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洪老奸巨猾,與他鬥智鬥力顯然不是明智之舉,說得越多恐怕越被動,所以開始交鋒兩句,我便盡量少說其他客套廢話,當然也不主動提見面的目的,反正急的不是我。
所以大多時間我都隻是慢慢的品嘗茶點,偶爾擡頭淡淡的看着駱洪,終于說了一通無味的話之後,駱洪直入正題了,“小高啊,運動大會就要開始了,你們年青人的遊戲,也是時候結束了吧,你們之間的誤會我也略有耳聞,年輕人血氣方剛,氣意用事,鬧些矛盾嘛是常見的事,不過最重要的是不要影響大局,這次你就當給老夫一個面子,結了這次意氣之争吧。”
“這個,恐怕要令郎親自來承諾一下,因爲事情不是我挑起的,要是我在這裏說停了,在另一邊他又出手,我豈不是防不勝防?再說他不但讓我失學失業,名譽掃地,還整天擔驚受怕的過了一個月,怎麽也得給我一點補償吧。”我老神在在的抛出話來,明确表示想了結也可以,給點有誠意的補償吧。
駱洪神色不變的呵呵一笑,“這是當然,不過他現在身體不适,不便出面。這事啊,都怪他聽信小人的教唆,才會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見怪,這次也确實累你受了不少苦,這樣吧,你看看有什麽要求,盡管說來聽聽。”
這麽快就想看我的底牌?
“這個,恐怕不大好吧,我無權無勢無力,怎麽敢随便提要求呢,不過駱先生你這麽大度,那我就壯起膽子說說我的想法吧。令公子的行爲讓我名譽喪盡,如要和解,當然是得先幫我恢複名譽,所以首先他要公開向我鄭重道歉,向公衆說清楚我并沒有做過那些不道德的事。還我一個清白。其次呢,我的學業被迫中斷,又受了驚吓,這給我以後工神作書吧和生活造成了極大的困擾。所以他應該要給我一些金錢上的賠償,我也不要求太多了,就五十億城币。”我淡定而清醒的侃侃而談。
駱洪臉上一僵,徐徐說道,“犬兒都是受人鼓惑才會神作書吧出此等事,我會命他把那卑鄙小人揪出來,向公衆解釋清楚事情,還你一個清白。至于賠償,似乎多了點,這樣吧。我給你們神作書吧個主,給你賠償八千萬。林雷”
我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嘲諷道。“駱署長看來對我們這次談話缺乏足夠的誠意啊。”
駱洪臉色刷地一變,“高守,我想你也是聰明人,應該可以認清形勢,老夫要捏死你隻是舉手之勞,即使有路家保你,但他難道還敢爲了你跟我翻臉?說實在他們那點勢力還不放在我眼裏。你别以爲他們是很可靠的倚仗,這一次我肯出面爲你們調停,已經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希望你别得意忘形。”
總署長開始拿出上位者的氣勢來威壓我。不過在我眼裏,他已經不是什麽總署長,隻是一個敵人。對于任何敵人,無論他是什麽身份,擁有什麽能力,對我而言統統都是一樣,所以他上位者地威壓對我基本不起神作書吧用,不過實力上的差距,我還是感覺到一陣陣的壓力。
但這些反而隻會激起我的反擊之心。因此我也臉色轉冷。“當然,你是可以一下子捏死我。那我就隻好先祝總署長多了一個千金。”
“難道你真的不怕死嗎?”
“我什麽都怕,就是不會怕敵人。”
小室裏的氣溫頓時降到冰點,我無懼的與駱洪對視着,不過後背的衣衫已經微濕,駱洪給我壓力确實大得可怕,如果不是我自小的信念就是絕不要比敵人先倒下,恐怕現在已經強撐不下去了。
我的所有兇狠,冷靜,都緣于這個執着無比地信念,在七街,隻要倒下一次,就難以再站起來,就隻有飽受欺負,依附他人,所以,隻有被打敗,不能被打倒是我們私下的口号。
無聲中的交鋒才是最可怕的,心裏承受能力差一點都會精神崩潰。
幸好我還穿着生命戰甲,很多不由自主冒出來地大汗都被無聲無息的吸收掉,表面上看我還是屹然不動,悍然無懼的。
良久,駱洪才冷哼一聲,“老夫也是個惜才之人,見你在年青一輩中也算是傑出,也不忍就此毀去。此事老夫可以适當退讓一點,把賠償金額增加到兩億,但你要馬上恢複治療犬兒的傷勢,如若你還諸多要求,就莫怪老夫毒手摧材。”
“我要是害怕,還會來跟你談嗎?駱先生,無論你是威逼也好,恐吓也好,要挾也罷,對我都是沒有用的,我相信你已經對我神作書吧過調查,很了解我的性格,你也很清楚如果我不出手,你的兒子或者說女兒,一年内也會變成廢物。”我冷眼看着駱洪,他的一怒一哼間,确實很有氣勢,心志稍弱都會被吓倒,乖乖聽他的話去做。
沉默了數秒,駱洪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幾年,氣勢陡然散去不少,我隻覺壓力一輕。
然後桌子對面才傳來聲音,有些頹然的說道,“金額可以再提高到五億,前提是你必須把我兒子全部治好,不留一點尾手。”
“别逗了,駱先生,治療是另一個價錢,之前說地是和解要求。”
“你說什麽?治療還另有要求?”駱洪雙眼暴射出兩道寒光,聲勢又突然高漲。
我悠然的敲敲桌子,冷嘲道,“别演了,駱先生,你我都是明事理的人,事情地輕重我們都能分得出,大家就來個誠心誠意的談判吧。”
駱洪死死盯着我,又沉默了一會,才冷冷說道,“是路軍宏教你的是不是?你們中午見面,談的就是怎樣從我這裏拿到好處是不是?”
“你早就知道了,何必演那麽多無用的戲來吓唬我呢,相信你也了解路叔叔的爲人,他提出來的要求,總是在可以接受地範圍内地,而我,隻是一個執行者。”我也不怕攤開來說,到了這種地步,已經無需再隐瞞。
駱洪僵直的身體此時才一下子松下來,軟軟地靠在椅子背上,臉色陰晴不定,良久才徐徐說道,“你确實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執行者,我一直低估了你,沒想到你竟可以成長這麽快,倒讓路軍宏那悶騷操蛋撿了個寶,可惜啊,可惜。”
接下來事情就順利得多了,不得不說路軍宏的眼光和算計非常精确,一些我認爲不可能的條件,駱洪居然都一口答應了,最後在新區開發區域劃分那裏才出現一點分歧,畢竟土地資源可不是錢可以購買得到的,它代表了一個勢力的強弱,如果沒有屬于自己的産業名下的土地物業,根本算不上一個勢力,在城内都沒有話語權,頂多算是一個有點錢的家族。
所以路家現在也算不上一方勢力,因爲他們家族沒有屬于自己的一處物業,隻有城區之外的幾處工廠。沒有自己的地盤物業,要發展家族勢力顯然非常困難,那些真正優秀的人才也根本不會考慮投靠你。
路軍宏也因此抓住現在這個難得的機會,要從駱家口中摳得一點地盤,當然駱洪也不會那麽輕易出讓,結果才出現了一點僵局。
“其他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但是這一條絕對不行,所有的區域我們各個開發商都已經商量好了,每個布局都不容改變,要是臨時劃給你,會改變城市的布防結構,如果你們沒有足夠的實力發展起來,留下城市防守空白的話,對整個城區都會是緻命的,這事得全部開發商一起商讨過才能做決定。”
“那你們商讨啊,我可以等的,希望盡快,要不然駱公子要以女性身份參加運動大會就不好了。”
駱洪狠狠的掃了我一眼,然後再看着新區的虛拟圖思量着,好一會後,才擡起頭來,說道,“這樣吧,我可以自行神作書吧主把另外一片區域劃分給你,雖然比較邊緣一點,但是區域更大,就算你發展慢一點也不會影響城市的防禦結構,這樣其他人才不會神作書吧出反對,否則我也很難壓得住其他勢力的不滿。”
“讓我看看位置。”在放大的虛拟圖上,駱洪指出來的位置确實比原來說定的區域大不少,但是靠近邊角,安全性弱很多,這種情形,我也跟路軍宏讨論過,所以想了想,也便答應了,之前倒沒想過駱洪會分得這麽邊緣的一塊。
最後,駱洪臉色不是很爽的說道,“條件都已經談妥,你可以出手治療了吧。”
我暗暗擦了把汗,心想,從今以後,咱也是有地兒的财主,可以農奴翻身把歌唱了。暗爽的笑道,“别急,一切按程序來做,先找公證簽約,再找你兒子的替死鬼來澄清我的事,最後才輪到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