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可以斷定,你的兒子還活着,痛!苦!地!活!着!”
有時候,魈居冰冷的語氣連他自己都讨厭。
“林先生,我對你已經沒有半點懷疑了。求你告訴我怎麽樣我才能去救他!哪怕一切代價。”
阿萱終于撤下所有防備,她隻是一個絕望的母親,所以她不會放過哪怕如此扯淡的一絲希望。
“抱歉女士,一般将受害者的骸骨捶打出來,我就能判斷他的位置和生死,但是……你兒子在的地方很奇怪,連我也感知不到,隻能确定他還活着。不過給我時間,也許我能找到這個地方,但作爲生意人……”
魈居話音未落,林槐掏出剩下的9萬一把扔在桌上:
“林先森果然是生意人,這裏是之前說好的十萬塊,期望林先生能盡快爲我們找到阿陽。”
林槐不愧是生意圈裏摸爬滾打出來的老江湖,他十分明白魈居的暗示,但魈居不爲所動:
“林董事長可别誤會,這10萬隻是我這塊已經變成骸骨的陰沉木的價格,喜歡的話歡迎帶走。找到馬毅陽是新生意,得重新開價。”
魈居毫不客氣伸出食指開價一百萬,阿萱顯然被這個天文數字吓到。
馬董事過世前,這一百萬那是不在話下,可現在阿萱是寡婦一個坐吃山空。
說來奇怪,馬平死後,按遺囑,他所持有的洋陽漁業30%的股份,莫名其妙的讓給了在司法機關工作的好友,而不是作爲妻子的阿萱或兒子馬毅陽,這實在讓人費解。
“哈哈哈!林先森胃口不小哦,一百萬!”林槐大汗道。
“那林董事是覺得這樁生意不值咯……”
魈居摸着下巴,别有用心地盯着林槐,跟他做着内心交易。
林槐深知自己已經被他掌控,所有的心思,是逃不過他那雙洞悉一切的雙眼的。他暗想這小子的确有兩下子,奇能異士也好,障眼法也罷,恐怕自己此行的真正意圖,他早就心知肚明了。
一百萬,林槐是不可能用這個天文數字去換馬毅陽死活的,但若是爲了馬毅陽身上的那個東西,區區一百萬又算什麽。
林槐改變了口風:
“我和老馬是一起創業的好哥兒們的嘛,他走了我本來就有義務照顧好阿萱和阿陽,現在是我失職,已經沒有臉見泉下的兄弟了。好!隻要林先生能夠找到阿陽把他帶回來,我全部承擔這一!百!萬!”
林槐一副義薄雲天的姿态,阿萱對他已是意亂情迷。
“隻是……”
林槐質問魈居:“林先森需要多少時間呢?”
“十天!”魈居摸着下巴回答。
“好!那就十天,我們等林先森的好消息。我馬上開出支票支付定金”
說着,林槐十分豪氣地掏出黃金鑲鑽的簽字筆,準備開支票,卻被魈居制止:
“定金就免了,找到人後現金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哈哈哈……成交!隻是……我們沒有林先生的聯系方式……”
“不需要聯系,十天後,人找到與否,我會單線聯系阿萱女士的。另外……”
魈居冷冷地死盯住林槐,仿佛在向林槐警告着什麽。林槐腦内莫名其妙接收到了一連串信息,豆大的汗珠順着鼻翼往下滴着,他點點頭,對魈居的警告表示銘記于心。
魈居對林槐的反應相當滿意,向後退開幾步:
“凜、末,送客!”
說罷,魈居冷峻的臉上,對着阿萱展現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雖然一閃即逝。
凜和末奉命上前,各自拉着鬥篷朝林槐和阿萱眼前一揮……等林槐等人反應過來,已經身處鐵門外了。
他們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回到大鐵門的,不過也見怪不怪了。天空又恢複了暴風雨前夕般的陰沉,鏽迹斑斑的鐵門上依舊扣着大鎖,好似根本不曾打開過。
“魈溪林場”
林槐擡頭,望着鐵門上方腐朽的廣告牌沉思片刻,露出詭笑。他掏出手機,錄音軟件仍在工作……
實際上,從進入大棚開始,林槐就伺機将手機上的錄音軟件打開,錄下了與魈居等人所有的對話。起初他懷疑魈居跟馬毅陽的失蹤有關系,甚至是同犯。而後又想利用錄音,作爲犯罪的證據交給警方,一旦魈居找到馬毅陽,可以以此作爲威脅拒付一百萬報酬。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早被魈居看穿。
林槐打開音頻,半個多小時的對話錄音,變成了各種動物的嚎叫,堪稱一場動物派對。
原來魈居警告他的一切都是真的。一向隻有給别人下套的林槐,如今卻被一個來路不明之人玩弄于鼓掌,這令他十分不痛快。不過眼下,也隻能乖乖陪阿萱回北京等待魈居的聯系。
送走林槐兩人,宿醉中的魈居猶如一灘爛泥攤在河邊的草地,任陽光驅散渾身的酒氣。凜化身一位妙齡酷女,冷冷的表情配上短發,冷酷中夾着一絲俏皮,這是她脫去鬥篷,展現給世人的模樣。
凜在魈居身邊輕輕也躺了下來,伸着懶腰說:
“這個叫林槐的一肚子壞水,一直在打達令你的壞主意,就這麽輕易放他走了,後患無窮啊。”
“我要不放他走,哪來的一百萬?”魈居的語氣帶有些許無奈,大概也因爲宿醉頭還在痛着。
“達令你可從來不在乎金錢的,現在居然對這一百萬這麽上心,是爲了達令二号吧。”
魈居閉眼冥思了一會,腦海裏出現的全是被凜口中的達令二号嘲笑、命令、辱罵的場景,不由得眉頭一皺,不屑道:
“最近林場生意不好,樹木也染病死了不少,設施維修、招新員工、呵護林木,什麽都得花錢。”
凜明白他這是死鴨子嘴硬,林場生意不好又不是一兩天的事。
“末,磨磨蹭蹭的在幹嘛?”
末和凜是兩種性格的極端,凜喜歡耍嘴皮子,喜歡吐槽,是個陽光俏皮十分中性的女孩。她是這個世界正能量的産物,魈居賦予了她生命,而她靠吸取世間生靈的的歡聲笑語,幻化成任意的實體,一個明星,或一個人。
相反,末是這個世界怨氣的聚合物,因此他性格内斂而有些腹黑,喜歡待在陰暗的地方,喜歡聽人抱怨并以此爲樂!末也可以幻化實體,具體和凜相同。
末端着兩個碎掉的紫色小花盆一臉沉重的走出大棚:
“怎麽辦,剛才馬毅陽四處逃竄,踩壞了大姐頭的幾盆花!”
魈居看了一眼不以爲然,并沒有作答。
“等等!這花是……”
他腦子忽然閃過什麽,意識到麻煩二字正在降臨……
“沒錯,是大姐頭的。昨晚大姐頭就是爲了慶祝自己千辛萬苦托關系找朋友,從國外引進了這種花種,才找你喝酒喝到天亮的吧。要是讓她知道,苗被踩成這樣……”
此時,林場的鐵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準備離開的林槐轉過身,與正好到達的她相遇了……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