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組織？有預謀？

李衛的話讓不少人皺起了眉頭，他們都知道這件案子不簡單。

但是依靠現在的人手，想要破案的話，并不容易。

這種案子破起來太費時間了，除此之外，還需要占用大量的人手，一般的遊繳什麽的根本就破不了，至少也要是郡丞級别的官員出手才有可能抓到一絲把柄。

自此之前，李牧雖然沒有投入大量的人手去調查這件案子。

但動用的資源也絕非普通一縣能比的，這麽大的力度，都沒有調查出什麽問題。

李衛僅僅隻是看了一眼情報彙總，就看出了最主要的問題？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玉直接點頭，但也沒有确認。

情報中有很多疑點，在查清楚之前，并不能得出這種确切的結論。

“衛，這有點不太可能吧？若是有組織有預謀，那背後之人又是誰？匈奴人好像沒有這幅頭腦吧？”蕩夫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作爲當中與匈奴人交手次數最多的老兵，對于匈奴人的印象還是很直觀的。

簡單點說，一個個的就是根木頭，除了在馬上打仗厲害一點以外，其他的好像也沒什麽特别的地方。

不然的話，在面對趙軍固守不出的時候，又怎麽會一次次的束手無策？

難道他們沒見過趙軍攻城嗎？攻城器械又不難做，高級的做不了，簡單的雲梯還不會做嗎？

可是千百年來，匈奴人愣是沒想過去制作雲梯來攻城。

不然的話，隻要匈奴人集中兵力，圍攻邊境的一兩座城池，要不了十年的時間就能把這些邊城給撸一遍。

“不，這一定可能，但幕後黑手是誰暫時還不清楚！”李衛搖了搖頭，暗歎口氣，這些人的思維果然很古老，一點也不懂的變通。

但是沒辦法，自己既然點了他們，就要盡全力利用現有條件去搞明白這件事情，能不能抓到幕後黑手另說，至少要知道是誰。

“仔細回想一下當日二三子與其交戰時的情景！”李衛提醒道。

“好像沒什麽特别的，那些賊人沒有任何的戰鬥力可言，若是有組織有預謀，至少應該給他們準備好武器才是。”武姬想了下。

“重點在馬和人的身上！”林眼前一亮，找到了問題的關鍵，不由得更加佩服起李衛的觀察力以及腦回路，竟然能夠如此準确快速的找到問題。

看到李衛鼓勵的眼神瞅着自己看來，林便更加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二三子是知道馬镫的作用的，而二三子也正是靠着這個玩意兒，才在戰馬上對匈奴人取得了優勢，仔細回想一下，當日那些賊人的裝扮，是不是與馬镫有些類似？隻不過他們做的太過簡陋，以至于束縛了他們的活動空間，所以在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

若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騎兵部隊，或者說是會騎戰馬的士兵，在遇到那種情況的時候，至少也可以保證控制着戰馬迅速脫離戰場，而不是站在那裏無動于衷。”

随着林的話，衆人開始回想起當日的戰況。

那些賊兵的确很差勁兒，一個個的将自己捆綁在站馬上動彈不得，躲避的幅度都被限制住了，這也是他們快速獲勝的真正原因所在。

除此之外，前面領頭的人跑掉之後，後面的馬群就發生了車禍，那些賊兵的表現，一點也不像會騎馬的樣子。

“還記得那群馬群嗎？”李衛緊跟着補充，林看到了一點，卻沒看到另外一點。

衆人點了點頭，包括玉和田也跟着點頭。

他們兩個的确見到了馬群，因爲後來馬群已經無人管控了，趙軍很輕易的便将這些戰馬給收了回來。

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更加确信了這些戰馬全部來自于匈奴。

“馬群，與這些賊兵是一夥的，之所以這樣安排，很有可能是馬群負責承擔吸引火力的任務，而這幾十人則負責暗中突圍。”李衛繼續說着：“暫且假設這些賊兵的目标是雁門關，或者是到更後方去制造混亂，影響接下來的備戰。馬群是在什麽地方發現的？”

“關外不到二十裏左右。”田立即說出了地點。

雁門關外并非一片平坦，還有一片山谷要穿過，二十裏左右，大約也就是到了山谷的一側位置。

“看來對方對我們的部署很清楚呀！”李衛微微一笑，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不過這個猜測卻不會立即說出來，事關重大，在沒有掌握确切的證據之前，他不敢亂說。

但這并不妨礙自己的其他判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賊兵與馬群會在關外的某一個地點彙合，或者在某一個地點開始徹底分道揚镳，馬群吸引了守軍的注意，正好給這些人暗中突圍的機會。”

“但是他們又想從哪裏突圍進來？”玉心中倍感疑惑，雁門關可不隻是一座關，連同着的還有數百裏長的長城，除非從關口進入，不然的話，就需要繞道至少燕地那邊，或者秦地那邊了，但不論哪邊，他們再想繞回來搗亂都不太容易。

且不說這一路上需要突破重重阻攔，還要走這麽遠不被發現，這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這一次玉倒是覺得李衛的判斷是錯誤的。

“這個問題日後再說！”李衛微微一笑，這是個無解的問題，提出來，隻是爲了不錯過，但李衛卻不會傻乎乎的将重點放在這上面，去跟那些死人較真。

伸出兩根手指，用毋庸置疑的表情命令道：“現在二三子需要解決兩個問題，第一個，這些賊兵到底來自何處？田，這方面你參與的比較多，接下來由你帶着路姜和林去調查。第二個，這些賊兵是從何處入關的？”

雁門關隻是後面的一座關，與内地鏈接的最後一道關，對外而言，殺虎口才是真正的第一道關，雖然不如雁門關威猛高大，但對付匈奴人還是足夠用的。

“根本找不到！”玉搖了搖頭，這些事情他們早就做過了，毫無收獲，“尋遍了邊地各郡縣，均無發現囚犯逃脫，人口丢失，馬匹減少一事，殺虎口那邊也走尋了數日，詢問将吏兵士數百人之多，均無發現異常，這些人和馬匹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沒有發現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你們沒有找到重點，二是這幫人從一開始就在關内藏着，直到現在才出來，當然，不排除更壞的結果，可惜，天網恢恢，跑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