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女人還是那麽趾高氣昂,操着讨厭的語氣,強行讓人把衣服塞給滿勝勝。
什麽紅星白星的,還拯救,簡直莫名其妙。
滿勝勝故作嫌棄的用蘭花指将衣服拈起來打量了一下。這是件非常厚實,密不透風的粗制麻布衣裳。如果在這種,她穿着比基尼都嫌熱的天氣穿上它,不融化才怪了。
而且,仔細看,提着燈籠的人穿的全是這種衣服,高個子女人卻輕衣羅裳的,本來個子就已經不占優勢了,再穿上這粗衣,那就真的一輸到底了。
“我不穿!”
她滿臉嫌棄。
不過,魈居倒是蠻惬意的,就在她對衣服挑三揀四的時候,已經有人給他送上了衣服,還爲他穿戴完畢了。
魈居拿到的款式,是一套黑色真絲的長衣套裝,像極了兩年前她誤闖薔薇隧道,與他第一次邂逅的那一件。
本來他的頭發就有些長,平時沒事都喜歡梳成發髻,現在再加上這身仙氣飄飄的衣服,仿佛時光倒流,讓人感覺回到了大明朝一樣。而他,就是将軍府裏走出來,微服私訪的少将。
等等!爲什麽要給他這麽多好評呢?這家夥可真沒骨氣,沒見他夥伴正在氣頭上麽,不幫忙也就算了,人家送衣服還欣然接受。拿人手短,說不定他一半的魂已經給高個子女人的眉眼勾走了。
滿勝勝心想,可得盯好這家夥,他要敢有什麽非分之想,回去立刻報告小又去!
“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魈居發現她正在看着自己走神,從表情就能看出,絕對沒在想什麽好東西。
“切!真沒意思。”
魈居聽出了她的話外音,無所謂的解釋到:
“總比衣不蔽體,渾身上下隻有一塊兜裆布強。”
“兜裆布?你是在嫌棄它咯!看清楚了,椰樹風情,那可是我翻遍了整層商場精心……從打折的花車裏挑出來的,花了我40大洋呢。”
她毫不害臊的指着他黑絲連衣褲裏,滿是椰子樹的遊泳褲,開始故意說話氣他,說泳褲是便宜的打折貨。不過他依舊語氣平淡,就不上她的套,繼續無所謂到:
“剛才閃電你也看到了吧,這山裏全是枯枝朽木,待會跟着他們摸出這林子,那些鋒利的樹枝還不像魔鬼的爪牙一樣,好好撓你幾把。我可不想好不容易走出大山,卻跟個熱狗似的裹滿番茄醬。”
這時,人群裏傳來了嘲笑聲,仿佛都在說林魈居識時務,而她在自讨沒趣。
“你真要跟他們走?那我們就此分道揚镳,我是不會跟她們走的。”
置氣也好,不想妥協也罷,滿勝勝已經拉不下臉,誓死不願與高個子女人爲伍,更不想任她擺布。
她對魈居撂下最後一句離别的話語,轉身便朝着更加漆黑的密林走去。
“啪啪!!”
轉身之際,她的身後響起了兩聲明亮的“啪啪”聲,不是誰被扇耳光的聲音,而是洪亮而利落的抽擊聲,抽得山谷響聲四起。
“我今天來此的任務就是要帶你們去見鲫姥姥,你再趕往前一步,我這鞭子抽的可就不是這大樹,而是你了!”
高個子女人已經被滿勝勝徹底激怒,如果滿勝勝再敢往前挪動身軀,她必定會抽得她滿地求饒。
滿勝勝……竟然毫不懼色!她今天可讓魈居更深層次的見識到她倔強的功力了。淫威之下,她不爲所動……其實也是倔到這地步,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她繼續挑戰淫威,朝着密林馬不停蹄的走去。
“好極了!”
高個子女人勃然大怒,佩服滿勝勝這股不羁的勇氣,更要讓她嘗到忤逆她的後果。
她毫不客氣揮出長鞭,方才出鞘,滿勝勝就聽到了它摩擦空氣,氣勢洶洶朝她而來的聲音。她下意識把背一縮,捂住腦袋咬緊牙關,心想一條火辣辣的血痕即将烙上後背。
但是沒有!
她等了半天,鞭子并沒有抽到她,難不成是打歪了?她趕緊回過頭來查看情況,發現是林魈居爲她擋下了一鞭子。
魈居抓住了那女人紅色的蛇皮鞭,并跟它糾纏在一起,那女人想将鞭子抽回去,魈居卻不肯,反而一用力将鞭子絞了過來。
這下滿勝勝可開心了,腦子裏立馬浮現出兩個字——夥伴。她多麽想拍手慶祝,心想終于扳回了一城了。
不過相對的,高個子女人可就大大的不開心了。
“白星,你這回是要袒護她了嗎?”她直指魈居怒問。
魈居慢慢将鞭子收成一個個圓,扔回去給她道:
“你耍鞭子的功夫跟你的性格一樣差,我們素未謀面,不偏袒她難道要偏袒你麽?剛才是你先動手打人的,我制止她還手并不是要袒護你,而是怕她把局面弄得太僵。
本來我想盡量表現得友善,企圖跟你們走出這片林子,既然你說你的任務就是帶我們走,那我大可不必忍氣吞聲了。
我們跟你走,把你的鞭子收起來,她背上有傷,不許再碰她。”
……
魈居的語氣并沒有咄咄逼人,甚至一如既往的平淡,可話從他嘴裏冒出來,就是帶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霸氣,把高個子女人也給征服了。這女人居然不生氣不反駁,反倒表現出一臉的欣賞。
親人啊!
滿勝勝茅塞頓開,原來這家夥這麽老謀深算啊。她現在由裏而外的暢快,知道了林魈居不僅沒有胳膊肘往外拐,還時時刻刻惦記着她的傷。他那句“不許再碰她”,絕對是本年度她受到的最霸氣的關懷。
天呐!林魈居有這麽帥、這麽霸氣麽,特别是他幹淨利落的奪過高個子女人鞭子的時候,收鞭、奪鞭、扔鞭一氣呵成,英姿飒爽,實在是潇灑。
除了她,她發現舉着燈籠的人也在暗暗的爲之動容。
“把衣服拿過來!”
見所有人都齊刷刷不說話了,魈居突然對之前給滿勝勝送衣服的人下命令,讓她把衣服遞過來。那提燈籠的人,還就真乖乖的把衣服送了過來。
接過衣服,他反手一拎,輕易就把滿勝勝當小貓般捉了回來,二話不說,把衣服強行給她囫囵套了上去。她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乖乖的穿好了這又厚又糙的衣服。
她仔細考慮過了,還是魈居考慮得周全。這裏的确很奇怪,一條線,将白天和黑夜明顯的分開就算了,可她卻到不了光明的那一側。
隻要她伸出手,光屏就會向後逃掉,好似有意讓她觸不可及一樣。而且他們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不能總待在這,必須步步爲營,想辦法走出這片林子,到一個人煙多的地方,弄清楚他們現在到底身在何方,才能從長計議。
而現在能夠帶他們走出林子的人,就是這個高個子女人。她終于明白魈居之前對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了,現在是身不由己啊,必須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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