鲫姥姥手指一挑,從池子裏鈎出了一個水泡給玉鲽服了下去。霎時,他的傷不說痊愈,但也悉數好了不少。
身體輕松多了,他趕緊再給鲫姥姥鞠上一躬,滿臉燦爛的笑看着她,好像在請示她些什麽。
鲫姥姥心領神會的揮揮手,告訴他:
“我知道那鬼娃娃有托于你,去吧。”
“嗯!”
他轉身朝金烏殿走了進去。
殿内,凜和魈居應該正在商談什麽事,見玉鲽進來趕緊停止交頭接耳。
玉鲽先是跟凜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解下身後的包袱,遞給魈居道:
“白星,這個還給你。”
“哦,物歸原主了,哈哈哈哈!”
魈居還沒來得及接過包袱,就聽見鲫姥姥在殿外自言自語的哈哈大笑起來。接過包袱打開一看,見裏面塞滿了饅頭,魈居做了個奇怪的表情問玉鲽:
“她沒有吃嗎?”
玉鲽并沒有即刻回答她,而是對着觀星池殿的鲫姥姥喊道:
“姥姥,你又随便跑到人家裏去偷看了,在你面前真是沒有一點,以後睡覺,我可得裹嚴實點!”
鲫姥姥又是一陣好笑開脫道:
“你鲫姥姥我活了上千年什麽沒見過,我還稀奇去偷看你睡覺?我隻是在巡視三足城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罷了。诶對了,紅星托你把饅頭送給白星的時候,你驚訝個什麽勁兒啊,差點露馬腳了不是?”
還說沒偷窺,玉鲽一聽她這無所不知的口氣,指不定還全程偷聽了呢!
他摸摸頭,有些辦事不力的笑說:“這饅頭是白星親手做了讓我送去給紅星的,她卻讓我送了回來,我還以爲被她發現了饅頭不是我做的。”
“嗯,她是沒發現,但你差點露馬腳讓她給發現了。”鲫姥姥又插嘴到。
魈居望了眼饅頭輕輕又問:“她沒吃嗎?”
玉鲽笑笑說:“吃了,那麽小的身軀還狼吞虎咽了好幾個,我還怕她撐壞了呢!”
“那怎麽還剩這麽多?不是讓她帶去做幹糧嗎?”
“我是這麽告訴她的,可她怕你沒得吃,又讓我給送了回來。”
聽到這,凜突然蹭了起來對着魈居面露責怪之色質問到:
“你爲什麽要拐彎抹角的不親自給她把饅頭送去呢,達令二号可是在外面風餐露宿曆經磨難,像她這種胃口大又挑嘴的女人,居然淪落到啃白饅頭充饑,還時刻惦記着你。”
也不知凜這番話是誇了滿勝勝,還是無心貶了她一下。
凜抓上一個冷冰冰的饅頭,裝模作樣的送到自己嘴邊,瞟了瞟魈居的反應。然後見他擺着那張招牌的,被人欠了幾百萬似的臭臉正瞪着自己,趕緊清清喉嚨尴尬一笑到:
“啊嗯,咳咳,我……吃不下。”
然後放下饅頭,背着手裝作若無其事的看着滿天星鬥。
玉鲽一直在好奇這個俏皮的女孩是誰,沒人給他做介紹,他也不敢多嘴去問,隻覺得她跟白星挺親昵的。
“你想陪着她是嗎?”
魈居突然說話了。
“我剛去倉庫找她了,沒找見,倒是看見兩個人被一群小鬼追着呢,就幫他們把小鬼全都清場了。”凜說。
“啊!原來你就是那個從天而降穿鬥篷的人啊,謝謝你救了我弟弟一命呢!”
原來團團說的能放出青色火焰将魑魅趕盡殺絕的人就是凜。救了玉鲆,玉鲽感恩戴德,好好謝謝了她一番。
舉手之勞罷了,她讓玉鲽别放在心上,其實也是沒空搭理他,因爲她急着問魈居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當然想陪着她了,你批準嗎?我能去嗎?”
凜滿心期待的等着魈居的回答。魈居問了鲫姥姥:
“鲫姥姥,現在進行到什麽階段了?”
鲫姥姥順順氣低沉而緩慢的說:“半路殺出來了個程咬金,看來這謎題很快也會浮出水面了,她即将去燈塔跟那個男人會面了。”
聽完這番話:
“能,但是你不能以凜的身份出現。”魈居說,并答應了。
凜想了想,覺得這并不是什麽難事。還記得嗎,她最擅長變臉了,能夠幻化成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
她朝衆人打了個響指,一副“瞧好了吧”的表情,将鬥篷的帽子朝頭上一拉再一掀,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
玉鲽可沒見過鲫姥姥變過類似的戲法,他找不到合适的表情去表達内心的種種,幹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好了。
而且凜變的這個人實在讓人難以言喻,就連魈居也驚訝的瞪了瞪眼。
“怎麽樣,現在可以了吧,達令二号絕對認不出來是我,我的變身術是天衣無縫的。就現在這個樣子既不突兀也很順理成章,對吧。”
凜洋洋得意,對自己的作品是信心十足。
玉鲽一個勁的點頭,表示完全看不出破綻,簡直堪稱完美。
見他這麽捧場,凜幹脆将手搭上他肩頭跟他稱兄道弟起來,豎着大拇指扮酷的指着自己:
“咱們即刻出發,放心,有什麽哥都會罩着你們的啊!”
說罷,拽着玉鲽大步流星準備朝滿勝勝一奔而去。臨走,聞魈居在身後悠悠的補充了一句:
“全程不許使用九感之力,更不允許做奇怪的事,否則……”
“啊!”
她驚訝的回過頭叉着腰問:
“不能使用九感之力那我跟着她有什麽意義!你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感知到了,那個叫什麽雨噬林的破林子裏危機四伏,那我還怎麽保護她?”
魈居換了一隻腳翹在大腿上事不關己道:
“你自己想辦法,金烏馬上回來了,我得把力量全留在身上,不能讓它分散出去。”
想想,魈居覺得還是不妥,幹脆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腦門,直接抽出一團氣塞進了自己的身體:
“我隻給你留下維持變身的力量,這也是迫不得已的。當時爲了讓滿勝勝進入三足城,我跟她對看了一眼。沒想到她的左眼這麽厲害,直接将我的九感抽去了一半。如果你無節制的揮霍九感之力,我便控制不了後面的局面。”
什麽九感之力亂七八糟玄之又玄的對話,跟着鲫姥姥久了,玉鲽自然也聽多了。他沒有插嘴問上半句,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出發時間的到來。
凜一點就透,嘴上耍着嘴皮子不服魈居的安排,實際了然于心,當以大局爲重。
然後她便和玉鲽出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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