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雙手捂胸,疼痛難忍,大口呼吸以緩解胸口的壓力。許久之後她終于感覺好一點,她先敲擊鍵盤,避免黑屏。而後手伸到電腦邊的手機,拿起手機正準備撥打電話,黑色的手機屏幕印出凱瑟琳的臉,血眼再次出現。凱瑟琳心髒急跳之下,連人帶椅子摔倒,手機掉落在地上,正面蓋在地闆上。
凱瑟琳趴在地上喘氣,看着面前手機,心悸雖然已經平複,但是她知道自己處于非常危險的境地,她需要求援。作爲123分局成員,待遇很好的她住的是獨棟别墅,求援的唯一辦法就是通過手機或者是在卧室的座機。
凱瑟琳不敢碰手機,她努力的扶着桌子站起來,一手扶牆,一手捂住心髒,離開書房,朝卧室一步步走去。雖然不過五六米,但是她心理似乎經曆了五六年,終于是推開了卧室的門,打開了電燈。
電話在梳妝台,凱瑟琳單膝跪地,先深呼吸,調勻氣息,剛才的心悸雖然已經消失,但是自己的心髒還是跳的很快,是害怕。曾祖父告訴她,不能怕,你越是害怕,你越無法戰勝他們。
許久之後,凱瑟琳慢慢站起來,走向座機,她感覺到自己非常危險,她在努力戰勝内心的恐懼,她告訴自己,必須拿起電話,必須打出電話。
終于,凱瑟琳右手拿起了電話,同時她看向梳妝台的鏡子,鏡子出現一對巨大的血眼,并且快速跳動,凱瑟琳尖叫一聲,心髒跟随血眼跳動頻率快速跳動。倒地痛苦的凱瑟琳隻能抱着左胸打滾,喉嚨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那雙巨大的血眼一直在盯着她。
凱瑟琳在昏迷過去之前,似乎聽見了聲響,一個人從卧室窗戶穿破而入,對着鏡子揮舞了下手臂,然後凱瑟琳什麽都不知道了。
來人正是方适,方适回到房間做了一套殘廢的體力運動,洗澡後對鏡子梳頭,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會不會是魔鬼轉移了要加害的對象?細想今天,似乎凱瑟琳對琳達非常不友好。想念到此,方适給凱瑟琳打電話,卻發現自己手機欠費。作爲一個異能者,不交話費,一樣停機。
方适立刻判斷,現在借電話打給凱瑟琳,凱瑟琳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凱瑟琳沒事,自己很無聊。一個可能凱瑟琳出事,自己打電話也沒用。所以方适邊離開賓館,邊撥打了報警電話,轉接123分局,問出凱瑟琳家的地址,搭乘計程車過來。
下車之後,方适按門鈴等待,沒人開門。這時候方适看見了卧室位置血紅之色,并且傳來凱瑟琳的尖叫。方适當即跳起撞擊二樓窗戶進入卧室,看見了巨大血眼。方适當機立斷擊碎了梳妝台的鏡子。
方适拿起座機:“醫院嗎?我需要救護車,地址記一下……”
挂斷了電話,方适開始探測凱瑟琳的生命體征,呼吸非常微弱,心跳正常。但是數秒後,心跳開始減慢,越來越慢,并且越來越微弱。還能怎麽辦?人工急救開始……
“醫院嗎?你好,人工急救怎麽做?”方适充分體會到什麽叫技多不壓身,才到用時方恨少。人工呼吸沒有問題,方适會。但是胸外按壓方适不會。目前凱瑟琳這情況最需要就是胸外按壓急救。
醫院倒很配合,先讓方适冷靜,救護車已經上路。值班醫生教導方适找到心髒位置,而後告知按壓頻率和按壓力度。
一分鍾後,方适感應到了凱瑟琳的靈魂:“回去,凱瑟琳,聽我說,你現在可以回去,馬上回去。”
凱瑟琳:“我死了嗎?”
方适:“你現在在死亡的邊緣,隻要你的意志力足夠堅強,你就可以回去。我知道你現在對回去和不回去是無所謂态度,但是你一定要回去。”
凱瑟琳:“我爲什麽要回去?”
方适:“我正在玩弄你的屍體。”對于沒有留念之心的魂魄,要讓他們産生額外的想法。諸如是對家人的牽挂,但是方适不知道凱瑟琳父母情況,萬一不在,這一說,人家就走了。于是方适用了祖先手抄本的損招,讓凱瑟琳靈魂産生怨恨。
方适和凱瑟琳感應中開始胡說八道,爲了表明自己說的是真的,方适還偷看了凱瑟琳内褲顔色。果不其然,凱瑟琳産生了額外的怨念,怨念會讓凱瑟琳回到身體,但是也有後遺症。如果凱瑟琳還是死了,那就會成爲鬼。
電話響起,雖然欠費,但是還是很人道的給接聽電話機會,方适以爲是雷蒙,打開免提:“喂。”
黃葉:“你的幹辣椒放哪了。”
方适一口血沒吐出來:“我在救人。”
“救什麽人?”
方适道:“靈魂剛出竅,被我逼了回去。但是心跳快沒了。”
黃葉道:“哦……就是你說的心肌梗塞假象?”
“對。”
黃葉道:“告訴我幹辣椒在哪,我就告訴你怎麽救他。”
“吃完了。”
“再見。”
“你……”
“開玩笑了。”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嘛,黃葉道:“這是純精神力攻擊造成的後果,你可以讓救護車跑快點。“
“去死,不要開玩笑。”
“阿司匹林嚼碎喂他。”
“啊?”
“普通人家裏有可能配備有這類藥,洗手間通常會有藥櫃,去找找。”
方适五秒後回:“找到了。”
“快喂,能不能救活我不肯定。但是這是我唯一知道針對心肌梗塞的急救手段。”黃葉問:“鍋底放螃蟹還是海螺好?”
方适一把挂斷電話,口對口,将混合自己唾液嚼碎的阿司匹林喂到凱瑟琳嘴裏。然後繼續胸外按壓,能做的都做了,自己盡力了,希望她能活下來。方适也惱火自己,自己怎麽什麽都不懂。
同時方适也非常佩服黃葉,黃葉知道自己心急,心慌,于是以開玩笑的态度讓自己情緒緩和下來。因爲自己心急不會讓事态好轉,反而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
方适認爲自己在第九分校做的最有價值的事就是交到了黃葉這樣一位好友。