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擔心,沒事的。”
然後雙手撐地,嘴上說沒事,行動卻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佛可也跟着推開廖天夏站了起來。
魈居率先看向佛可,佛可就像魈居的鏡子,再一次跟他動作相同的扭頭,兩人相視一笑。
魈居誇贊佛可:“不賴啊少年。”
佛可魄力一笑回贊道:“林哥你也很MEN很不錯啊。”
在兩人的互相擡舉下,大家一緻認同他們倆應該沒什麽大礙,于是繼續出發了。
攙扶馬毅陽的重任再次落到了王永森頭上,他毫無怨言的主動扶上馬毅陽,轉身時,還暗地裏類似鄙視的掃了一眼佛可和廖天夏,豈料,眼神正好被佛可撞上了。
佛可高擡下巴,挑挑眉,像是在挑釁王永森。王永森趕緊避其鋒芒,灰溜溜的将頭轉了過去,不知是真的膽小怕事,還是小忍成大謀的類型。
不過,經過這番相處,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幾個少年之間,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貓膩。
“走吧玉鲽,趕緊帶路。”魈居發話。
“你們兩果真還能走嗎?”玉鲽擔心。
佛可搶答:“有什麽不能走的,就是做一個溫度稍微高點的足底馬殺雞而已嘛。”
玉鲽已經數不清,這是他第幾次覺得這些異界人真是不知所雲了。管他的,既然傷者都說無大礙了,那就抓緊時間繼續出發吧。
佛可跺跺腳,走在最後面表情怪異的看着魈居問:
“感覺怎麽樣林哥。”
魈居左顧右盼,确定沒人在偷聽他們的談話後小聲無奈的說:
“就像腳底和腳背都長滿了水泡一樣,火辣辣的疼。”
佛可抿着嘴苦笑道:“我也是,這感覺真是太‘酸爽’了!”
之後,隊伍一邊讨論着剛才的艱難險阻,一邊朝斷頭溝行又進了大概兩公裏路。
滿勝勝不知怎麽,自從過了熱水河,越是靠近斷頭溝,她的噴嚏就越是沒停過,越來越勤。玉鲽詢問她怎麽了,她答:
“我從小鼻子就愛過敏,你們難道沒有聞出來這有一股濃濃的硫磺味嗎。”
“硫磺是什麽東西?”玉鲽不解。
“反正就是奇怪的刺鼻的味道,讓人肺裏……我是說身體不舒服。”
玉鲽這才聽懂:“哦,那就對了嘛,我們已經靠近斷頭溝了。再往前走走到達溝口,空氣裏面就全是這種刺鼻的味道了,然後再往溝裏一走,人吸到的就全是這種刺鼻氣體,所以才不能呼吸。”
滿勝勝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這些刺鼻的氣味明顯就是硫磺的味道,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正走在一座火山腳下。因爲如果是火山,那麽,會冒熱水的河流,及能夠形成阻隔氧氣的斷氧帶就都解釋得通了。
況且,昨晚魈居下湖撈東西,說過撈起來的多孔黑色質地輕小石頭是火山石,就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想。
“到了!斷頭溝!”
滿勝勝埋頭苦思,不知走神了多久,突然被玉鲽這句“到了”給驚醒了過來。
魈居從隊伍最末竄到最前,搭着玉鲽肩頭,打量着前方幾乎什麽也看不清的,黑漆漆的山谷問:
“這裏就是斷頭溝?”
“沒錯,聞見這股不可避免的刺鼻味道,我就知道到了。”
衆人趕緊深呼吸,贊同這裏的硫磺味是最重的,特别是廖天夏,已經開始抓撓脖子與鎖骨的交界處難過道:
“我的肺好熱,脖子裏面也好癢好難受,有窒息感!這裏真的很可怕诶,我們會不會全都憋死在裏面呀!”
佛可趕緊有節奏地拍打她的背部,讓他照着自己的話去做:
“别緊張summer,這裏跟高原比起來含氧可量多的多了,隻是有一些難聞的氣味,再加上你心裏恐懼,一緊張就會造成窒息感。
沒關系的,平靜下來,跟着我拍打你背部的節奏,一呼一吸就好。”
照着佛可的話做,天夏的确是好多了。
“但是再往前走,的确就會呼吸困難了,我們得在這裏把準備好的袋子全都灌滿空氣才行。”玉鲽道。
魈居從容的思考了一下,安全起見,他再次跟玉鲽确定到:
“再往前的路,你真的不熟悉了嗎。”
玉鲽毫不隐瞞回:
“這裏已經是我到過的最遠的地方了,我從未進去過。”
“林哥,你是不是又在擔心方法的可行性了?”佛可突然插話。
魈居啧啧道:“不是,方法是可行的,隻是我們不知道這斷頭溝到底有多長。人一旦行動起來,耗氧量将成倍增加,縱使我們把所有的收納袋都盡量灌滿空氣,也不敢保證就能撐到走出斷頭溝。”
“可是萬一就通過了呢,不進去我們永遠不知道結果對嗎。”
“别激進。”
魈居讓佛可别急,并努力尋思着别的辦法。這時,話不多的王永森反而站出來遞了個聽起來還不錯的點子。他道:
“我覺得大家都進去,确實是太冒險了。我提議,讓林哥拿着六隻收納袋和氧氣瓶進去,先試驗試驗。
我們每個人都分到了六隻收納袋,如果林哥能用這六隻收納袋走出斷頭溝的話,我們再接着進去也無妨。相反的,如果林哥覺得六隻收納袋的空氣根本不足以走出斷頭溝,他還有備用的氧氣瓶,至少能保證他安全的出來。”
佛可強硬質疑到:
“爲什麽非得是林哥進去呢。”
王永森怯懦一笑道:
“林哥不是身體矯健嘛,而且選他,肯定有另一個原因了。這一路大家都看見了,林哥是會魔法的,他能噴火。所以,如果他成功的走出了斷頭溝的話,隻需朝山谷的天空放一把火,我們就能知道他成功啦。那就免除了,如果是别人進去發現六個袋子足夠走出斷頭溝,還得回來通知我們,然後又折返回去的麻煩了。”
佛可一聽,這話根本就漏洞百出,反問王永森:
“你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麽,林哥身上背的氧氣瓶是要給阿洋用的,如果他進去不折返出來了,阿陽要怎麽辦呢。”
“這……”
王永森被問得一時語噎,眼神不停掃視地面,閃閃爍爍,就像做了什麽壞事被人當衆拆穿了一樣,不敢擡頭看大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