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似乎認得這個聲音,擡頭輕蔑的喊了一聲:
“王女?”
此時,觀星池殿内正對池子,也就是之前滿勝勝注意到的,唯一有殿門但沒有名字的大殿,轟隆一聲開啓了。
那殿門非常厚重,憑肉眼就能斷定不好好下點力氣,是絕對推不開的。而現在,厚重的紅色殿門,竟然自己吱吱嘎嘎的開了。
“哇哇!”
停在魈居肩膀上的烏鴉,見殿門一開,哇哇的撲騰着翅膀,快速的飛進了大殿。之後,站在一個女人的肩上,随她又走了出來。
“呵呵,你醒啦王女。”
沒想到僅剩半邊身體的鲫姥姥,此時還能一如既往的講話。
王女有些搖搖晃晃,好像走得不太穩,若不經風似的。
“我再不醒,恐怕你就化爲一灘血水了吧。怎麽樣,沒想到胡琴的鞭子上會鑲了那東西吧,你還是認爲她隻是個單純,愛耍性子的女人嗎?”
王女一邊嘲諷鲫姥姥,一邊晃晃悠悠朝池邊走了過來。
“胡琴,鲫姥姥一再容忍你,給你悔改的機會。你卻一再胡作非爲,不僅想對我三足城進行獨裁統治,還想害死我請來的客人滿勝勝,你好大膽子啊!”
滿勝勝!
自從來到這個詭異的世界,要麽紅星,要麽什麽鬼家女,滿勝勝感覺自己都幾個世紀沒有聽到别人叫過她的名字了。現在王女這麽一叫,真是讓她倍感親切。
她放下抵禦胡琴攻擊用的琵琶,目不轉睛的盯着王女,想看看她到底長什麽樣。可惜隔得有些遠,天很黑,觀星池被胡琴和鲫姥姥剛才這麽一攪和,又變得水汽缭繞,根本就看不清王女的樣子。
“你的三足城?呵呵,不要臉。你沒聽鲫姥姥剛才說,三足城,是她對你拱手相讓的嗎?什麽時候變成你的三足城了。”
胡琴對王女冷嘲熱諷,不過,這王女應該也不是個好惹的人:
“哼!無知又自以爲是的女人。你也不好好想想,這城既然叫做三足,必定跟我三足金烏脫不了關系。在我不在三足城的這段時間,是鲫靈川擅作主張把你帶回來的。我看她也萬沒想到,自己隻是一時貪圖新鮮好玩,結果引來的卻是一匹狼。”
什麽?她就是三足金烏?如果魈居說的話是真的,那就是她邀請自己來的咯!
爲了确定,滿勝勝看了一眼魈居,卻發現他對周圍所發生的一切根本漠不關心,而是在一旁奇怪的,對着一顆柱子喃喃自語!
他這是在幹嘛?滿勝勝一頭霧水,難不成柱子也成精了,他正在跟他對話嗎?
“金烏,你還說我磨叽,既然我已經成了這幅德行,你也醒了,還不快讓它速速開始!”
鲫姥姥又開始插話了,不知這聲音是剩下的那半身體發出來的,還是地上的那灘水。
滿勝勝扔下琵琶,一腳踢掉了擋路的樂器胡琴,朝正對着柱子神經兮兮說話的林魈居走去,想看看他到底在魔怔個啥。
胡琴就像一台人肉監視器,滿勝勝移動到哪她就跟到哪。見她離開了舞台,胡琴操着鞭子對她繼續進行攻擊。不過剛一揮鞭,意圖就被王女發現了。
王女一個口哨,從天空召喚來了兩隻烏鴉,一個俯沖對準胡琴就開始亂啄!見王女在對付胡琴,鲫姥姥即刻揮動僅剩的一隻手臂,彈起水彈爲她趕走了烏鴉。然後……她們三人不知怎的竟然較上了勁!
滿勝勝有驚無險,趁她們三人互相較勁的時候,已跑到了魈居身後,然後聽見一句:
“一個月後盤龍見!”
緊接着就被魈居反手推了回去。
同時,魈居擡手就是兩條火龍噴射而出,燒死了王女的烏鴉、貫穿了鲫姥姥的水壁,把整個觀星池的水汽熬燒、蒸發殆盡。
“彭!”
一團火星在無人的池中央炸了開來!随着聲響,觀星池終于清靜了。烏鴉、水壁、水汽還有争吵……什麽都沒有了。現場幹幹淨淨,殿内視野清晰。
魈居的火焰終結了一切,不留一絲痕迹得讓人不禁懷疑,剛才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胡琴和滿勝勝張着嘴幾乎看傻了眼。特别是滿勝勝,眼前快速閃過“凡人無用”四個大字。
她已不确定,自己還在地球上嗎?眼前這些人好像都會魔法,還一個比一個厲害,拍神話劇,也不過如此了吧!
“呼……”
魈居吹吹手上殘餘的火焰,淡淡的說了一句:
“吵死了。”
他的語氣平淡,卻魄力十足,殿内立刻停止了争鬥。
王女放走重新召喚來的烏鴉,無視鲫姥姥和胡琴雀躍的跑到魈居面前問:
“怎麽樣,是不是有消息了?”
好像跟他很熟絡的樣子。
因爲魈居的火焰,觀星池的水汽已經全部蒸發殆盡。就在王女往魈居這邊靠的時候,滿勝勝終于看清她的廬山真面目了。
怪不得這位王女,也就是三足金烏能親切的喊出她的名字,還不停護着她,跟魈居也表現得很熟絡。當然了,原來王女,就是小又啊!
滿勝勝驚了!
金烏就是小又,小又就是金烏?還是說,金烏跟小又長得一模一樣?
她不敢相信的盯着王女,眼也不眨的分析着她的舉手投足。
像,真是太像了,從發型、身高、細長的眼睛及整體感覺來看,跟小又就是一模一樣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小又不會說話,而王女可以,甚至還有些毒舌。
察覺滿勝勝正在不可思議的打量自己,王女可愛的沖她眨了眨眼道:
“哈哈,你終于來了。”
這股俏皮的可愛勁也很像小又……
滿勝勝對王女的話毫無反應,還在腦内不停的分析比較。見她已經搞不清狀況了,王女索性往她身上一撲,捧上臉低頭就是一親,直接把唇疊到了她的唇上!
“什麽?!”
滿勝勝這才驚醒過來,感覺嘴上濕漉漉的,她居然被小又強吻了!
她使勁推開王女,擦擦嘴,雙眼間充滿了不解與驚愕。胡琴皺起眉,瞪大眼睛嫌棄的看着王女,露出一副惡心的表情。
“哈哈哈!”
王女才不顧周遭人的眼光,得意的大笑起來,吐着舌頭對鲫姥姥和魈居得意的說:
“這是烙印。先下手爲強,可不能讓地字派把我天字派的鬼娃娃搶走了。”
聽到這話,鲫姥姥居然急了,蹭起半邊身子對她嘲諷道:
“哼哼哼,她鬼娃娃和我地字派的少宗主可是是青梅竹馬,你如何能搶走?再說了,你個小小黑烏鴉,也不問問你們天字派宗主的意思,說烙印就烙印?”
“黑烏鴉?”
金烏把眉毛一挑,不甘服輸的回擊鲫姥姥:
“哼,你個隻有半條命的臭水溝少在那洋洋得意了。還青梅竹馬呢,你們少宗主十年前早就扔下鬼娃娃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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