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條法律,使得赤道附近南半球的很多島嶼生态開始恢複,也給海神号提供了打獵補給的休息日。這是海神号專屬行爲,因爲除了海神号,不會有海運船隻願意耽誤一天時間,派遣直升機去島嶼上收集新鮮食材。
方适上岸的目的是學習,沒錯,作爲一位對大海有熱忱的人,自然想多了解這片大海,當然學習的前提是有興趣。非南是大航海時代最早被殖民的一片土地,航海者在這裏建造了港口和碼頭,以供他們朝更廣闊的南海洋海域搜索,在非南他們留下很多航海筆記,記錄了他們出海後遇見的,聽見的,看見的所有一切。有些筆記,特别是進入神之海域的筆記一度被人認爲是小說,即使如此,他們仍舊陳列在非南航海博物館内。
這些文獻筆記不允許複制,遊客可以坐下來利用電腦來閱讀,文獻和筆記已經被專人整理過,通過互聯網就可以獲得。方适來看這些文獻筆記的目的,是看那些因爲不重要沒有被整理,或者因爲怪談被忽視的文獻筆記。
方适也明白了五年前經常聽人的一句話,再有天賦的人,不通過努力也不會成功。方适因爲對航海的熱情和學習态度,已經成爲海神号不可或缺的非常重要的一員。
在非南賓館住了一夜,再閱讀了半天的文獻後,方适看時間不早,搭乘本地的出租車突突車前往碼頭。由于要進行全面補給,海神号是靠在深海碼頭邊,不需要通過船隻來回近遠海運輸貨物。
方适到了碼頭附近準備回船時看見了熟人。
熟人是蘇佳,蘇佳身邊跟随着一位戴了眼鏡的男子。蘇佳沒有展開念力,顯然她還在苦行中,蘇佳說過,苦行中,除非有必要,否則不會使用念力。男子和蘇佳不同,方适一眼看出他隻是普通人,但是兩人關系似乎……
五年過去了,蘇佳變化不是很大,對海神号負責人安娜會可愛的露齒笑表達讨好态度,失望的表情也不掩蓋的出現在臉上。衣裝倒是有些變化,蘇佳穿的是一套米黃色探險衣,眼鏡男穿的也是一套米黃色探險衣,我X,情侶裝?再看那眼鏡男手臂靠着蘇佳手臂,還幫蘇佳拿掉頭發上樹葉,蘇佳非但不反感,而且習以爲常。
方适這一看,無名火在肚子内燒,這把火将他再遇蘇佳的開心完全燒毀。方适撥打電話:“姐,這對狗男女幹嘛的?”
安娜值班,聽聞水手說有人想順路去皮皮群島,當然就拒絕了。不過乘客一直哀求水手,水手是個老水手,五十歲了,心軟,又去問安娜,最後安娜隻能自己出面。
安娜走到一邊:“要去皮皮群島,說在非南找了幾個月的船。但是因爲這季節可能會有大面積熱帶風暴,沒有船願意去。也不知道從哪個家夥打聽到我們要去皮皮群島,就一直賴着說個不停。”
方适道:“姐,讓他們上。”
“哦?”
方适道:“我看這男的很不爽。”
安娜笑:“行,我弟弟不爽,我就不爽。”
安娜挂電話,走到蘇佳和眼鏡男的面前道:“好吧,不過到船上後一切都要聽從我們的安排。”
蘇佳大喜,雙手合什彎腰,謝謝,謝謝的說個不停。
安娜回頭對水手道:“你帶他們到客艙,你們要幾個房間?”所謂的客艙就是常年沒人打掃,沒人住的房間。
蘇佳和眼鏡男互相看了一眼,蘇佳懷有感激心态道:“一個房間就夠了。”
方适聽的清楚,熊熊怒火在燃燒……
安娜看得見方适,見方适這表情,心中有點數,再看蘇佳,好可人的姑娘,隻是因爲旅途原因看上去不夠矚目,收拾收拾絕對是大美女。
啊……自己弟弟貌似要殺夫奪妻……有膽識,男子漢就要想幹就幹。自己家人怎麽看怎麽順眼。安娜知道方适道德底線還是比較高的,既然要幹這麽惡劣的事,一定有要幹的原因。作爲姐姐的安娜,隻要支持他就可以了。
這也許就是海神号!
……
海神号第二天上午起錨出航,天氣很好。在萬裏無雲的天氣下,才能看見真正漂亮的藍色大海。那種藍是一種透心徹肺的藍,如同寶石一般美麗。
坐在船長室的方适将腳架在船欄上,欣賞着陸地和近海都無法看見的美麗。不禁道:“男兒志在大海,确實有點道理。”
甘伯:“狗屁道理,你就是沒地方去,大海收留了你,你看它比較順眼。就如同一條流浪狗,遇見新主人後,特别的忠誠不二。”
方适:“今天你說話帶刺,吃火藥了?”
甘伯嚴肅道:“我聽說你想幹壞事。”
方适:“好像我們沒怎麽幹好事。”
甘伯道:“這不同,安娜對你沒有底線,但是我畢竟是海神号的船長,我可以容許你做這件壞事,但是會讓我很不舒服。”
方适一笑:“寬心拉,我就是想和他玩玩,不會弄死他。”
甘伯道:“我們是家人,你想殺人,我們不會不支持,但是你如果是爲了‘色域’殺人,那就不一樣了。”
方适道:“沒打算殺人拉,隻不過看他不太順眼而已,和‘色域’無關。”
甘伯放心:“打算怎麽幹?”
方适一笑,道:“我記得晚上會經過裏子島?”
甘伯道:“沒錯,裏子島不錯,每周會有人登島維護燈塔。”裏子島附近三海裏全是暗礁,雖然裏子島燈塔對現代船舶的效果作用有限,但是能保護非南的漁民船隻安全。
……
夜晚的大海顯得陰森可怖,隻有船隻上的照明能給大家帶來一些安全感,海浪的聲音拍打船體,初聽起來覺得有趣,久了就覺得膩煩。如同海上讨生活的人一樣,剛開始看什麽都新鮮,日子長了看什麽都枯燥乏味,要說能緩解這種情況的最好辦法自然是吃東西。
晚上八點左右,晚餐開席,四名來客準時到達餐廳。餐廳提供十幾樣菜色,大家拿了盤子排隊領餐。唐三看着餐廳内,在唐兒耳邊道:“今天不太一樣。”平時用餐,張銘、安娜、方适和甘伯都會出現,他們吃的食物和船員一樣。除非有特殊任務,餐廳大廚會額外加餐,否則過了時間,甘伯也沒飯吃。
餐廳大廚雖然是普通人,但是脾氣不小,對食物很有原則。大廚的父親曾經是早年海神号的廚師,大廚沒上船,在陸地上開了餐廳,生意很好,并且娶妻生子,可以說年少得志。可惜,三十多歲誤入歧途,因賭家破,妻子又帶孩子離家出走,當地‘黑所黨’強取腎髒販賣還賭債。生無可戀時候,甘伯找到了他。後來他才知道,自己的腎髒和一位權貴腎髒匹配,爲了得到自己的腎髒,對方用盡了手段。
數年後,甘伯問大廚爲什麽不報仇?大廚回答,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當然,在大廚真誠努力之下,妻兒回到了身邊。此後大廚不僅自己成爲了海神号的廚師,他的十六歲兒子也在海神号上,是他的助手。
唐三見不對勁是因爲今天海神号四名異能者,隻有張銘和甘伯在用餐,再看用餐的海員神秘兮兮,似在忍笑,似在等看熱鬧。唐兒回應:“和我們無關,不要多管閑事。”她能讀出海員們的目光更多落在蘇佳和眼鏡男這一桌上。
用餐完畢,一般人都不會馬上回到房間,大家三兩的到甲闆上散步,看夜景,聊天。蘇佳食量比較大,眼鏡男吃完後溫柔的看着蘇佳吃,終于是把蘇佳看的不好意思,讓眼鏡男先去甲闆散步。
眼鏡男走到甲闆處,背靠在船欄邊,看着甲闆中央兩名水手摔跤。唐兒和唐三距離他大概十米左右,兩人低低的說着什麽。這時候面向眼鏡男的唐兒看見,一個身穿黑色水靠,戴了潛水帽的人悄悄出現在船欄外,就在眼鏡男的身後。
此人正是方适,方适看了眼唐兒,不理會,一手捂了眼鏡男的口鼻,一手抓了眼鏡男一起落到大海中。
幾分鍾後,蘇佳吃完飯到甲闆,沒看見眼睛男,去客房尋找無果,當下有些着急。因爲安娜交代過,他們隻允許在這幾個區域内活動。蘇佳忙讓一邊無所事事的水手聯系水手長安娜,安娜從二樓娛樂室到甲闆,詢問情況,而後讓雷雷暫時停船,讓大家到處去找人。
蘇佳急問,爲什麽要暫時停船。安娜告訴蘇佳,不排除你朋友失足落水的可能,一切都是猜測,讓蘇佳先鎮靜下來。蘇佳沒鎮靜下來,反而快哭了。雖然是武神之女,但是面對這片黑漆漆的大海,她實在是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