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将包袱老老實實的交給了莊園慶,卻被莊園慶嫌棄的給擋了回去道:
“拿開,這玩意可千萬别給我,我是把它給看夠了,你還是自己打開吧。”
滿勝勝奇怪的看着莊園慶,手卻已經在迫不及待的地解包袱了。這時,被衆人晾在一旁許久的金眼,不知是不甘寂寞還是真的是餓了,索性一把抓了一隻還未烤熟的野雞,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莊園慶見狀,就像家長教育小孩似的啪啪拍了一下金眼的手,對其恨鐵不成鋼的教育道:
“生的你也吃,真有這麽餓嗎?我看你是跟那隻叫金眼的海豚打交道久了,茹毛飲血慣了啊!”
結果金眼狼吞虎咽道:“茹毛飲血那也是它吃的,我他媽感覺自己都快餓了幾個世紀了,你先讓我吃會兒!”
說罷,金眼手裏的雞還沒啃上兩口,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他順手又将旁邊正在烘烤的土豆給拔了起來。看樣子,的确是像被快餓得失去了理智一般。
“哎呀!我讓你不要再吃了,全他媽是生的吃什麽吃!”
莊園慶實在是看不慣金眼這餓急了的樣,索性将他手裏的食物一把搶了過來,重新插回了篝火。
金眼大喘粗氣,嘴角沾着雞肉腥臭的汁液氣沖沖的朝莊園慶發起了飙道:
“老子們早就分道揚镳各走各的路了,你他媽還管我死活幹什麽!”
聽金眼語氣有些粗,莊園慶也懶得跟他裝文明道:
“老東西,你要真是想去死,當時你答應那隻海豚做什麽?你不會跳進海裏一了百了嗎!怎麽樣,半人半獸的滋味好受嗎!”
由對話看來,金眼和莊園慶應該是舊交了,而且金眼這人似乎還有些隐情,不、是相當大的隐情!滿勝勝正在揣測,關于這段隐情,莊園慶是否也會跟自己和盤托出呢!
猜測着金眼的隐情,滿勝勝就這樣傻看着金眼不自覺的想入非非了。結果金眼吃也沒得吃,氣更是無地可撒,有些狂躁的晃了晃腦袋後正好見滿勝勝正看着自己神遊開外,于是教訓了她道:
“丫頭片子看什麽看,你一心能幾用啊!還不做好你自己的事,小心我把包袱又給搶着走了!”
滿勝勝被金眼罵回了神,趕緊灰溜溜的低下頭專心去解開包袱上的死疙瘩,但發現自己變得有些心緒不甯的,再也無法集中精神做事了。
是什麽影響了滿勝勝的心緒呢……是金眼!滿勝勝覺得金眼有些不對勁!
滿勝勝擡起頭,疑神疑鬼的又看向了金眼。金眼此時正在擦拭自己嘴角的腥汁,當他把手從臉上移開了之後,滿勝勝見了金眼的面容,不協調感油然而生,趕緊詫異的瞪大眼睛詢問:
“你……你是誰!”
金眼和莊園慶聞話音後,同時将頭扭向了滿勝勝道:
“金眼啊。”
滿勝勝不相信的拼命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金眼不是長這個樣子的,這根本就是變了一個人嘛!”
但滿勝勝也沒想明白,金眼明明就是一直坐在那的,沒見他起身,也沒有别的人過來晃悠,怎麽會三兩句話閑談的功夫再扭頭看,金眼就跟變戲法似的活生生變成了另外一個陌生人呢!
莊園慶和金眼面面相觑。
金眼一副嫌滿勝勝一驚一乍的樣子,并對她的驚訝不以爲然。相比之下,同樣是見金眼的臉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莊園慶就淡定得多,甚至還有些懷念的笑了起來道:
“哎呦呵,瞧瞧這是誰啊,這張臉我都快十年沒見了!高崇啊高崇,金眼終于把你給放出來重見天日了啊!”
金眼呸着說:
“我呸,老子就知道是你給這個破地方動了手腳,從一進那個什麽破熱水河開始,我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了。你說,你個老東西把我怎麽了,金眼呢!”
“金眼?金眼的腦波進不來,你現在是徹底的高崇了,恭喜啊,哈哈哈哈!”莊園慶一副大計得逞的痛快樣說。
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的,滿勝勝似乎能從對話中聽出些端倪,但又不足以推敲出整個真相,算是被這兩個人給徹底弄糊塗了。
見她楚楚可憐的暈了頭,莊園慶忍不住發笑的告訴她道:
“放心吧放心吧,他就是金眼,金眼就是他。不過,從現在起,隻要你還在我燈塔的這個地界,就該叫他一聲高叔叔,不要再叫金眼了。”
“哦……”滿勝勝諾諾的點頭,眼神一直盯着金眼不肯放松。這時,莊園慶補話道:
“對了,說起高叔叔啊,你小時候可是受過他的關照的哦。”
“關照?”滿勝勝又對莊園慶的話不明所以了。
“沒錯,你小的時候見過他,不過我發覺你似乎很健忘,因爲你小的時候見過我,卻把我的樣子給忘了。
這樣吧,你再仔細瞧瞧高叔叔的面容,看能否想起點什麽來不。”
然而金眼似乎是不樂意接受莊園慶的提議,或不想拐彎抹角,直接将面紗撩開了道:
“去去去,有什麽好看的,這丫頭片子那時候隻有六歲,哪能記得了那許多。你個老家夥也是,幹嘛一直拐彎抹角的,直接告訴她她那年跟滿翊去北京,滿翊是把她暫時寄宿在我家的不就得了。”
金眼這麽一說,的确是化繁爲簡,讓滿勝勝立刻便知道了金眼的真實身份。
金眼姓高,叫高崇。
大概22年前,滿勝勝跟着爸爸去北京,的确是被寄宿在了一家新姓高的大戶人家裏。那麽按金眼自己的說法,他就該是那時高家大院的主人——高崇了。
真是山不轉水轉啊,沒想到當初不經意的一面之緣,竟還能換回二十多年後的重逢。這到底是說明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那麽的微妙,還是證明了,滿勝勝的确是活在一場巧妙的局中。
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不管是人爲的,還是天意,滿勝勝都按部就班的走進了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