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來了……”
當那四五十騎真的按照李衛的預想朝着他們留下的誘餌奔襲而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
而李衛在這件事情中的操作,也讓人看不到一絲的稚嫩感。
特别是在做出決定之後,李衛甚至還指揮着衆人将馬車進行了重新的擺放,使八輛馬車可以更加全面的爲二十六個人提供掩護。
二十六個人,自然包含了李衛。
“衛,你是怎麽做到的?”青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李衛。
誘敵,也是一門技術活,更何況誘惑的敵人還是沒有什麽兵器的敵人。
盡管對方有戰馬,但他們訓練有素的二十來人,依舊可以幹翻對方。
青将自己放在對面的位置上想了下,反正如果是自己在指揮的話,這個時候一定是有多遠跑多遠,反正他們有戰馬,這群步兵是追不上的。
“很簡單,他們這個樣子,又能跑到哪裏去?”李衛微微眯着眼睛,雙腿雖然不抖了,但置于背後的雙手,卻依舊被汗水占滿。
畢竟李衛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雖然做出了完善的計劃,但最不靠譜的就是這些計劃。
“邊地人煙罕至,戰馬的糧草倒是好說,可人總不能也跟着吃草吧?所以,與其去從那些固若金湯的城池關卡中獲得糧草,倒不如直接光顧我們這批送溫暖的愛心部隊。”李衛接着說。
道理很簡單,李衛就是利用了對方缺乏兵器,缺乏糧草這一點來做文章的。
雖然是第一次這麽操作,但結果還不錯,對方真的上鈎了。
說話間,那四五十騎便将速度提到了最高,騎兵們總是喜歡依靠戰馬的速度來沖破敵方的陣型。
密集陣又當如何?一匹馬沖不過去,十匹馬,一百匹馬呢?
利用戰馬的沖擊力,便是第一波被擋住了,後面源源不斷的第二波,第三波緊鄰而至,隻要布置合理,一個沖鋒便可沖破所有的陣型。
不過,對面這些囚徒們并沒有真正騎兵的那個素質。
沖鋒的隊形更像是匈奴人一樣,亂糟糟的,毫無陣型可言。
而戰馬上的人,也個個顯的單薄了些,有種風一吹便會落地的感覺,明顯的長期營養不良而緻的模樣。
看着那已經可以看到臉龐的囚徒,李衛卻是有些疑惑。
這年頭,會騎馬的人并不算多,就算是軍中,也隻是在平時的時候有過訓練騎馬科目。
但距離騎馬打仗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最多可以做到勻速行進,或者緊抱戰馬的脖子疾馳,還要小心翼翼的防止落地。
而對面這些人,卻是明顯的都會騎馬。
這一點從他們騎馬的姿勢上便可看出,竟然還有精力壓低身子,防止弓箭給他們帶來更大的損失。
但這也正是李衛疑惑的地方。
會騎馬,懂沖鋒,陣型卻如此的散亂,毫無章序可言……
“放!”對面留給李衛疑惑的時間并不多,即便有坡度的幫助,對面還是很輕易的抵達了弓箭的射程。
加上他們地勢較高,抛射的話可以增加射程。
李衛不是什麽自大狂,也不會等對方到了跟前才去下令放箭,而是在對方剛一進入射程,就下令攻擊。
充當誘餌的二十六人中并沒有弓箭手,全卒二十五名弓箭手則全部被李衛安排在了他們身後,約不到二十步的坡背面。
‘嗖嗖嗖……’
一聲令下,二十五支弓箭迅速的被抛射出去,第一輪剛過,也就兩三秒的時間,第二輪的射擊便緊随而至。
與此同時,隐藏在弓箭手身前的一兩人馬也迅速的朝着誘餌奔去,在李衛等人的左側進行布防。
當弓箭的數量以及支援到了以後,那四五十騎發現有埋伏,領頭的一人瞬間策馬轉向,一副要逃的模樣。
與此同時,被李衛派去下方堵截的兩個兩一左一右的朝着對方圍攏。
右面那個兩到達戰場的時間會久一些,他們要繞過山坡才能抵達。
對方如此迅速的反應,也是讓李衛心中猛一驚訝。
同時有些懊惱,自己還是嫩了一些。
過早的暴露了自身的真正實力,也沒有猜到對方是個如此光棍的家夥。
見人數與情報不等,即便沖鋒到了一半,因爲箭簇而倒下了三四個人,也不管不顧,掉頭就跑。
或許,弓箭的投入數量應該由少到多,逐漸增加,等對方距離陣前五十步的時候,再讓後面的那一兩上來支援,如此,他們便是想跑,也沒那麽容易了。
“全速沖鋒!”李衛當即下達了新的命令。
負責誘餌的二十六人,加上支援的二十五人,以及二十五名弓箭手,這個時候必須要全速的沖下去了。
不然的話,負責阻攔的那一兩怕是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五十個人斜舉着長槍,邁着整齊的步伐朝着山坡下的敵軍發起了沖鋒。
而此時對方的隊形更亂了一些。
本來是朝着前方沖鋒的,結果卻突然間變向逃跑,技術高的倒是可以勉強做到,但後面不明真相的人可就未必了。
一時間,戰馬互撞的場面時有發生,甚至還有人被倒挂在戰馬上,被戰馬拖在地上拖行着,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新鮮的血痕。
對方的混亂,正好是李衛等人可以利用的大好時機。
下方的風、益兩人見李衛帶着兩個兩已經發起了沖鋒,這個時候作爲輔助的軍陣,他們也隻好下令沖鋒。
一時間,五十人從山坡上迅速的沖了下來,身後還跟着二十五個弓箭手不斷的射擊襲擾。
下方左右兩側也各有一個兩,呈夾角之勢朝着這混亂的騎兵隊伍發起了沖鋒。
如果這幫人的隊形沒有亂,他們倒是有整體脫逃的可能,畢竟李衛的人數太少,就算形成了三面包圍,也依舊有兩個小方向的漏洞。
這是兵力上的不足而導緻的問題。
但對方混亂的陣型,卻是無形中幫了李衛的大忙,僅僅隻有前面的幾個人逃了出去,餘下的大多數人還被困在混亂的馬群中不知所措。
想逃,前面有失去控制的戰馬擋着路,頭頂還有弓箭不斷的射來。
想降,可是想一想自己的身份,降與不降又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