辮子少女的身體,陷在路右側的一棵花樹裏,一根細長的樹枝,直接刺穿少女的脖子而出。
這一幕,直接吓傻了随辮子少女而戰的三位少男和一位少女。
他們呆立當場,慌張的不知所以。
在路燈慘白燈光的輝映下,他們能清楚的看到,那透出的三四厘米長樹枝,被血染得通紅。
還有一道血線,順着那脖子上的傷口緩緩流下,在少女白皙脖頸的映襯下,是異常醒目。
“我是附屬醫院的醫生,不想死,就不要動!”
現場所有人中,唯一還能保持冷靜的言非凡,快步來到辮子少女身前,先鄭重的警告了一句。
臉色煞白的辮子少女,哪裏敢動。
她話都不敢說,就通過不停地眨眼睛,還有哀求驚恐的眼神和表情,來表示自己知道了。
辮子少女這一眨眼睛,大顆大顆的淚珠就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溢了出來。
言非凡快速的檢查了一下傷口,還有辮子少女的心跳、呼吸等基本體征。
再次警告少女千萬不要動後,他取出手機撥通了火警電話119。
“119,醉墨華庭小區21、22号樓西側路上發生了一起緊急意外事故。”
“一名少女的脖頸,被一根直徑約0.3的樹枝從左向右刺穿。”
“急切需要救助。”
“要用不會産生任何震動的鉗子,剪斷樹枝……”
言非凡以專業的态度,簡潔清晰的打過119電話後,又相繼的給120、110 打了一個電話。
之後,他收起手機,伸開雙臂把站在一旁身體和表情都僵硬的姐姐,抱在了懷中。
“非凡,我看到她要踩你的手,你可是外科醫生,手不能受傷……”
“我一着急……我就……我就……”
言非凡清晰的感受到,懷中姐姐的身體,在抑制不住的渾身打顫。
這一刻,他第一次了解到。
原來天不怕地不怕,一直爲自己遮風擋雨的姐姐,也有這麽脆弱和惶恐的時刻。
“姐姐不怕,不怕!”
“她沒傷到主要的動靜脈血管,呼吸正常,也沒傷到器官。”
“四肢有感覺,表明也沒傷到頸椎。”
“隻是皮肉穿透傷。”
“最多也就是一個輕傷二級!”
言非凡又用力抱緊了姐姐一些,繼續安慰說:“姐,不用怕,有我在,什麽都不用怕……”
“非凡,她真的不會死?”
言非凡低頭看着姐姐淚眼婆娑的雙眼,用力的道:“姐,她不會死,我保證。”
言自若把臉埋在言非凡的懷中,忽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非凡,我怕,我真的害怕……”
這時,小聲哭泣的言自若,就感覺身上一沉,發覺妍妍,還有田雨也靠了過來,把自己給用力抱住了。
她也聽到了警笛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首先趕到的是一輛警車,還有小區物業工作人員,再就是消防車,最後是救護車。
一名三十多歲的消防員,檢查了一下現場,就讓兩名年輕消防員左右合作,用雙手固定住辮子少女的身體。
随後,他拿着一柄大号的液壓鉗,從少女的側後方,緩緩又穩定的剪斷了那根樹枝。
等在一旁的醫護人員,立即接手了脫困少女。
他們用臨時處理過的護頸,固定好少女的頭和脖頸部,又快速檢查了少女的身體,發現無其他外傷後,就把少女擡進救護車,拉走了……
警察初步詢問了言非凡幾人事件經過,見言自若,還有少男少女都有些鼻青臉腫,言非凡身上也是一身的土。
這名警察就大手一揮,把他們幾人全帶到了不遠的附屬醫院,先做個身體檢查再說……
言非凡在急診大廳焦急等待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看見急診科主任的汪宇明從處置間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老師,那女孩怎麽樣?”
汪宇明啧啧道:“真夠懸的,就差那麽一點點,樹枝緊貼着頸動脈就過去了。”
“不然後果……”
他注意到言非凡的右手背上貼着幾塊醫用膠布,關心的問:“小言,你的手?”
“沒事,就是破了點皮!”
言非凡舉起右手,解釋了一句,又追問道:“老師,那個女孩沒事了?”
汪宇明點點頭,說:“看着挺吓人,但是樹枝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頸動脈、頸靜脈、氣管、喉管、頸椎等重要部位。”
“取出樹枝後,就是一個簡單的皮肉穿透傷。”
他又好奇的問:“你們呼啦啦的來一大幫人,警察也來了。”
“小言,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心情稍安的言非凡,輕歎了口氣,把事情經過簡單的述說了一遍。
他又詢問道:“老師,你的經驗豐富,就她這傷勢,能鑒定爲什麽級别?”
汪宇明臉上露出了怒氣,冷哼道:“現在的熊孩子真是越來越過分,無法無天了。”
“小言,你不用擔心,她這個傷勢就是輕微傷,頂天了也就是一個輕傷二級。”
這時,言非凡注意到,王川急匆匆的來到了急診大廳,趕緊的迎了上去。
“主任,妍妍她們在二樓!”
王川上下打量了言非凡一番,注意到他的右手貼着不少膠布,就把他的右手拉了過來。
“隻是擦傷……”
言非凡解釋了半句,就見王川直接掀開手背上的醫用膠布,檢查起了傷口,也就住了嘴。
一一檢查完,王川放下言非凡的手,發狠的說:“還好你的手沒有大礙,不然我定然讓她知道,這世界上什麽叫真正的悔不當初。”
“非凡,帶我去見妍妍……”
言非凡領着王川來到二樓的秦穎醫學教研室,見到了等候在這裏的言自若、妍妍,還有抱着小狗海倫的田雨。
此時此刻,已經冷靜許多的言自若,看到推門而入的王川,急忙起身,一臉歉意的說:“主任,都是我不好……”
王川就是一擺手,說:“若若,這事不怪你。物業嚴經理已經把事件的監控視頻發給了我。”
“這件事,完全是他們先挑起來的,你完全沒有做錯。”
他又看向妍妍,擔心的問:“妍妍,你……”
妍妍輕輕一搖頭,聲音粗啦粗啦的說:“爸,我沒那麽脆弱,沒事。”
“隻是若若姐……那個女孩……”
言非凡接過了話,說:“急診科的汪主任已經處置好了她的傷勢,血管、氣管、喉管、頸椎一個都沒傷到。”
“汪主任說,就是簡單的皮肉傷。”
他又補充道:“傷情鑒定,有很大可能就是輕微傷。”
“就是鑒定爲重傷也不怕!”
王川冷哼道:“你姐是在應激狀态下的推人,這樣的後果,隻是一個意外。”
“更何況整件事情,是因對方而起。”
他又接着說:“我在錦繡大酒店定了兩個房間,走吧,我們先去那裏暫時休息一晚。”
言非凡見姐姐,小雨都看向自己,說:“我們都做過了筆錄,警察說,我們可以離開。”
“我們先去酒店休息一晚,無論什麽事情,等明天再說……”
他們幾人剛下樓來到了急診大廳,就聽到了一個暴躁嚣張的聲音響起。
“我女兒呢?我兒子呢?”
“操他奶奶的,我家孩子傷了人,一百萬,一千萬我都賠的起。”
“誰敢傷我孩子,我就讓他知道死字怎麽寫!”
聽到這話,臉色黑黑的王川,大步走向了這個亂喊亂叫的家夥。
這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大肚平頭男,個頭約有一米七。
王川走到這人四五米的距離,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
又走近了兩三米,王川忽起一腳,踹在了這人的大肚腩上,直接把他踹翻在了地上。
“來,你來教我一下,這死字究竟怎麽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