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不斷有人找我的,所以我也不奇怪,交待周昌壽幾句,便匆匆走出訓練場,走向酒吧,有人找,基本上是表示有賺錢機會,我是不會放棄任何機會賺錢的。
不過這次來的,卻不是需治療的傷員,而是熟人,看到他,我不由得露出了微笑,總算來了一個不談利益的朋友了,他正是我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吳仁理同學。
他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懶洋洋模樣,以一個最舒适的姿勢坐着,絲毫不管這個姿勢與本環境是如何的格格不入,甚至有點嚣張,有點狂妄的味道,但是看着他嘴角總挂着的一絲自嘲似的笑容,卻又讓人不覺得突兀,好像他應該就是這樣的坐的。
我與吳仁理雖然相識不久,按理怎麽也論不上深交至交的,但是奇怪的是,我卻好像跟他是相交多年的摯友般,彼此就算一句話不說,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思,總是不自覺的就信任對方。
我相信他也會有這樣的感覺,有些人好像生來就注定是朋友一般,初相識似乎就可以把性命托付給對方,雖然我與吳仁理還沒有達到這種神奇的境界,但是卻也一下子就能信任對方。
所以他會在第一次與我見面時,就毫不避諱的對我說出了他的私生子身份。
這次來的,好像不止他一個人,在這靠近牆邊的桌子上,與他同飲的還有另兩位青年,一個面容冷酷,好像有人欠他五毛錢沒還一般,雙眼卻始終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好像對身邊的其他也毫無興趣,一頭半長頭發像被風刮倒了一邊般,一半是斜躺着,發尾翹起。另一半卻頑強的向上生長着--我很久沒看過這麽有個性的發型了。
另一個則平眉順眼的樣子,臉上挂着很陽光的笑容,一雙靈動眼睛不斷掃視着周圍地人群,好像一個好奇寶寶,急着想要了解周圍的陌生世界。
我快步走過去,哈哈笑道,“老吳。我這裏那麽偏僻都被你找到,挺牛啊,怎麽不先通知一聲啊。”
“從你話裏,我聽出了一個信息閉塞者的味道。你難道很少上網看新聞嗎?不知道這裏已經是城市的熱點之一,就是因爲你。要不是前段時間沒空,我早就來看你了。先給你介紹兩個朋友,這是沈經,這是張開炎。都是七街出來的朋友,現在也是自由傭兵,我們經常一起出任務的。”
冷酷發型是沈經,好奇寶寶是張開炎。
我對他們的名字也大大地感歎了一番,神經?張開眼?
張開炎這個時候已經把目光都投到我身上,賊亮賊亮的,而且越看越亮的感覺,他略帶興奮的叫道,“你就是傳說中地高手?果然是英武不凡,不愧是我們七街的代表人物。看你器宇軒昂的樣子。跟我有得一拼,不錯不錯!”
而沈經機械的擡起長年缺乏表情的生硬臉龐,用毫無神采地雙眼看着我,但看着看着,居然也開始泛出光芒,雙眼有了一絲生氣,然後用一種非常低沉的聲音生硬的說道。“你就是逼得駱家低頭的高守?很好。很好,很好!”
吳仁理略帶無奈的聲音此時響起。“高兄不用管他們,這兩人一個廢話連篇,一個整天不說一句話,都是神經不搭配的那種人,不過還好,比那些總想在背後捅人一刀的正常人要好得多。”
張開炎馬上不滿的叫道,“老吳,你這是什麽話,難道我們不是正常人?你看看,我這雙充滿靈氣的眼睛,看看我充滿陽光的笑容,看看我……”
“白癡!”沈經語出驚人,一下子打斷張開炎地話頭,然後又重新低頭看着酒杯。
我驚訝地看着這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居然能坐到一起,而且還是朋友,真是令人驚訝,而被打斷了話的張開炎也不惱,好像習以爲常般,臉色如常,還立馬轉換話題,神神秘秘的低聲說道,“我發現一個超級高手,在這酒吧裏,你們知道是誰嗎?說出來一定吓你們一跳,不知高兄你是不是早知道了的,反正是非常驚人,我沒見過這麽強的人。”
我大感興趣的哦一聲,問道,“是誰?”
“别故弄玄虛了,看出有異常地快說。”而吳仁理不客氣地斥道。
而張開炎卻吊人胃口般嘿嘿一笑,并不急着說,反望向沈經,逗弄道,“神經,想不想知道。”
沈經頭也不擡,回了一個字,“不!”
靠,這麽個性?!我歎爲觀止,貌似七街出來的人,都是各有各地風格個性的,像這裏我們四個人,就有四種風格,全都是挺鮮明的。
張開炎也不洩氣,依然自得其樂,搖頭晃腦的吐出幾個字,“那人就是,他!”
他手指指向酒吧内台,正專心調酒的杜小玉。
我不動聲色的說道,“何以見得?”
知道杜小玉真面目的人,其實并不多,很多人都以爲杜小玉應該是暗隐在某處,清高而孤傲,而不是像個普通調酒師一般,忙碌而認真的爲那些普通的顧客調酒。
吳仁理眉毛一揚,坐姿馬上改變,表情認真起來,“你覺得他有多高?比我如何?”
“深不可測!”
“再故弄玄虛我扁你!”老吳威脅道。
張開炎委屈的叫道,“我是說真的,以我的微波探測能力,真的無法測出他的實力,這酒吧裏加上我們一共有三十二個異能者,我就隻有他是測不準的。”
我馬上驚訝的叫道,“你可以測出别人的異能水平?”
小老同學馬上得意的擺擺手,“哪裏哪裏,雕蟲小技,不值一提,不要這樣稱贊我,崇拜我,我會驕傲的。”
我的精神波控測也可以分辨出誰是異能者,根據強度也大概能區分對方的大概實力,但是有個區别,就是當别人不使用異能的時候,我是很難分得出對方的水平高低的,隻能測出他是異能者。
如果張開炎可以測出對方的異能水平,那明顯比我要高明得多了。
這時吳仁理又舒服的靠在了坐椅上,懶懶的踹了張開炎一腳,“确實是雕蟲小技,誰有空贊你?别自我陶醉了,既然你都測不出來,那一定是高兄請回來的強人,沒有幾名高手坐鎮,怎能對付駱家?”
一聽到駱家,沈經似乎被抽了一鞭,馬上又擡起頭來,雙眼開始聚焦,一會後目光炙熱的盯着我,低沉的聲音便響起,“高守,你要對付駱家?”
我苦笑一聲,“不是我要對付他,是他要滅我,所以不得不硬着頭皮面對,沈兄好像對駱家很感興趣的樣子?”
沈經神色一黯,失神的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後一臉茫然,雙眼開始暗淡,最後又低下頭來,盯着酒杯,恢複了雕像狀态。我隻好疑惑的看着吳仁理,隻聽他輕歎一聲,拍了拍沈經的肩膀,說了三個字,“受害者。”
不用再說什麽,我便馬上明白,沈經也是駱家這些年來瘋狂發展的受害者,也許經曆過整個家族的覆沒,沉重的打擊甚至讓他整個人都神經麻木,隻有聽到駱家的事,才會有點反應。
而張開炎的興趣似乎始終都在吧台内的神秘高手身上,低聲詢問道,“高守,你是怎麽請到這樣的高手回來的?”
我聳聳肩,“不是我請回來的,是我姐請回來的。”
他大驚,“你姐這麽厲害?她是何方神聖?有什麽名号沒有?江湖上沒有傳聞的?沒理由啊,還有什麽信息是我不知道?”
“難道你的消息很靈通?”我笑道。
“基本上,城市的大小事務,我都略知一二。”張開炎張開眼傲然說道。
吳仁理也點頭說道,“小張在打聽消息方面确實還有點能力,不過一向隻在乎八卦信息,所以,高守你不用理他。”
我不以爲然,信息靈通,一般都隻是知道一些外在的,明面上的信息,其實很多消息内容,都是很隐晦,不在那個***當中,外人一般是不會了解的。
可能看我不是很信的樣子,張開炎急了,嚷道,“别懷疑我的專業水平。”
“那好,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得出來,我就相信你的水平夠專業。”我随口說道,“你知道我和駱家是怎樣打成一片的?”
“切,還不是因爲搶女人!這個誰不知道?”張開炎撇撇嘴,不屑的說道。
接下來,才是我真正要問的,“那你知道我怎麽弄得駱家低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