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她剛進去,有人随後便叩響了房門,她心想那個叫什麽特的來了,蒙住口鼻使勁呼氣,确認大蒜味還很濃郁。
打開房門,果然一個男人站在門口,但好像不是彼特,比他高。她定睛一看,原來是林魈居!
“你來幹嘛?”
難聞的大蒜味充斥着整個房間,魈居立刻蒙住鼻子,一臉惡心說:
“換房間了,你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去三樓,龍天炎跟彼特住。”
她一下沒聽明白,反應了幾秒,突然身體一傾撞進了他的懷抱,抱住他,像個小孩一樣的撒嬌:
“你們不忍心我被一個黃毛小子蹂躏對吧,我感動得又要哭了,你們又來救我了,真是親人呀……我的行李在那,你幫我拿。”
說罷不偏不倚的指着她的行李箱。魈居滿臉無語,心想這個女人醉成這樣還這麽會使喚人。他一手提起行李,另一隻手拽着她朝三樓爬去,不對,她幾乎是被他拎上去的。
“哇!海景房,寬敞!豪華!海景美!”
魈居不明白她在歡呼個什麽勁,窗外明明就黑壓壓一片,哪來的美景?
剛進房間,她甩開外衣提着洗漱包就往浴室跑,還撂下一句:“我要泡澡,你給我看門。”跟個女王似的。
魈居忍無可忍,閃電般堵在浴室門口道:“我要先上廁所。”
她一臉委屈靠着牆滑到地上:“好嘛,你先上吧。”
他翻了個白眼:“你守在門口我怎麽上?你先過去點。”
她傻傻一笑:“呵呵,你怕我聽見啊,好吧,你快點哦。”
她像條狗一樣四肢并用爬向了床,看來真的醉的不輕。見她醜樣,魈居覺得她有些可憐,也很好笑。他差點笑了出來,但還是忍住了。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啦啦啦。”
魈居還順便幫她放好了洗澡水,她噗通一下跳進去,在浴缸裏唱起歌來。她使勁往身上打泡泡,不停漱口,不僅是大蒜味,她想洗淨被朱允炆觸摸過的每一寸肌膚,洗去今晚發生的一切。
她泡了很久的澡,泡到水沒有一點溫度才肯出來。她在廁所足足折騰到了半夜,酒也終于醒了。魈居早已經等得不耐煩,沒洗澡先行睡下了。她吹幹頭發鑽進被窩,靠在床頭暗自歎息。這時魈居又起來了:
“太慢了。趴下。”
“趴下?”她感覺莫名其妙。
“你背上的傷要繼續處理,把藥給我,趴下。”
她反應過來了:“哦!你的口水啊,我沒事了,不需要擦了。”
他面無表情站在她面前,沒有回答也不準備作罷。她拿這樣的他完全沒有辦法,要是不照做,他會盯着她一個晚上。
她乖乖趴在床上露出後背,魈居像昨晚一樣仔細的、心無旁骛的爲她上藥。他那麽輕柔,慢慢地安撫着她身心兩重傷口。其實,她非常感激他們兩今晚爲她所做的一切,慶幸自己住到了這個房間,和他住在一塊。她現在很安心,有他陪着,不抱怨不啰嗦,隻是靜靜地爲她療傷。
這裏沒有會沖進來傷人的大鳥,不會有人朝她開槍,他在這裏,會保護她。她終于可以睡一個好覺了,大概是近一段時間内,唯一一個踏實的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糊了……但不是真正的睡着,就像有多重意識,她能感覺魈居的手在不斷觸摸着她,但一半的靈魂卻去了另一個地方。
“一朵蘑菇?”
她走在河邊,這裏的風景陌生又熟悉,好像林場的小溪,可是沒有别墅和大棚。她發現了一朵蘑菇,湊近一看原來是一朵花。這朵花長得好奇怪,還未盛開的花瓣互相糾纏着擰成一股繩,朝天立着。
忽然,一片花瓣從“繩子”上剝落開來,獨自迎風招展,應該是開始盛開了,她很想知道它會開出什麽形狀,便蹲下身來目不轉睛的盯着它。
接着,第二片、第三片、第四片也逐一開始剝落。花一共四片花瓣,如果說它們擰成的那根繩是一個繭,花瓣就像破繭而出的蝴蝶停在枝頭上,等待翅膀變幹變硬,飛向遠方。
花開成了蝴蝶的形狀!她欣喜若狂,難不成是新品種?跪下來準備把它刨回去養起來,爲林場創收。可刨着刨着,花慢慢沒了精神開始枯萎。她不知所措,這可比昙花一現還短暫啊。那就把根帶回去再研究吧!
正當她專心緻志的刨着土,一個人從後面狠狠地拽住了她的頭發,痛得她眼泛淚花。
“你個賤人在這裏磨磨蹭蹭幹什麽?耽誤了時辰,看大人不一槍斃了你!”
“大人?哪個大人。”
在林場,除了林魈居她就是大人!誰敢這麽用力扯她的頭發,她火冒三丈的回頭,看見身後一支訓練有素的騎兵正朝一個方向行進而去。軍隊裏有騎馬的,全都一身戎裝還挂着披風。有小跑前進的,挑着擔子的,還有許多女人,都用繩子捆着手。
再看一眼扯她頭發的人,原來是一個頭發胡子都已經花白了的老頭。老頭身體十分硬朗,肩頭雖然挑着兩個桶,不知是裏面裝的是什麽的東西,但一點不顯不吃力。
老頭朝她暗暗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話趕緊站起來跟他走,然後向身後一個穿戎裝騎大馬的軍官作揖求好。這軍官長得尖嘴猴腮,金發碧眼一看就是外國人。見老頭求饒,這才收起手上的長槍,快步跟上已經快走遠的軍隊,并揮手示意他們趕緊跟上。
滿勝勝還沒弄清狀況,但明白老頭是在救她,不然早給那個軍官一槍崩了。
“你怎麽走着走着就趴到地上去了,多危險啊,他要是真開槍,你這裏就變成豆腐花了,就跟我桶裏的一樣,你看!”
老頭的語氣即緊張又害怕。他把肩上挑的桶蓋子一揭,強行遞過去給她看。她瞅見裏面猩紅得不得了,又是湯又是汁還帶着腥臊氣兒,趕緊捂住嘴問:
“這些黏糊糊惡心巴拉的東西是什麽?紅油豆腐腦嗎?”
老頭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這裏面的東西她豈會不知?
“你别跟我調皮。這裏面都是腦,不過不是豆腐腦,是人腦啊!”
“什麽?!人腦!”
她腦子一嗡朝後連退好幾步,差點跌進河裏。老頭蓋上蓋子,小心謹慎對她道:
“你小聲點,剛才你就差點成爲這些腦子裏的一個了,還這麽毛手毛腳的,趕緊跟上。”
說罷老頭挑起桶,一點不敢耽擱奔回大部隊。已經走遠了的騎馬軍官又停了下來,轉身看了眼老頭,發現老頭已經朝他快步跑來,便無視了他。但發現滿勝勝還留在小溪邊呆若木雞,遂舉起長槍,一副不必多說受死吧的姿勢準備開槍了。
“哎呀你怎麽回事!還不快跟過來你!”
老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拽住她的頭發,把她強行拖回隊伍。她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學着老頭向軍官點頭哈腰的跑回隊伍。保住小命要緊,其它的等會再說吧。
她誠惶誠恐跟着老頭小跑在隊伍最後頭,不知道這支軍隊要跑向何方,更不敢擅自離開,否則就會變成“紅油豆腐腦”!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麽會到了這麽個奇怪的地方,遇見這群莫名其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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