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鲫靈川的真身到底是什麽,有一個人是明确的知道的,隻要擡着這個甕去找他,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擡着甕去找他?他是誰啊!”滿勝勝重複了一遍問。
莊園慶道:
“二十多年前在高家大院門口,給你吃糖葫蘆的時候,我跟你講過一個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什麽名字你可還記得?”
“鴙岩和尚?”滿勝勝立刻脫口而出。
莊園慶很滿意她的回答道:
“健忘的丫頭虧你還記得,沒錯,你帶着甕要去見的人就是鴙岩和尚。”
滿勝勝即刻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
“我要帶着甕去見鴙岩和尚?!拜托,那都是幾百多年前的人物了,我怎麽去見他!”
莊園慶見怪不怪道:
“那有什麽稀奇的,在這甕裏,幾千年的人物都有呢,鲫靈川就是一個,還有三足金烏。
本來你是見不到鴙岩和尚的,不過,因爲我們把甕給打破了,破壞了三足城的時間順序,你便能見到他了。
再者,森羅之眼甕神奇的地方就在于,一旦你的意識波跟甕放出的磁場共鳴了,意識進到甕裏,隻要不出去就能在甕裏永生,即使你的肉體早已化作塵埃。”
“……哦。”
滿勝勝目瞪口呆的哦了一下,她權當自己在看科幻大片,過把瘾,沖擊一下世界觀就算了,至于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去探究科學原理什麽的,現在還是算了吧,她沒那閑情逸緻,也沒那知識基礎。
“那,鴙岩在哪呢,我要怎麽擡着這甕去找他呢?”滿勝勝問。
莊園慶答:
“不急,這個甕現在還是濕的擡不起來,天地鬼之事我也隻給你說了個開頭,待這甕被火完全烤幹烤硬了、你也将三派之事了解個大概後,再出發不遲。
況且,我們還得給高崇看看,這甕裏到底是有些什麽東西不是嗎。”
滿勝勝低頭又看了看痰盂大小的甕,嘴裏啧了兩下不禁納悶道:
“這甕裏明顯是空的嘛,碎片是我和海地一塊一塊粘起來的,裏面除了空氣什麽也沒有啊。”
說罷,滿勝勝爲了驗證自己所說的話,竟将手毫不忌諱地從甕口伸進了甕的底部,雖說沒有異常的又抽了出來。
“看吧,裏面什麽也沒有。”滿勝勝爲大家展示着她完好無缺的手說。此時,高崇明顯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莊園慶雖沒高崇那麽緊張,但神情明顯也不輕松。他沒想到滿勝勝會冷不丁地将手伸進去,有些後怕的用少許責備的語氣對她道:
“丫頭,關于這甕的事還是小心謹慎爲妙,高崇的大兒子可是因爲碰了這甕就變得瘋瘋癫癫的了。而你剛才碰它沒事是因爲,這個甕還隻是個赝品罷了。”
滿勝勝點頭知錯了,并渴望知道關于這赝品甕的前世今生的望着莊園慶。莊園慶道:
“好吧,本來我想等這甕被烤幹了之後再讓你做那件事的,但你們這一個個等不及的小眼神,倒還把我都看得着急了起來。那就做吧!”
莊園慶這話是看着滿勝勝說的,害滿勝勝又是一陣緊張,心想莊園慶故作神秘想讓自己幹的“那件事”是指什麽,會不會比擡着一個甕去見一個幾百年前就該死掉的人物還扯淡呢!
“丫頭,把甕上的人臉轉過去對着你,快!”
相比之前說個真相都得東拉西扯半天,再時不時的插些話題進來的磨叽節奏,莊園慶這回算是雷厲風行說做就做的下達了命令!
“哦哦……”
滿勝勝一下沒掌握好莊園慶的節奏,被他的“快”字逼得心跳加快,一邊點頭,一邊“哦哦”的動手扭轉甕,力圖将人頭轉向自己。
不過,稀泥還是很軟,滿勝勝一着急差點沒将甕擠成了肉餅,然後梁海地幫了她,終于将人頭成功的扭了過來。這下魈居也終于是輕松了不少,肯用正臉對着滿勝勝了。
見狀,莊園慶和梁海地又開始偷笑了起來,滿勝勝依舊是一無所知,白目的又看了他們兩一眼。
“接下來呢?”滿勝勝問。
“一真剛才遞給你的種子呢。”莊園慶說。
滿勝勝掏了掏荷包:“在這呢。”
也許是手上糊着稀泥緻使手指不夠靈光,滿勝勝伸手掏種子的時候,不小心将兜裏的照片也給粘了出來,所以展示種子的時候,照片也被所有人給看見了。
莊園慶見狀毫不客氣的奪走了照片,并湊在眼前看了半天,然後歎着氣道:
“這張照片是滿翊給你的吧,它是我們在戴安娜的地下監獄解救一真時順手拿走的。這時的一真還不知道,自己提着警棍看守的人就是他的父親。”
莊園慶也許隻是太過憎惡那段時光,所以總放不開的去感歎它,孰不知這樣會給魈居的傷口又撒上一道鹽。
莊園慶還在看着照片感歎,魈居卻已經受不了了,蹭起來一把奪過了照片,看也不看一眼就将它扔進了篝火,然後脫離衆人去了小花園,開始獨自踱步。
見他這憂愁不已的狀态,莊園慶終于後知後覺自己都幹了些什麽,先是自責的拍了腦門,然後迅速轉移話題,指着甕的人頭對滿勝勝道:
“丫頭,趕緊把種子鑲嵌進去!”
“鑲嵌?!”
滿勝勝遲疑了一秒,覺得莊園慶的用詞也太不恰當了,這甕口明明有二碗這麽大,種子隻能叫扔進去,怎麽會叫鑲嵌呢。
于是一邊挑毛病,滿勝勝一邊二話沒說的就将種子扔進了甕之中。
莊園慶見狀哭笑不得道:
“怪我沒說清楚,丫頭,我不是讓你把種子扔到甕裏去,而是讓你把它輕輕的鑲嵌到人頭的獨眼裏去!”
怪不得要用“鑲嵌”這兩個字,滿勝勝認爲莊園慶這厮要麽就拖泥帶水磨磨唧唧的,要麽就幹脆像大火燒到家門口似的慌慌忙忙,節奏也太難掌握了。
鑲進眼睛裏去?
滿勝勝嘟囔着看了一眼面相扭曲的人臉,發現人臉上的獨眼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凹槽,就像眼睛的眼珠被人給挖走後留下的坑一樣深邃。
而且,凹槽的大小和形狀,正好與種子相符,莫不是這種子本就該鑲嵌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