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乖啊!”
賣糖葫蘆的人笑着摸了摸高小少爺的頭,勸解他到:
“這小手絹啊,是女孩子玩的。”
“我不……”
高小少爺不開心的撅起了嘴。
“你也想玩啊?我還以爲高家的小少爺有很多玩具呢。”賣糖葫蘆的人使了個激将法。
“我有啊!好多好多!”高小少爺踮起腳尖,張開手比劃。
賣糖葫蘆的人故意不信的搖頭:“我看你沒有,除非你把它們搬來,不然我就認定這堂堂高家的小少爺,居然沒有玩具可以玩,要玩姑娘的小手絹。”
“哼!那你等着,我這就去把它們搬出來。小滿姐姐,快來幫我搬!”
“哦,好!”
高小少爺小手一揮,不服輸的轉身朝院子裏跑去。滿勝勝還真想老老實實過去幫忙,卻被賣糖葫蘆的人一把扯了回來:
“诶,我是故意支開他的,你還真要去幫他搬玩具啊。”
“爲什麽要支開弟弟呢?”滿勝勝一臉無辜。
“哈哈哈,單純的小姑娘。因爲我要給你講故事,還要再送你一件東西,但是要對高家的人保密好嗎?”
賣糖葫蘆的人殷切的看着滿勝勝,她想了一想,點了頭。
“哈哈,好樣的,來,拿着這本筆記,把它藏在你的小肚子上,回房間以後就藏在你的書包裏。”
原來他要送給滿勝勝的另一樣東西,就是這個筆記本,不過滿勝勝卻幹脆的搖了搖頭,她對這本破筆記本根毫無興趣。見狀,賣糖葫蘆的人又笑了:
“也是,我這本筆記啊不甜,你現在肯定不想要,但等你長大了,你就是鑽頭覓縫的,也會來找它。這樣吧,其實這本筆記不是我的,是満翊的,你知道満翊是誰嗎?”賣糖葫蘆的人問。
“是我爸爸,你怎麽會認識我爸爸?”
滿勝勝趕緊點點頭好奇的問。
“爲什麽會認識你爸爸?因爲我們是好朋友啊,他跟他說要帶着女兒來北京玩幾天,就跟我約好在這裏見面了呀。可是我在這等了兩天了,都沒有見到他,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滿勝勝還是沒有懷疑的點了點頭:“嗯,他是來北京開會的,就把我暫時先安排寄宿在高叔叔家裏,他不住這裏住酒店,所以你是等不到他的。”
“哦……可是我有東西要交給他,但是我一會就要走了,要離開北京了,你能幫我轉交給他嗎?”
“可以呀!”她幹脆的回答。
“那好,我要給他的東西,就是這本筆記,現在交給你了,這樣你就會把它好好放進你的書包嗎?”
原來這本筆記是給爸爸的,滿勝勝這才痛快的收下了筆記本。賣糖葫蘆的人伸手輕輕摸了摸她頭上的兩根小辮辮,幫助她将筆記藏在肚臍上,然後把她拉跟到跟前小聲的對她說:
“來,叔叔簡短的跟你說一個故事,回頭你再說給爸爸聽,這個故事是這樣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叫芽兒青的山,山裏有一座廟。有一天,廟裏的一個叫做鴙岩的小和尚告訴他的師父,說他要出門去遠遊。
拜别師門後,鴙岩走啊走,走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有一天,他在山裏迷了路,無意間闖進了一個甯靜的小漁村。在漁村,鴙岩邂逅了一群淳樸的漁民,還有一個叫阿殇的姑娘,這個阿殇總是不離不棄的背着一個奇怪的甕。
後來,在一天夜裏,鴙岩爲一位過世了的漁民做完超度後,跟往常一樣準備回到屋裏去休息。那晚,他滿腹心事,心想自己來到漁村已經有些時日了,也是時候離開繼續他的旅途了。
于是,那天晚上,回到屋子前,鴙岩順道跟漁民和阿殇姑娘道了别。阿殇站在海邊,跟鴙岩徹談了很久,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麽。就在鴙岩準備轉身回屋的時候,不慎被一條劇毒無比的海蛇咬到了小腿。當地人都害怕這種蛇,他們知道,一旦被它咬傷,就是華佗在世也是回天乏力了。
就這樣,鴙岩毒發身亡……
不、他竟然沒死!
夜裏,鴙岩奇迹般醒了過來,發現他正不偏不倚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是誰幫他解了蛇毒。爲了搞清楚來龍去脈,他走出屋子準備去找阿殇,不過當他随機一看,驚訝漁村竟然火光沖天,連連大火席卷了整個村子!
漁民們呢?阿殇呢?他不停四處奔走疾呼,但街上看不見一個人,難道大家都在睡夢裏被大火吞噬了嗎?
他哭喊着走遍村子,沒有見到一個大活人,折騰半天後,他最終絕望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回去後,他在屋裏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甕!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個甕是阿殇總不離身的那個。阿殇在桌子上給他留了一張紙條,鴙岩讀過紙條的内容後,按照說明,打開了甕的蓋子……蓋子一開,鴙岩終于弄明白了一切。他背上甕,連夜走出了漁村。
黎明到來,鴙岩恍如隔世。到底要不要背負這個甕,他遊移不定……這個甕……裏面裝的是什麽,它最後到哪去了呢?”
故事說完了,賣糖葫蘆的人神秘兮兮一笑,給隻有6歲的滿勝勝特地留了一個疑問。
“甕去哪了呀?”滿勝勝單純而疑惑的反問他。
“甕去哪了?甕裏面是什麽?我們知道,但又不知道。或許你的爸爸知道,要不你就去問問他。”他故弄玄虛。
“哦,好吧。”滿勝勝回答。
賣糖葫蘆的人的人看看手表,意猶未盡的站起來拍拍屁股,看樣子是準備走人了。
“我得走了小姑娘,我跟你說的故事你記住了嗎?”他考驗她問。
“嗯。”
滿勝勝一臉茫然的點了頭,明顯是在敷衍人。
賣糖葫蘆的人深知一個6歲的小姑娘根本不可能記下這麽複雜的故事,也幾乎聽不懂。不過不要緊,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隻要滿勝勝能在他爸爸満翊那提起哪怕殘破的半點關于故事的信息,満翊自然會懂,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确實要走了,臨走前,他對滿勝勝最後一次故弄玄虛的說了一句話:
“小姑娘,來日方長,這神秘變幻莫測的大千世界,切莫憑着片面的見聞,去透支你的喜怒哀樂。無論發生什麽都要勇敢的走下去,我們的宗主會給你救贖,會幫助你的。”
說罷,他扛上糖葫蘆走得神采奕奕。
等等……
才走兩步,他好像意識到還有什麽沒有傳達清楚,便蓦地停了下來。
他快速退回高宅大門前,不好意思的又對滿勝勝道:
“哎呀,我怎麽老忘記畫龍點睛啊,你瞧瞧我這腦子。小姑娘,見到你爸爸以後,把筆記交給他的時候,記得跟他說是我交給他的。我叫……”
見滿勝勝根本就是滿頭霧水一臉茫然的樣子,他放下糖葫蘆,從兜裏掏出筆,幹脆就在送給她的手絹上,寫下了三個字:
“好了,我怕你記不住,你就連這張手絹一起交給你爸爸,告訴他這三個字就是我的名字。”
賣糖葫蘆的人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那塊沾着糖葫蘆紅糖渣的手絹上寫的三個字,滿勝勝至今記憶猶新,那人的名字叫做——莊元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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