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周圍人說話。
這裏是貫通南北的交通要道,在這裏的人操着各地口音的都有。
好在有金光門戶存在,所有的口音彙聚到楚天這裏,都成了字正腔圓,非常标準的母語,聽的非常清楚。
“哐啷!”
驿所酒店的大門,忽然就被人踹開了,一渾身沐浴在酒氣之中的江湖豪客,帶着一陣風沖進了酒店,把手裏的包袱往地上一扔,大吼大叫道:“大消息!大消息!黑木崖被人一鍋端了!”
“黑木崖?”
“日月神教?”
所有人都被這個滿身酒氣的黑衣豪客的話吸引了過去。
見到大家都把目光投注到了自己的身上,江湖豪客頓時滿意的點點頭,虛榮心登時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灑家,北江幫的副幫主,蘇福!”
這黑衣醉漢,先是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頓了一下才說道:“日月神教有多厲害,大家都知道!
那東方不敗,更是江湖上第一高手,無人能與之匹敵!
其手下,也是各個負有神功,一個個都是江湖上頂尖的高手。教衆如雲,其中精銳,怕不下十萬之巨!
喽啰更是過江之鲫,數之不盡!”
黑衣醉漢蘇福,像是說書一樣,聲音高亢,語調抑揚頓挫,一時之間竟然把戲台子上那個說書的給壓了下去。
那說書的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這兒了,幹脆歇了紙扇驚堂木,跟着衆人把目光投向了黑衣醉漢的身上。
如果這蘇福說的好的話,說不得就能編纂成評書,以後在各地的酒店茶樓裏說書的時候,就能吸引來别人的興趣!
“你倒是快說呀!”
“你說的這些誰人不知?你倒是說,日月神教怎麽淪陷的?”
“你這厮,如果是來逗人玩的,信不信兄弟們砍死你!”
“快說快說,真以爲本少爺手裏的劍不利?”
“······”
蘇福見到效果差不多了,繼續開口說道:“但是日前,有一夥兒狂人,登上了黑木崖,将日月神教的總壇打的七零八落,那教中高手死傷無算。
這一次之後,日月神教幾乎在江湖之中除名了!”
“究竟是一夥什麽狂人?莫非是五嶽掌門?少林主持?武當掌門?”
“就算是這些人,也不能将日月神教除名吧?他們鬥了這麽多年,什麽時候見到日月神教落入弱勢了?”
“呵呵,蘇幫主莫不是喝多了,來消遣我們的吧?”
“蘇幫主,你這不會是編的故事吧?好好幫主不當,竟然改行去做說書先生?”
酒樓之中的江湖人,一個個冷眼看着蘇福,根本不信這個醉漢的連篇鬼話。
“怎麽能!”
蘇福梗着脖子,瞪着眼:“那夥人可了不得,共有五個人,竟然用着一種極爲厲害的、能夠放出雷火的機關神器!
他們憑着機關神器,直上黑木崖,竟然如入無人之境,挑翻了整個黑木崖,就連那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都受傷逃遁!”
“怎麽可能?”
“再厲害的機關神器又能如何?”
“我不信,火統雖厲,但隻有區區五人而已,怎麽可能對付得了整個黑木崖的高手,更何況東方不敗,據說一身神功出神入化,身法更是見影而不見人,便是火炮都奈何不了他,更何況區區火統?”
“黑木崖的高手,何止百人!區區五個人就能掃滅黑木崖,蘇幫主你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吧!”
有人看熱鬧,
有人不屑一顧,
還有人嘲諷。
“你們知道什麽!”
蘇福看到大家的表情,頓時酒氣上湧,臉都憋得通紅,大聲喊道:“那五位根本不是人,那是天兵天将下凡塵!
他們手裏的那是仙家兵器,能放出雷霆的神器!他們拿在手中,發出電光和雷轟,駭人之極!
那黑木崖上,根本沒有人能躲過去!都不是一合之衆!即便是東方不敗,都受傷逃遁!若非逃得快,恐怕也早死在那夥能駕馭雷霆的神人的雷霆之下了!”
“天兵天将?雷公?”
酒樓裏的人越發不信了,看向蘇福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個瘋子。
這是在這裏編故事,
消遣大家呢!
“呵呵,蘇幫主這番雅興,何不上台去說一段?”
“不錯不錯,不曾想蘇幫主還有這般才思,不去考個秀才,真是可惜了!”
蘇福囧的滿臉通紅。
衆人見狀,頓時大笑:“哈哈哈哈······”
“蘇幫主說的其實不錯,我們一路下來,也聽說了這事,而且還曾遇到了被那些人屠殺的村落······”
這個時候,
忽然有福威镖局的人說話了。
那人滿臉三寸美髯,丹鳳眼,國字臉,賣相極佳。
“原來是福威镖局總镖頭——林震南!”
這林震南一說話,頓時吸引了整個酒店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林震南在江湖上,武功算不得一流。
但在這個酒樓裏,卻絕對算是一流!
而且林震南在江湖上朋友多,路子野,面子大,這名氣還是威風赫赫的。
那蘇福說的話大家不信,
林震南一佐證,大家卻又不得不去信上幾分了。
“便是有這利器之威,那黑木崖上高手不下百人,好手更是千人之巨,而對方隻有五個人,便是打不過,也能退走。
又怎麽會被一鍋端呢?”
一個清朗的聲音問道。
林震南聞聲看去,隻見角落裏一個少年人,正獨自一桌,自斟自酌。
便是大江南北行走,見多識廣的林震南,在看到這個少年人的時候,也忍不住贊歎一聲,好個相貌堂堂的美少年!
“據說,那五人有會禦風飛行的仙人,有能禦使雷霆的神人,有能變作金屬人的黃巾力士······這是天兵,又豈是我們凡人能夠抵擋的?”
“父親,那些人哪裏是天兵下凡!明明是惡魔降世!那些百姓何辜?他們竟然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非人之舉······”
林震南身邊之少年聽到他的話,頓時反駁說道,聲音憤慨而蘊含怒氣。
“住口!”
林震南喝止住林平之。
禍從口出,那般神人,能将日月神教打碎,又豈能在乎一個小小的福威镖局?如果傳到對方耳裏,福威镖局還能幸存?
林震南雖然心中也郁積着憤怒,但卻不敢表達出來。
他能說出這事,借助這酒店之中的靈通耳目傳達出去,引起武林中人的注意,已經是做出的最大的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