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可在前方漆黑的下坡路段發出了一聲慘叫,魈居他們随即聽到了一陣地陷的聲音,不用多想也知道,佛可肯定是掉進了金眼他們事先挖好的陷阱裏面。
“怎麽樣佛可!”魈居大喊跟佛可确認情況。
佛可答:“中計了,我掉到了一個大坑裏,這個坑挺深的,不過我沒事,就是屁股有點疼!”
還好隻是一個單純挖坑給别人跳的陷阱,底下隻要沒有雙重陷阱,不會對生命造成威脅就好說。
魈居小松了一口氣,繼續在梁海地手電筒的幫忙照射下,确定王永森确實是被扭了腳無法站起來行動。不過這樣一來,王永森的舉動就顯得很奇怪了。
魈居有些不解的問:“你的腳真扭了,他們真的把你丢在這了?”
王永森繼續哭哭啼啼道:“對啊,我剛才就說過了嘛。”
“你既然腳扭了不能行動,他們都狠心把你扔在這了,你爲什麽還要幫他們說假話,引我們中陷井呢!”魈居不明白問。
這下,王永森加快了抽泣的速度,居然像無理取鬧的小孩一樣扔出一塊石子發脾氣道:
“我、我害怕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我受不了了……嗚嗚……”
看來,少年真是窮途末路,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看着王永森不顧形象的癟嘴大哭,魈居也不忍嘲笑他,倒是有些五味雜陳的替他感到無奈。畢竟少年心思單純,容易被人威逼利用。
這時,魈居和梁海地居然默契的同時扭頭看向了對方,再從對方眼神裏得到了與自己相同的答案,那就是必須救助這位“失足”少年。
他們二話沒說,從左右兩邊扶起了王永森,這默契配合的程度,和從征求意見到達成一緻一氣呵成的流暢度,簡直堪比一對老搭檔。
他們駕輕就熟,這樣的場景這樣的默契,也許早就經曆不知多少回了。
可惜在迅速扶起王永森後,當他們再次面面相觑的時候,一股不自在感便油然而生。
魈居突然變了嘴臉,第三次是似有過節的瞪了梁海地,簡直看得他無地自容!
梁海地爲了化解尴尬主動請纓道:“我扶着他,你過去救坑裏面的少年吧。”
魈居放開王永森,朝困住佛可的陷進小心翼翼走了過去。這時,佛可在洞裏不安分地大喊了起來:
“王永森,看你個膽小鬼幹的好事,被别人扔下了還幫别人做事,膽小鬼,懦夫!”
王永森擦擦鼻子,終于抛開之前陣營不同的芥蒂大方的承認自己就是個膽小鬼道:
“對啊,全班都知道我是個膽小鬼啊,我又不像你艾佛可,身強體壯塊頭大,想怎麽橫沖直撞都可以。你也就體力比阿陽強了。”
佛可顯然對此話不服道:“诶誰說的,我比阿陽強很多好不好,我比他高比他壯,比他有勇有謀,關鍵是比他長得帥!”
王永森一下破涕爲笑:“是啦是啦,全班都知道爲了小夏,你老跟馬毅陽較勁,反正你就覺得你什麽都比阿陽強就對了。”
這麽一對話,兩個心思單純的少年,好像真的消除了之前的隔閡,恢複了往日的友誼。大概是在陷阱底躺着說話還挺舒服的,佛可沒有一點緊張感,在等待魈居救援他的空隙繼續痛快的口誅馬毅陽道:
“阿陽太嬌生慣養了,summer根本就不喜歡他。summer一看就是比較喜歡陽光帥男的類型,比如我,嘿嘿。”
“得了吧,我看小夏誰也不喜歡,就是把你們當普通同學罷了。”王永森打擊佛可到。
魈居終于走到了陷進邊上,這時,佛可還跟王永森在喋喋不休的争論廖天夏到底喜歡誰這個問題。
魈居眉頭皺了一下,趴在洞口讓佛可還是閉嘴爲好,趕緊站起來把手伸給自己。佛可摸黑站起來,努力将手伸出去在頭頂晃了幾圈,可怎麽也夠不到魈居的手,但他的确聽到魈居的聲音,是在他伸手的方向。
他又試了幾下仍然夠不着問:“林哥你在哪啊,我夠不到你的手啊!”
魈居眉頭再一皺,心想難不成又讓自己給估摸對了,這個坑被金眼他們挖得太深,興許底下的人站起來,上面的人把手完全伸下去,也未必能碰着。
随後,梁海地趕過來用電筒朝坑裏一照,确實印證了魈居在黑暗中觀測的結果,這坑,果然深!
“看來,金眼的目的不是爲了奪取誰的性命,而是爲了拖延時間啊!”梁海地道。
“如果做一個會奪人性命的陷阱,對金眼來說是完全沒有好處的,因爲他不知道,到底是誰會落入陷阱。如果掉進陷阱的人,是對他有用的人的話就得不償失了。所以這個陷阱一定是用來拖延時間的。”魈居同意梁海地的話道。
看來爲今之計,隻有用人體來接龍,把人體當作繩子伸到陷阱底部去,将佛可給拽出來了。
梁海地明白此時自己該幹什麽,他放下電筒,用腳夾着身後的一棵大樹,趴下身子抱住了魈居的腳裸,動作看起來十分娴熟的對魈居道:
“趕緊下去吧,我會拽住你的,我們以前經常幹這樣的事不是嗎。”
魈居臉上的表情出現了複雜的變化,看得出他愛恨兩難。魈居沒有立刻下去救助佛可,而是在救人面前破天荒的猶豫了一下。
梁海地鼓勵他道:“别猶豫了一真,熱水很快就過來了,到時候往這個少年的坑裏一灌,他必死無疑!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一個有大愛,絕不會見死不救的人。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千萬别拿别人的生命來做賭注!”
佛可在坑底聽着兩人的對話突然奇怪了一下,心想這兩個人應該是有些過往的。
魈居歎了口氣,矯正梁海地的話,道出了自己猶豫的原因:
“你往上抱一點,我的腳裸剛在熱水河裏被燙了很久,已經破皮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