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勝勝講完了,回憶讓她如夢初醒。
魈居全程都聽得很認真,沒有打斷她,更加意猶未盡:
“接下來呢?這個故事隻是這兩句的由來不是麽,而且也不能體現兒‘女情長小塵世,未嘗夙願沒于殇’的典故。”
“呵呵呵。”
滿勝勝竊笑不已:“怎麽?聽得這麽認真啊,難道你不覺得我的故事是掰出來的嗎?”
“是不是掰的我自有定論,你繼續講下去,還有其它歌詞的靈感來源。”魈居一本正經的說。
滿勝勝伸了個懶腰,她并不介意他這麽沒有幽默神經或是一闆一眼,因爲經過兩年的磨砺,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要說到其它歌詞的來曆啊,就更匪夷所思了,今晚就不說了,來日方長,等哪天真的有瓜子可以邊嗑邊說,再繼續吧。至于前面這兩句歌詞的由來,其實我也是把鴙岩和尚的故事簡化過了,因爲時隔太久,有很多細節我也記不清了。”
“也就是說,賣糖葫蘆的人當時跟你說了很長的故事,而你隻記得梗概,把其中的細節忘了是嗎?”魈居立刻刨根問底。
“你可真執着啊!”滿勝勝繼續伸着懶腰道。打完呵欠,她揉揉漸漸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疲乏着說:
“不是的,賣糖葫蘆的人怎麽可能跟一個6歲的孩子說太複雜的故事嘛,你剛才聽的是我根據記憶稍微豐富了一下的版本。那個故事具體的細節和展開,其實是我爸爸後來,長年累月一點點告訴我的,直到……直到他失蹤。”
“失蹤?”魈居驚訝。
“嗯,但願是失蹤,也可能屍沉大海了。”她的聲音有些沮喪。魈居立刻道歉:
“嗯,抱歉。”
“沒事啊,事實嘛,他那天突然離開……就再也沒回來。我早就接受了,就像監獄生涯那麽不堪,我依舊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
她一次次的提到監獄,監獄生活真的有她憎恨的那麽不堪嗎?她是不是在監獄裏遭受了什麽,魈居忍不住猜想。
“不過,我覺得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魈居你知道嗎,我期待今晚這樣的氛圍已經很久了。”她緩緩内心的情緒,推心置腹的說。
“今晚?這種食不果腹,任人擺布的氛圍?”魈居不解地問。
她搖搖頭否認:“才不是呢,我是說能跟你坐在一起聊這麽久的天。你知道嗎,我爲什麽喜歡在林場不停找你的茬,跟你吵架,挑員工工作的毛病。”
“不知道。”魈居坦率的答。
“因爲那是我最期待的時刻。我在廉租房沒有一個朋友,唯一能讓我無所顧忌說說話的地方就是林場。我認爲,既然我們兩是工作夥伴,你又對我的前科毫不知情,那我們就能沒有隔閡的說話了。不過,哎……”
她歎了一口氣:“誰知道,你就是不愛搭理我,甚至比那些知道我坐過牢的人更加明顯的避開我。這是爲什麽呢?我苦思冥想了好久。
後來,我終于發現,原來你的不苟言笑和沉默寡言并不是針對我,因爲除了你的未婚妻小又以外的人和事,你好像都不怎麽感興趣。後來,随着龍警官來的次數多了,我也才釋懷,大概因爲你是失意者,才不願意跟别人有太多的牽扯吧。”
“你真的覺得,我很愛小又嗎?”
魈居突然反問了一把,滿勝勝疑惑的眨眨眼,同樣反問了回去:
“難道不是嗎……你們……真的吵架啦?你的表現就是很愛她啊,隻要她在林場就幾乎跟你寸步不離,兩個人卿卿我我如膠似漆。那晚,就是你出發去坐遊輪,有大鳥沖進我房間的那晚,你是不是跟她鬧别扭啦?”
“那晚?”魈居想了想:
“沒有啊,都跟你說了,那晚她不在啊。”
“少說謊了,我明明就聽見你們在樓下……那啥。”
她不好意思的頓了一下:
“後、後來她好像還很不樂意的叫了幾下。哦!我明白了,你們該不會就是爲這事鬧别扭的吧,一定是你太如饑似渴了魈居,哼哼。”
原來如此,那魈居不帶小又上船的原因就很清楚了。滿勝勝自鳴得意,覺得事情就是如她推敲的這樣。
“那啥?”
魈居并沒有明白她口中的“那啥”指的是什麽。他細細琢磨想了一下,終于恍然大悟,原來這傻女人以爲那晚他和小又在家裏“那啥”!
“哦……怪不得那晚你死活不讓我上藥,告訴你你還偏不信,非得說小又在樓下,原來你以爲我在跟她那啥啊!”
魈居恍然大悟的輕笑了兩聲,滿勝勝不明白這有什麽好笑的,可魈居好像越想越不對勁,止不住的大笑了起來,嘴裏還振振有詞到:
“讓你住樓上真是太失策了,你的腦子成天能不能少胡思亂想一點。不過,這回回去,我可要真的好好研究一下,該怎麽去捅……去捅它的菊花,哈哈哈哈……”
“捅菊花?!你小聲點!”
魈居這一反常态的笑,讓滿勝勝覺得他真是太不害臊了!畢竟是兩人間私密的那些事,他怎麽就能笑的這麽張狂,還口無遮攔什麽捅菊花不不菊花的,反正她是覺得害臊得很。
她趕緊語言制止他的笑聲,深怕讓左鄰右舍聽到,可魈居就跟吃錯了藥一樣,怎麽都停不下來。沒轍,她隻能伸手強行捂住了他的嘴,他躲避半天,這才消停下來:
“哈哈,嗯嗯……好吧好吧,既然你那麽在意小又和我的事,那歌詞的話題先放在一邊,我先跟你說說小又的事情好了,反正也是你想問的。”
魈居終于冷靜了下來,不過還是會想一想笑一笑。
“我……我才不要聽了。”
滿勝勝大概是覺得氣氛應該會變得很尴尬,就像那晚她窩在樓上大氣不敢出一樣,所以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魈居擡頭看看天,停雨之後的天空,一彎明月正在天邊高懸:
“天快亮了,我們談話的時間也快要結束了。”他有些惋惜的說。
“那就不要講這個話題了,講講那些你剛才說的親身經曆過的,歌詞裏的故事,看看跟我聽到的版本有什麽不同。”
滿勝勝還是覺得尴尬,或者……她心裏又莫名其妙湧出一陣不知名的失落感,就在魈居爲了小又哈哈大笑的時候。
魈居思考了一下,語調重新恢複了之前的沉着和神秘。他問:
“你知道我們爲什麽會來到這裏嗎?”
滿勝勝搖搖頭:“你知道嗎?”
“知道。”魈居毫不猶豫回答。
他知道?
滿勝勝心想奇怪了,剛才兩人不還在雨噬林跟隻無頭蒼蠅似的搞不清狀況,最後不得不對胡琴的小分隊妥協,才被她們帶到這來的,怎麽現在又聲稱自己知道了。
“爲什麽?”她試探的問了問。
“因爲,我們都收接受了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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