的。
當魈人首領們想要違抗神的旨意的時候,你下意識的認爲是在違抗你的命令。
你的腦子裏閃現過的那些詭異的畫面,并不是什麽神的懲罰,而是一個一定會爆發的事件。但是你本可以拯救他們的,你卻選擇了袖手旁觀。
所以,袖手旁觀也是一種懲罰。
你可以克制你心裏的聲音,違背你自己并不算違背神,你隻是在跟你自己抗争罷了。是由你統治你,還是接受了我的吻的你來統治你,你應該已經有了答案!”
女人的話十分隐晦,不過林天字卻很快的就參破了各中玄機。然後女人爲他打開的那扇門,似乎也在越開越大。
“我要怎麽才能拯救他們?”林天字問。
“用你的血,你的血可以抑制并殺死巢子。”女人答。
“巢子……是什麽?”
“那些飛舞的蒲公英。”
“你剛才說是我想要懲罰魈人首領們,所以才選擇了對他們袖手旁觀。可是我沒有,我壓根就不知道那些怪物是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拯救他們。”
“不,你知道,你有潛意識。就像,你會給魈人首領們傳達指令一般。你是特别的,你有兩個選擇,選擇成爲‘神’的你一直以來都在主宰你。然而現在,選擇成爲‘人’的你要開始抗争了。
你知道你可以救他們,但是你暗示你自己不可以去拯救。就如,你其實是在給你自己下達命令,但想成爲‘神’的你,讓你認爲是神在跟你對話。”
女人的話實在是讓林天字混亂不堪,但意識的深處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又讓他無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