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真的是滿翊嗎?
滿勝勝惆怅的放下望遠鏡,又把注意力投向金眼和魈居的對話中去了。
金眼感歎完後,痛快的拍了拍腦門道:
“好死不如賴活着,這他媽是誰說的真有道理。”
他繼續說:
“好吧,我就來告訴你,你答對了什麽,猜錯了什麽。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繼續剛才被打斷了的話題,重新聽聽這鬼丫頭的答案。”
說罷,金眼一臉暗示的看着滿勝勝。滿勝勝聳聳鼻子,抑制住内心的惆怅之情疑惑問:
“什麽答案?”
金眼眉頭一擠,颌骨朝下一松無語道:
“拜托了姑娘,你已經問第三遍了,當然是你選擇活路還是死路的問題啊。”
滿勝勝一愣,然後哦了一下:
“哦,你剛才的确是在解釋,什麽是死路,但才說到逆日,就把話題岔開了。”
“所以,我現在得把這個話題接着講下去,然後重新聽聽你的答案。”
金眼以眼神請示了魈居的意見,魈居無異議。于是,金眼便将魈居等待的答案往後押了押,先來後到,撿起了剛才被打岔的話題,繼續跟滿勝勝解釋何謂死路。
“這個逆日嘛,其實很簡單。日,就是天。逆日,也就是逆天而行。
在這個世界,最大的不是鲫靈川,不是三足金烏,而是天。”
“天……”
滿勝勝邊嘟囔,邊不自覺朝天上看了一眼,不巧正好趕上兩滴雨水砸在臉上,使臉上的皮膚灼疼了一下。她趕緊裹好羽織,跟個沙特的婦女一般全副武裝起來,隻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
金眼回答:
“沒錯,最大的就是天,但不是你擡頭望的那個天,而是指那個東西。
是那個東西創造了這個世界,掌管着這個世界一切。但是約在十年前,有人打破了那個東西,給這個世界造成了一場異變。
所以這個世界的時間停止了,晝夜不分,太陽被擋在了雨噬林的邊界外。”
滿勝勝皺着眉問:
“其實我老早就想問了,你們一直說的那個東西,就是在圍獵場的時候,你和玉鲶夫人争奪的那個東西嗎。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沒錯,就是那個東西,它是一個甕!”金眼答。
“一個甕!”
滿勝勝想起了潛水員叔叔交給自己的包袱和說過的的話,他說包袱裏裝的是金眼和三足城都想得到的東西,難怪滿勝勝老覺得包袱不僅沉,使勁抖一抖,還會發出咔嚓的聲音,仔細摸也挺硌手,原來裏面可能裝了一個碎掉的甕。
金眼說那個甕是天,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東西,金眼和三足城撕破臉皮,處心積慮都想得到這個“天”,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滿勝勝無法猜測潛水員叔叔是怎麽拿到甕的,還将三足城世界的“天”輕易的交給了自己,讓自己在上到燈塔前千萬不可打開。
仔細再一琢磨潛水員叔叔的話,滿勝勝突然意識到自己也許已經負重緻遠了也說不定。潛水員叔叔很可能給了她一個托付,因爲潛水員叔叔知道她要上燈塔,叮囑她上到燈塔前千萬不要打開包袱,也就是想讓她把包袱帶到燈塔去,然後打開。
滿勝勝越尋思越覺得任重而道遠,同時也開始心慌起來,整個人陷入一股焦躁之中。
她摸摸自己的後背,确認包袱已經被魈居強行交給玉鲽了,包袱裏裝了個不得了的東西,她得想辦法去荒湖跟玉鲽會和把包袱再奪回來才行。
她祈求玉鲽可千萬别私自打開包袱,更别把它弄丢了!同時擺脫被背叛的陰影暗自振作,下決心不管用什麽方法都得逃離金眼和魈居這兩頭攔路虎的阻撓,就算是死了,靈魂也得飄到燈塔上去,看看燈塔到大叔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爸爸滿翊。
就這麽辦,振作起來吧!
滿勝勝跟缺了半天癢似的貪婪深吸一口氣,扭頭吹胡子瞪眼的嘲魈居狠吐了出來,以表明自己的決心。
魈居覺得莫名其妙,沒理她便轉過了頭去,但嘴角明顯楊起了一絲淺笑。
“逆天而行是什麽意思,如果逆天而行,也就是啓動逆日了又會怎樣呢?”滿勝勝問。
金眼答:
“如果逆天而行,天都沒有了,這個世界也就不複存在了。會塵歸塵土歸土,從哪來就到哪去。
這個世界的存在即簡單又複雜。說它簡單是因爲,它就是一個與我們的世界同時存在的另一個世界。而說它複雜是因爲,這個世界及那個甕的存在,超越了人類至今所有的認知。
一千年了,這個甕還在作祟,它……應該說它們,掀起了一場風暴,時至今日都不肯停歇。
這場風暴席卷甚廣錯綜複雜,對天地鬼三派來說曾是一把雙刃劍。起初,刀刃是對着天地鬼三派的,随着時代的變遷,天地鬼三派開始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是被頂在刀尖上,特别是鬼派。
十年前,爲了停止這場風暴,三派之人開始攜手與之作戰,三足城的異變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呃,總之簡單來說,這位小哥的意願就是希望你能幫鲫靈川啓動逆日,他好回收這個甕,這樣一來,他們就集齊了九個甕之中的八個,逆日一旦開啓,這個世界崩壞甚至是消失,你也就能回到你的世界了。”
不得了,聽金眼這席話後,滿勝勝的腦子竟天馬行空的浮現了許多不可思議的奇幻畫面。她感覺眼前一亮,整個人爲之一振道:
“那太好啦!回到我的世界正好是我求之不得的呢,這是大大的活路啊,怎麽會是一條死路呢!”
金眼告訴她:
“别高興得太早了,我之所以說進行逆日是你的死路,是因爲,一旦你回到你的世界後,将是死路一條,興許比死更可怕!但如果你選擇保護這個世界,不讓逆日發生的話,你就能在三足城永遠的活下去,跟你的爸爸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