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的确是有一顆種子。”
“你昨晚一直跟我談宿命,我眼睛裏的種子和三足城,還有你有關系對不對。我不是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對不對。”滿勝勝追問。
魈居還是點頭:“沒錯。”
滿勝勝接着用些許受不了了的語氣抱怨說:
“我真是不明白了,我根本就一無所知,什麽宿命,什麽真相答案。你和鲫姥姥既然什麽都知道,爲什麽不直截了當的告訴我,而是讓我拐彎抹角的跟隻無頭蒼蠅似的自己去找什麽真相。你們把我帶到這個沒頭沒腦的世界究竟是想要我做什麽?”
魈居顯然也很懊惱,一個勁搖着頭道:
“昨晚我就說過了,是三足金烏讓你來的,但據我了解下來,這其中好似還有些隐情。
不管如何,事情已有變故,我現在也不能一語道破,所以才會說有些問題我也回答不了你。”
滿勝勝理解的點點頭,開始不安的咬起了嘴皮。
她左顧右盼,心髒又在打鼓般咚咚亂跳。她特别想問一個問題,就是那個要是不幸言中了,足以粉碎她和魈居任何牽絆,讓她下地獄的問題。
想将這個問題問出口,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承受力的,她緊張得就連吞口唾沫都在努力的抑制呼吸的節奏。
“魈……魈居。”
她結結巴巴的喊了一聲。
“嗯?”魈居淡然一答。
“老實說……你……特地趕來陪我進雨噬林,是不是……爲了……我的眼睛。”
問出來了!滿勝勝覺得自己有些缺氧!
魈居冷冷的看着她冷冷的問:
“怎麽,你相信了金眼的話是麽。”
不光是金眼,潛水員叔叔也這麽說過,并且指名道姓的讓滿勝勝要小心魈居。
滿勝勝沒有透露潛水員叔叔告誡她的半個字給魈居,但她終究還是忍不住的懷疑了。
她點點頭,豪不遮掩的承認了:
“我不僅在懷疑,同時也在妥協。如果魈居你真的想要我的左眼的話,我就拿你好了。”
說完,她突然不可思議的笑了,但明顯笑得比哭還難看。
魈居驚訝,瞪大了眼珠瞅着她問:
“爲什麽,你不怕嗎?”
滿勝勝顫抖着聲音,使勁蒙住左眼答:
“怕啊,但不是怕失去左眼,我早就是半個瞎子了,左眼什麽都看不到,所以有和沒有并沒有什麽區。
但是我怕痛!非常怕!
所以,你那麽厲害,能不能給我的眼睛施一個魔法,讓種子或者我的眼球從眼窩裏飛出來不那麽痛麽。”
“什麽……”
魈居瞠目結舌,先是張嘴愣了一下,再用手指狠狠戳了她的頭,讓她跟個不倒翁似的來回晃了好幾下。
“我看你不僅愛胡作非爲,還愛胡思亂想啊!我都說過了,我不會魔法,更不是魔法師,怎麽能讓你的眼珠飛出來呢!而且我要你的眼球做什麽,紅燒?還是烤!”
說罷做了個扔進火裏的動作。
滿勝勝癟癟嘴:
“打個響指火就能着,不是魔法是什麽。那你說,金眼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不把我的眼球取出來,怎麽能拿到裏面的種子呢!”
魈居汗顔:“虧你還是個留學生知識份子,你也看到那種子比顆核桃還大了,如果真有這麽大個東西長在你眼睛裏,或是塞在腦子裏,你早就死了。”
……
滿勝勝腦子就像被人用木魚砸了六下,冒出六個點點,醍醐灌頂:
“啊!對哦!就算不死也得傻了,可我不傻啊。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眼睛裏到底有沒有種子啊!”
魈居實在是忍不住的笑了,能讓他費神去琢磨的人不多,滿勝勝絕對算其中一個,不、是之最!
他覺得她智商忽高忽低,有時候讓人可恨至極,有時候又讓人垂憐,關鍵是冷不丁的犯傻會讓人猝不及防的心裏一揪。
魈居暗想,被這麽個傻丫頭喜歡上了,到底是榮幸,還是滑稽。
不過想到這,他突然捂緊了心髒,責怪自己的思緒有些散漫,居然大膽設想了一些自己不該想的問題。
他不能再任由她肆意的撬開心扉上鏽迹斑斑的大鎖,必須排除雜念,必須導正話題,讓它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他緊閉雙眼,同時封閉了五官之感,再次開啓,他又是那個不苟言笑,冷酷到底的林魈居了。
他麻木的望着篝火說:
“此種子非彼種子,你别胡思亂想了,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冰火兩重天,魈居在兩者間來回切換,滿勝勝是越來越習慣了。
她疑似發洩的朝篝火狠狠扔了一塊木頭道:
“好吧先生,我永遠都得不到一個完整的,正面的回答就對了。我和朱允炆的故事你還想聽麽。”
“當然。”魈居淡然。
“哎……”
滿勝勝歎氣,不得不妥協: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一個青梅竹馬,非常喜歡的發小嗎。十年前,我的發小一聲不響的不辭而别,我很難過,也出于對設計和音樂的喜愛,毅然決然去了日本留學。
朱允炆是我發小的高中同學,從很久以前起就開始喜歡我了,可我對他就是沒感覺。
後來,朱允炆知道我要去日本留學了,居然跟塊口香糖似的粘着我粘到了日本!
在那裏,爲了徹底忘掉我發小不辭而别對我造成的打擊,我埋頭苦學,把一門心思都放到了我的學業和事業裏。而同作爲中國過去的留學生,又是同鄉,狗皮膏藥朱允炆對我的諸多照顧和陪伴,終于深深地打動了我。
我對他依舊沒感覺,但源于感動和日久生情,即使做不成戀人,我也把他當作非常好的一個朋友來對待。
畢業後回到上海,我和朱允炆的一些思緒經過碰撞不謀而合,于是在我們兩的努力下,我們擁有了美妁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從那時起,我全身心義無反顧的投入到了我的事業當中。一份耕耘,一份收獲,我們培養了大批的藝人,他們在影視、歌壇,還有T台都表現得相當不錯,讓我有了滿足感和驕傲感。
我終于走出發小的陰影了,那段時間,我一點都不憧憬愛情,名副其實變成了一個女強人工作狂,而讓我的成功感達到頂峰的,是我寫出了《永流》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