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連娜曾經是魔女的親信,幹了不少壞事,方适盤算,教廷審判必死無疑,人類聯盟審判十有七八是囚禁。方适想起了無夜,米連娜也是薩滿的後代,假設米連娜有後代,其有可能傳承到光之天賦。既然這樣……
“那就由教廷審判吧,畢竟魔女屬于教廷和地獄之間的紛争。”
劍騎點頭:“提醒一下,朱蒂的刑期将提前到四天後,我們将會公開處刑,而後兵發貝國。”
祭旗!方适問:“朱蒂可以不死嗎?”
“審判結果已經做出,并且審判過程對異能者完全公開,目前未有任何人和團體對審判過程提出任何疑議。所以無法改變結果。除非有異能者在四天内對審判過程提出疑義,最高法庭将進入複核程序。”劍騎道:“就我個人理解,即使這樣,朱蒂最多多活十天。”
方适無奈,道:“能不能安排我見見朱蒂呢?”
“當然可以。”劍騎站起來:“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告辭了。另外,四天之後,請你到教廷國,聯系我或者米珈,準備前往貝國。”
“好的。”方适送劍騎到門口,劍騎略微點下頭,轉身大步離開。
愣神許久之後,方适無力的關上門,靜靜回到客廳坐下,拿起咖啡:“朱蒂不是壞人,她隻是想在她的立場上做點事,刺殺皮托是一件很正确的事。但是公開拿出來說,就變成一件很惡劣的事。她不僅要死,而且還要背負反人類的罪名而死。”
蘇佳問:“如果将朱蒂換成歐文,你會不會好受一些?”
方适想了會,點頭:“會。”人很主觀的,漂亮,身材一級棒,成熟,有韻味……總會受點影響。
方适接電話:“喂。”
歐文:“他醒了,我大概介紹了情況,他有些暴躁,要求我解開鎖鏈,讓他離開。”
“讓他接電話。”方适對兩女一笑,獨自走到後院,壓低聲音:“我救你,是爲了讓你去完成你們家族的最終使命,是唐兒死後靈魂交代我的事……我知道具象靈魂陣,也知道它是毀滅不老泉水之根的唯一渠道,也知道具象靈魂陣在你們家族舊址……我會讓歐文解開鎖鏈,你是要複仇,還是要完成家族使命,你自己選。如果你選擇前者,不要對别人說是我們救了你。如果你選擇後者,就乖乖的修養,恢複實力。等到合适的時機,我會通知你的……現在告訴我,你的決定……很好,你的決定是明智,那就等我的消息。順便說一句,你還生還的信息一旦外洩,你将必死無疑。皮托是無法容忍最後一顆種子,魔女也必然不會放過你掌握的資訊。”
方适回來,問二女:“誰要吃宵夜?我下廚。”
勞拉道:“第一次知道一個有秘密的男人是這麽讓人讨厭。”
方适一笑,勞拉接電話:“喂……王子?哦……我記得……明天晚上?好,知道了。”
勞拉挂電話,看看蘇佳,又看看方适,她突然理解方适爲什麽要對她們保密。比如自己明天要會見的是老情人,一位石油王子。勞拉挺欣賞他的,不拖泥帶水,出手闊綽,有修養,活好人帥……但是……又但是……勞拉不知道怎麽說。
假設沒了蘇佳,自己和方适混在一起,就算暫時混在一起,自己是不會答應赴約。但是勞拉不是一個禁X的人,相反,她享受着樂趣和快樂。不過勞拉又不希望方适知道這件事,隻是不想方适直觀的認爲她放蕩。但是這本就是勞拉,一個帶有女王氣質,喜歡玩小狼狗的勞拉。
一時間客廳陷入了沉默中,氣氛頗爲尴尬,方适最先打破尴尬:“既然勞拉有約,我又答應了劍騎。蘇佳,明天我們就先去瓦國吧。”
勞拉見方适輕描淡寫,道:“那王子隻能玩兩天,多了就膩了,或者多了他也膩了我。”
無量壽福,方适一直不肯定勞拉那天和自己玩遊戲,到底是什麽原因。是因爲她本身喜歡玩遊戲,還是因爲對自己心有所屬。今天一看,心放下一半。這也是很多人形容的渣男,拔X無情。不過方适想着勞拉那誘人的軀體和男子纏綿,多少有些……嫉妒。
蘇佳看看勞拉,有故事的女人,看看方适,有秘密的男人……
蘇佳道:“不如明天晚上一起吃飯?”
方适和勞拉一起看蘇佳,蘇佳心中有些發毛,低聲道:“兩對情侶一起吃飯,不正常?”
勞拉笑:“可以啊,我訂餐廳。”
方适不願意,道:“沒必要吧,你玩你的,我玩……我下廚把蘇佳喂胖一些,挺好。”
勞拉左右看兩人,道:“也好,不打擾你們。”
……
第二天中午勞拉就出門了,她要做頭發,修剪指甲,做美容,整一全套下來半天可能還不夠。因爲媒體熱度還沒消散,方适和蘇佳就窩在别墅,看看書,看看電視,抱一抱,親一親,日子也算過的很快樂。
但是勞拉并不快樂,飯吃了之後到賓館,她發現自己放不開。嘗試接受的她感覺不到之前的愉悅,所以在還沒有進入正題之前,她很抱歉的告辭。她也沒有回家,在外面開了一間房,一夜無眠想着自己的事,渾然沒注意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勞拉不在,方适原本采取死賴,但是到了十點就被蘇佳強硬的趕回了客房。在床上翻滾,好容易有點睡意,黃葉打來電話:“我這邊搞定了。”
方适:“聽教廷人說,你昨天就搞定了。”
黃葉:“你懂個屁,搞定的意思是……懶得和你解釋。我聽聞教廷發生一些事?”
方适将情況告訴了最近生活在與世隔絕的黃葉,黃葉聽的很驚訝,沒想到這幾天發生這麽多事。
“今天聽證會,皮托正式被剝奪所有權利,他将在元老會監管下進行苦修生活。沒收所有的外界通訊工具。”
黃葉很驚訝皮托怎麽出了這樣昏招,且不說被方适反擊,假設方适中招,那又能怎樣呢?那個罪名難道可以扳倒方适?不能将方适打入地獄,這招的意義何在?方适中招後,罪行并不大,比其他異能者罪行輕微的多,而且其還是不知情情況下才幹的壞事。
更奇怪是方适,方适藏招了,還讓自己朋友全部來馬裏城爲自己助威,生怕事情不夠大。難道方适就爲了反擊教廷,弄倒皮托?當然,這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局勢突然這樣發展,黃葉還是相當滿意的。
……
教廷國有苦修會,但是這不是給被懲罰者苦修的地點,而是給自願苦修人創造的地點。被懲罰者的苦修地點在距離瓦國第二大城市50公裏的聖山。聖山是天啓神肉身人間時候,苦修十年的地點,話說那時候連教廷都沒有,不苦修過日子,還能怎樣?經過後人開發,聖山一共有一百多處苦修室。苦修者不得往來,食物全部由專門的神職人員供給。
苦修期間,不接受探訪,不得和任何人交談,等同是禁閉一般。所不同的是普通禁閉是小黑屋。苦修禁閉風景不錯。
苦修室是挖掘山體的窯洞,裏面隻有基本設施,窯洞外配備一個三十平左右的小院子,如同别墅一樣排列建成。但别墅和别墅之間距離最少百米以上,而且沒有直達道路。所有的别墅道路都連接到中心線,必須到中心線後,才能轉道其他别墅。中心線有專人站崗,禁制所有苦修者接近中心線。
食物一天兩餐,早上六點送來,下午兩點收走。日常生活就是抄教義。黃葉在深夜拜訪皮托的時候,皮托還沒有休息,他正在用盲文抄寫教義。他使用的是盲筆,将紙放進去,然後摸索用盲筆戳紙。顯然他還很不習慣,但是他在努力适應。
“爲什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黃葉身穿教廷常見的寬大兜帽包臉服裝。
皮托一點也不奇怪黃葉的到來,回答道:“因爲愛情,愛情不僅代表美好,還代表嫉妒,憤怒,哀怨……其實我能理解,假設你喜歡一位女子,主動示好,這位女子拒絕了你,她甯可花錢去找流浪漢滿足生理需求,也不願意和你同床共枕。你會憤怒嗎?不過,我很奇怪,爲什麽米珈會愛上方适,并且伴随着時間的發展,這種感情竟然開始影響她的判斷。”
黃葉坐在一邊椅子上道:“這叫引情水,材料繁多,制作過程麻煩。效果顯著。越是壓制這種情感,效果就會越發突出。”
皮托停手:“你幹的?”
黃葉歎氣:“是意外,我的目标是殺掉方适,但是我不能親手殺方适。我本以爲以米珈的意志,必然快刀斬亂麻除掉方适。”
皮托深深歎氣:“她想過,但是方适實力提升很快,要殺方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不夠狠,下不了這個決心。真沒想到,是你幹的。”
黃葉道:“我也沒想到,我的無意之舉,竟然把你給弄死了。這難道就是蝴蝶效應?”
皮托問:“方适是誰?爲什麽要殺他,而且又不是直接殺死他?”
黃葉回答:“你沒資格知道這麽多。”
皮托問:“你的目的隻有殺死方适?”
黃葉道:“我已經回答你了。”
皮托道:“爲什麽?”
黃葉頓了頓,道:“你死後是去天啓小天堂,還會保留你的所有記憶,我不想多事。”
“小天堂?”
黃葉道:“宇宙有很多星球适合生物生存,天啓和女神是這個星球的神,天啓神創建的地獄和天堂,隻能稱呼爲小天堂和小地獄。沒錯……我是帶着記憶來到這個星球上的……神。我就是神。這麽回答你滿意了嗎?”
皮托問:“你下一步打算怎麽做呢?”
黃葉道:“這就要看誰阻擋我拿到寶物了。問夠了嗎?”
皮托慢慢點頭,散去念力坐好,黃葉幻化出一把手槍,如同處決卡萊一樣,對着皮托的腦袋。皮托閉上眼問:“殺我的原因是因爲?”
黃葉回答:“地火和匠師幫我打造一件法寶,這本是我們交易中的内容。但是你卻以此威脅讓我策劃滅唐奈家族。人可以壞,但是不能不講信用。”
皮托道:“當時我就感覺到你有殺意。”
黃葉道:“再見,替我向天啓問好。”其實這隻是個借口,與其要防備皮托,不如除掉皮托。
……
方适是到了教廷國才知道皮托死亡的消息,劍騎、米珈還有新主教等很多人,都會出席皮托的葬禮。皮托是騎士長,天啓騎士也必須出席他的葬禮。因此反攻計劃被推遲了兩天。
雷蒙接待了方适,送方适到瓦國賓館入住等待消息。蘇佳沒有和方适一起到教廷國,她還在馬裏城,和好姐妹勞拉在一起,
接下去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因爲衛道士頭目摩森之死而站在衛道士一邊的教廷中立人士,因爲皮托的死,又站立到了衛道士的對立面。皮托是陰謀家路人皆知,教廷中有相當部分是支持皮托的人,在他們看來皮托是大功臣,是不能說的英雄。
在皮托葬禮舉行期間,教廷元老會爆發了鬥毆,原本是新主教讓大家停止工作,爲皮托祈禱五分鍾。但是因爲口舌之争,衛道士和很多人大打出手。異能者難得的冷靜沒有參與到戰鬥中,全部閃到一邊。不過,普通人的鬥毆也不是開玩笑的,最終導緻了三人死亡,十多人受傷,死亡的三人和大部分受傷者都是衛道士。
當新主教等人趕回教廷時,教廷三百多人要求驅逐衛道士,他們最大的一個理由。如果沒有衛道士們的聽證會,皮托不會死。皮托死了誰最開心,自然是教廷的敵人最開心。
衛道士在教廷有一百多号人,其中二十人左右是異能者,他們堅持初心,他們的新領導者,一位樞機團司祭,同時也是異能者的四十多歲男子,和新主教進行談判。他們打算離開教廷,嚴格遵守教義進行生活和布道。他們也無法容忍有任何人,包括天啓騎士淩駕于教義之上。
在衛道士看來,教義是天啓神肉身在凡間時候留給信徒的希望和光明,任何違反教義的行爲都是對天啓神的亵渎。支持皮托符合教廷利益,但是不符合教廷教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