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抽屜竟然開着!?”
她立刻警覺起來,小心翼翼查看四周,她斷定有人入侵過她家了,證據就是,卧室的這個小抽屜。
她永遠都不會在自己不在場的情況下打開它,隻要出門,她第一個鎖的就是這個抽屜。而如今,它卻肆無忌憚的敞開着……
這個抽屜所屬的衣櫃莊曼是從小用到大的,因爲莊元慶生前告訴過她,那是媽媽的嫁妝。所以,盡管款式落後又腐舊,莊曼從未間斷過對它的使用。衣櫃中間是一層夾層,設計成兩個小抽屜,莊曼将父親的三件遺物愛護有加的鎖在裏面----隻印得有m\&d字樣的簡潔白色磁卡、父親的工資卡,及髒兮兮的筆記本。
對于剛工作不久的莊曼來說,家裏沒有什麽“大件”,她最寶貝的莫過于父親的這三件遺物。她常常對着筆記本裏貼着的一些老照片睹物思人,照片裏有父親已經被永遠定格的容顔……
所以,莊曼總是很小心的照看這些遺物,除了需要用來懷念,抽屜一定是被她鎖上的。最近因爲工作有些忙,沒時間顧及裏面的東西,抽屜便有段時間沒打開了,可今天回到家,半截抽屜竟然莫名其妙的敞開着……
難道家裏進了賊?
莊曼警惕的站起來“啪啪”打開家裏所有的燈,一一檢查着每個房間,卻發現什麽都沒少,家裏也整整齊齊跟出門前沒兩樣。這就怪了,莊曼納悶,要真有小偷闖空門,見主人不在家,那還不上房揭瓦把家裏翻個底朝天才肯罷休?
難道不是小偷?可開着的抽屜怎麽解釋呢?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壓根開着沒鎖就出門了?不!絕不可能!莊曼百分百确信自己不會犯這種錯誤!
那麽就剩最後一種可能了……
想到這最後一種可能,莊曼立馬疼腦熱,這下鐵定會挨罵,可爲了消除疑慮,硬着頭皮也得證實一下!
其實莊曼現在居住的這套房子也是莊元慶的遺産,鑰匙一共有兩份,自己揣着一份,另一串則在舒月華那裏!
莊曼從小和莊元慶相依爲命,實際上她是有一個奶奶的,這個人就是舒月華。此人是出了名的恣睢暴戾,爲人尖酸刻薄,對待莊曼同樣如此!
據說,當年莊元慶與莊曼的母親戀愛時,舒月華就不斷從中作梗,百般阻撓。
原因是,她仗着自己是土生土長的城裏人,莊元慶更是小區裏第一個高考狀元,當時的知識分子,遂在外面嘚瑟得不得了。莊曼母親雖說是是個正規的企業職工,卻是個進城務工的鄉下人,一直入不得舒月華法眼。
不過最後,莊元慶還是跟莊曼母親組成了一家人,舒月華氣得差點沒跟莊元慶斷絕母子關系!眼見婚事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鬧大了要真把親情傷了,自己撈不得半點好。
一盤算,舒月華覺得劃不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了婚事。不過,跟莊曼母親的關系一直鬧得很僵!
後來,莊曼的母親患了“母豬瘋”!生下莊曼後便死了,舒月華竟把對她的不滿與怨恨延續到莊曼身上,唾棄莊曼是一個得了“母豬瘋”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會遺傳瘋病,所以從不承認她是自己的孫子。打莊曼小時候,舒月華起就刻意跟她保持距離,冷言冷語。
舒月華以上種種直接導緻了與莊曼的形同陌路,祖孫兩人毫無親情可言。更甚者,莊元慶不幸遇難以後,在莊曼舉目無親生活陷入絕境之時,舒月華不僅未曾伸出過援手,反而将學校發的撫恤金掠去一半,全在麻将桌上揮霍一空!
舒月華是個嗜賭如命之人,打起麻将來,可謂沒日沒夜,直到輸得精光才肯離開。等下次“養精蓄銳”後,又殺回來重複過着這種看似奢華實則糜爛的生活。
最近,舒月華打起了兒子莊元慶的遺産,莊曼現居的這套房子的主意!竟責令莊曼搬出去,自己要獨占房子!爲何?
原來趕巧,舒月華常駐的麻将館正好位于莊曼的小區,夜裏,她常常不打招呼摸回來開門睡覺,好幾次動靜鬧得太大,吓得莊曼以爲是有賊闖進了家!如此一來,兩人都覺得不方便。
另一原因,莊曼最近聽到一些謠言,說舒月華賭大了,輸得血本無歸,大舉負債,實在無力償還,所以才打起了房子的主意。
這是一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畢竟莊元慶走得倉促,沒有明确留下遺囑。莊曼作爲女兒,舒月華身爲母親,都是直系親,說不清房子到底由誰繼承,所以倆人一直争執不下,到現在都沒理清所有權這事。
莊曼還未出嫁,離開房子便漂泊無依,自然得住在裏面。舒月華輸得傾家蕩産,焦頭爛額,想拿房子抵債。最終,祖孫兩人撕破臉皮,既然達不成協議,那就都住在裏面!看誰能死皮賴臉到最後!
好在舒月華另有一套老房子,平日裏她都住在裏面,隻有輸了錢或天色太晚,才會擅自拿鑰匙打開莊曼的門進去撒氣。不過這着實給莊曼的隐私和安全帶來了困擾。
莊曼心想,抽屜詭異的開着,那必定是有人動過了!家裏一切整整齊齊,這絕對不是小偷的風格,那就隻剩一種可能,舒月華來過了。
事實究竟如何?打電話問問舒月華便一清二楚了!
不過,莊曼發自内心抗拒這麽做,這絕對是自殺行爲爲!相當于沒事爬上一座随時噴發的火山口,純粹自己找噴。
思來想去,掙紮良久,爲了消除疑慮,這通電話還得打!最終,莊曼還是無可奈何的給舒月華撥了過去,嘟嘟幾聲後,舒月華接聽了……
“杠杠杠!等等,你們别動……我胡啦!哈哈哈哈哈哈!!!!”
不出所料,無論何時給舒月華打電話,聽筒裏總會傳出麻将館龍蛇混雜的聲音,今天舒月華手氣好像不錯!剛接通莊曼的來電便胡了一把,對着聽筒哈哈狂笑,吓得莊曼趕緊把手機往邊上一挪,以免被她再次震傷耳膜。
這種事真發生過,到現在莊曼還心有餘悸呢。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