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滿勝勝恍然大悟。
說到革命,她大概已經能猜出男人在三足城引發了什麽革命,這樣一來,玉鰈家電燈的由來也就一清二楚了。
隻是,既然男人已經在三足城引發了一次“工業革命”,爲何現在隻有玉鰈一家在用電燈呢?
“嘶……玉鰈,我能知道你是用什麽發電的嗎?”
滿勝勝請示玉鰈。
“嗯,當然可以,那也是我想給你看的東西,你跟我來。”
玉鰈十分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請求,還好像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了。他帶着滿勝勝走出卧室,重新回到後院。
原來玉鰈家後院裏除了蔬菜瓜果,還有一個蓮花池。滿勝勝覺得這三足城裏到處是池子,難不成每家都有一到幾個?
池子邊上有一座高高的假山,水便是從假山上流淌下來,然後沖擊池水,所産生的能量驅使着旁邊的一台發電機運作,從而産生了電流。電流再順着蜘蛛網般已經老化了的電線傳輸給電燈,使其開始工作。
原來是這樣,滿勝勝終于明白,玉鰈是靠着水力來發電的。這麽小的水流動能所産生的電,估計也就夠電燈使用的量。
“原來是水力發電啊。”滿勝勝說。
“沒錯,這是那個男人幫我弄好的,不過……”
玉鰈好像泛起了難,一臉惋惜的對滿勝勝道:
“以前我家院子是可以開燈照的亮亮堂堂的,可男人走後,這些電線和燈泡七七八八壞了不少,很多都亮不起來了。紅星你會修這些東西嗎?”
說罷他期待的看着她。
滿勝勝趕緊誠實的搖搖頭,爲難道:
“不好意思啊玉鰈,這些原理對于我們那的電工和維修師傅來說是小菜一碟,可我就是個物理白癡,還真不會接電線修燈泡。”
電工?維修師傅?物理……白吃?
玉鰈顯然聽不懂這些個新鮮的詞,但滿勝勝的意思他大概聽懂了。
“哦,這樣啊……”
玉鰈尴尬的笑了笑。
幫不上他的忙,滿勝勝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扭過頭,又打量了一下那台正在嗡嗡嗡工作中的發電機。
發電機并不大,也已經十分腐朽了。滿勝勝知道,發電機要再這麽不保養沒日沒夜的工作下去,别說電燈了,作爲主心骨,它很快也會廢掉的。隻怕到時,玉鰈會更加失望。
其實,古人已經意識到過電流的存在,但礙于對其原理的知之甚少,以及生産工具的落後與匮乏,真正能利用發電機實現人工發電,也是近現代以後的事了。
所以滿勝勝理解,男人說要去城裏找工具來修複“飛船”,但當他踏進三足城時,了解到這裏不可能找到他需要的材料的那種失望與無力感。
這裏沒有他想要的工具,自然也沒有制作發電機的條件。所以,這台發電機一定是那男人從現在帶過來的。
既然男人已經不在了,發電機一壞,任何人都回天乏力。
這麽看來,那個男人還真是帶了很多東西過來啊!種子,生活用品,還有發電機!沒事幹嘛帶着發電機滿世界跑。
“不好意思啊玉鰈,這個我真不會修。”她再次不好意思到。
“沒事的紅星。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玉鰈說。
“給我?”
不會又是吃的吧,難不成是包子?滿勝勝心想。
“你跟我來。”
玉鰈帶着她又回到了卧室。
“要給你的……就是這個!”
玉鰈扯出藏在卧室床底下的一個箱子,在裏小心的翻了半天,看來是将東西藏得很好。然後翻出了一個帶有金屬光澤的東西,交到了滿勝勝手裏。
“這是?”
滿勝勝并沒有第一眼就認出這是個什麽東西,而是接過來擺弄了半天後,才認出它是個銅制外衣的折疊式迷你望遠鏡。
“望遠鏡?爲、爲什麽要給我一個望遠鏡呢?”
她覺得有些滑稽,又大惑不解的問玉鰈。玉鰈搖搖頭趕緊解釋:
“不,不是我要送你望遠鏡,這個望遠鏡是那個男人的,是他要我把它送給你的。”
“啊!”
這事蹊跷得很:
“那個男人叫你送給我的?就是從怪物船裏走出來的男人?”
“對啊。”
“那,他跟你說,把望遠鏡送給滿勝勝?”
她稀奇的問。
“……”
玉鰈遲疑了一下:“原來你叫滿勝勝啊。”
滿勝勝呵呵一笑點頭說是。不對,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那男人與滿勝勝根本素未謀面,怎麽會無端端的送個望遠鏡給她!
她求知若渴的盯着玉鰈,期望他趕緊交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玉鰈接着說:
“不,男人并沒有說給誰,隻是說給未來的某一個人,我覺得那個人就是你,所以才把它交給你。”
未來的某一個人?
滿勝勝更加好奇了,玉鰈怎麽會認爲那個是就是自己呢!
“我曾經以爲,男人說的那個人是胡琴,但是不是,現在我斷定,那個人就是你。”玉鰈斬釘截鐵的說。
“你,你爲什麽覺得是我呢?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這事真是太玄乎了,她打量着他的眼睛,想看看他是否會逃避自己的眼神,以判斷他是否在說謊或者意圖搞什麽鬼。
但是沒有。玉鰈跟她對視了幾秒,眼神沒有一絲逃避,反而還在放射着期待的光芒。
“你還記得我說過,胡琴也來我家後院偷吃過的事嗎?”玉鰈問。
“哦,記、記得啊!”她點點頭。
“所以那天,我還以爲胡琴就是男人說的未來的那個人呢。”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玉鰈,你快告訴我!”
這下,輪到滿勝勝兩眼放光了。她的求知欲達到了頂峰,巴不得玉鰈馬上跟她道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嗯,行,我這就跟你說,别幹站着,坐下來說。”
玉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拍拍地闆,讓她也坐下來,全然一副“講故事時間到”的樣子。見狀,滿勝勝也難得講究了,就着自己一身麻布粗衣也坐了下去。
“男人後來走了,你猜,他去哪了?”
剛坐下來,玉鰈便故弄玄虛的開始發問。
滿勝勝搖搖頭,表示她哪知道男人去哪了。玉鰈笑了笑,突然用手斜着指了指天花闆。
“啊!上天了?死了?”
“嗨!不是,我指的不是天,是雨噬林外的燈塔。”玉鰈趕緊糾正到。
“燈塔……難道燈塔上的大叔就是你說的那個男人?”
“沒錯!”
接下來,玉鰈又開始跟滿勝勝說故事了。關于那個男人被他收留、被關在燈塔之上,并交代他把望遠鏡交給未來的某個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